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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乡”奇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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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月2日10:18 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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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行情) 离开老区碾庄,沿着微山湖畔向北走,沛县就在眼前。那里不但是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的故乡,且于近年因其独树一帜的“狗”文化而盛名远播,据说全县人均养狗已超过一只,创造出的“狗肉菜式”更是千变万化。
走进沛县,果然见到大大小小的狗肉馆、狗用品商店林立在街边。随便问问路人哪里的狗最多,哪里的狗肉最有名,我们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狗王”的狗和狗肉都有名,但崔寨“王摊”的狗肉最好卖;张庄镇的狗最多,种狗繁殖基地的狗最优秀。天色尚早,我们决定先拜会“狗王”。
“狗王”
“狗王”樊宪涛的大名在沛县几乎无人不知,我们稍作打听就来到了他在沛县沛屯中心的狗肉制品厂。“狗王”今年50岁,瘦小精干,是历史上著名“烹狗大师”樊哙的后代,祖祖辈辈卖狗肉,到了他这一代,终于顺应市场需要,实现了身份上由肉贩到商人的突破。一阵寒暄过后,他笑笑:先去看看我的狗吧。
推开一扇铁门,眼前的情景震住了我们,几十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大狗,闻到生人的气息后突然狂吠起来,并作势欲扑。“狗王”笑笑:这是它们的欢迎仪式。在这种“欢迎”下,我们稍作停留便退了出去,心里还阵阵惊悸。
“狗王”说:最多的时候自己养过四十多只狗,每只狗都听他的话,“狗王”的外号就是从那时候得来的。后来,又有人叫他“狗总”、“狗经理”,开始时,他对此很反感,觉得听来不顺,读来不雅,可生意越做越大,不少人只知“狗王”,不知樊宪涛,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现在,“狗王”已经不亲自养狗了,由于经常出差,他雇了个“狗队长”。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沛县可以办“狗肉节”,自己能够“打造中国狗肉第一品牌”。
狗香
到了沛县,当然要尝一尝狗肉。据“狗王”说,他能把狗肉烧出30种菜式,我们就选择在他的狗肉馆打第一顿牙祭。坐下来,菜单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从冷盘、炒菜到火锅、点心,哪里止三十种。不吃不知道正宗狗肉的美味,一桌的狗肉火锅,狗掌和辣酱狗肉被我们在半小时内消灭得干干净净。舔舔嘴唇,我们开始羡慕起沛县人来。
回住处的路上,路旁一个叫做“王摊”狗肉馆的招牌吸引了我们,记得路人向我们推荐过它,便停车走了进去。报上身份后,店主王和平显得很兴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他的狗肉,还一个劲地要我们帮他拍照宣传。从古老的传说听到百年的老卤汤,我们很后悔刚刚吃得太饱。王和平安慰我们:不要紧,明天赶早到崔寨村口,用我们的外卖做早饭,那才是“王摊”最受欢迎的吃法。
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地来到崔寨村口,一阵肉香诱得我们猛吸鼻子。放眼望去,八个摊摆在路旁,不时有行人掏出两元钱,换两张夹满狗肉的烧饼,吃得满嘴流油。来到一个摊前,我们打听谁是“王摊”狗肉王,摊主笑指远处一个老人:那是卖主,百年老卤煮出来的狗肉,每天到这个时候早就卖光了。旁边的人接过话茬:大家就认这个牌子,每天早早过来买,等“王摊”卖光了,才轮到我们做生意呢。
幸运的是,我们向老人———王和平的父亲自报家门后,他拿出专留的一包狗肉递给我们,打开一尝,满口留香。
狗杰
“张庄镇的狗最多,种狗繁殖基地的狗最优秀”,看来这两个地方非去不可。从崔寨西行五里到达张庄,我们先拜访了当地的养狗协会,据中国养犬协会理事,高级兽医师张洪京说,张庄几乎家家有狗,而一个叫任磊的年轻人自己便养了十几只。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任磊家。
任磊自幼酷爱狗,尤其是猎狗。几个月前,他专门从西安买回六只灵逖,看到这些小家伙时,它们像小猫似的,温驯乖巧,可据说一年后,其奔跑时速最快可达到80公里,简直令人咋舌。
看到我们好奇的样子,张洪京笑了:这不算什么,我马上带你们到种狗繁殖基地去开开眼界,那里狗又多又好,镇上不少妇女养狗大户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五分钟之后,基地到了。原来这里还代为繁殖警犬,我们的兴趣更浓了,在总经理赵玉株的陪同和带领下,我们进入圈养区。
和这里相比,樊家的狗宅根本算不了什么。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狗有数百条之多,叫声更是此起彼伏,一个个龇牙咧嘴,狰狞毕露。再看笼子上的名字:德国牧羊犬,苏联红,藏獒,瑞士圣伯纳,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集天下狗之大全。赵经理不理会我们初进大观园的感受,停留片刻便领着我们来到基地后面的一排狗舍前,里面的狗黑中透红,身形健硕,也是我们没有见过的。不同的是,它们见到生人,不动不吠,只是趴着和我们对视,见其好欺负,我们胆大起来,选中一条上前相激。谁知刚一动弹,它忽地蹿了起来,双爪勾住栏杆,眼中“电芒”直闪,直立着狂吼不止,而且一呼百应,前面几百只狗的吠声竟被它们压了下去。我们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连连后退,双腿发软。原来这二十条狗才是基地真正的霸王:从英国以27万一只的价格引进的警犬种狗罗特威。我们心中暗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在它们的逼视下我们离开了基地。
狗阵
短短一天的沛县采访就要结束了,话别时才听张洪京说起了狗镇每周的“犬类“盛况:周六的斗狗大赛和周日的狗集。原来在每周的星期六,镇上会组织一些猛犬进行厮咬比赛,每次参加的狗都会有好几百条,而周末,城北会有大规模的“狗集”,千百名“狗商”“狗贩”会云集于此,推销自己的狗和狗用品。
很遗憾我们不能亲眼看到这样的盛大场面。但想象一下,成百上千只狗在一起厮杀,狂吠,那将是多么惊心动魄,古战场的万马齐鸣也不过如此吧。而狗集上的四五千条狗一起交易,那狗阵又是何等壮观……本报特派记者 陈太云 张磊 特约记者 胡连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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