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大焕
电影频道要收费了,一个频道每月收费20元,每天24小时滚动播出,一天12部电影,中间不插播广告。另外,要能收看到此节目,必须在每家电视台上面安装一个“顶盖盒”什么的解码器吧,一次性收费1000元左右。据说,有关部门计划在未来不长的时间里推出30个收费频道。
电视节目进入“双向选择”时代,频道收费是大势所趋,这一点,我想我们历来都是很能“跟国际接轨”的。姑且不论一个频道收费20元是不是太贵,是不是比租碟片更缺乏自主性,时间和经济上的代价也更昂贵;也不论有多少人能够有钱又有闲地坐在收费频道前不断地指挥遥控器;也不论蠢蠢欲动的“电影分级”能不能在溱黑的夜晚真正启动收费频道市场;也不论电影点播能否在短期内实现;更不论收费频道的未来是不是“富人的频道”。这些问题其实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毕竟我们已经进入了文化分众化的时代,毕竟这一切也都不是强制着要谁看,市场会决定一个频道的兴衰,人们的选择终究会逐渐地多样和自由起来。但是,这样的选择到底能够自由和多样到什么程度,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不是代价太昂贵,却一开始就取决于收费频道市场的规则问题。这个问题不仅关乎市场的健康,更关乎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个致命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市场规则来规范这个事,而在市场规则制定之前,有关部门、有关机构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开始瓜分我们的公共资源――频率!
我们知道,任何公共资源都是有限的,频率也是公共资源,也是有限的公共资源。很早很早以前,日本人为了争夺频率资源就开始上街游行了,我们的社会大众,绝大多数还不知道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是那么宝贵,也是那么有限。其实,我们的很多频率资源都在游戏规则制定以前,就被有关部门瓜分了,然后反过来向我们这些社会公众――这些公共资源的原始“公有”者收取频率资源占用费――比如手机频占费、传呼机频占费,还有电视收视费――原本你是出了“安装费”的,现在的收费,名为“维护费”,其实远远高于维护所需的真正费用。
这是资源争夺战的细分,原来是所有频道绑在一起收费,收的是“有线电视维护费”,现在则一个一个有线和数字卫星频道细分开来收费。表面上,是我们购买节目,实际上,电视提供商们争夺的却是频率资源,就像没有道路汽车将成为趴着不动的乌龟壳一样。现在的问题是,在国家制定有关的频率资源的市场化分配规则以前,有关部门已经先下手为强用权力抢占先机,哪怕一开始,这种抢占会由于其服务的质次价高导致巨额亏本,但是这样的抢占仍然是对其长远上有利。因为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某种程度上市场的垄断经营,意味着市场未来竞争的公平性丧失。而没有公平的市场竞争,消费者想要享受到价廉物美的服务,不说没有可能,起码也要等待更长的时间,就像电信市场一样,宁愿有许多人用不起电话,宁愿国家的其实也就是公共的电信资源闲置浪费,宁愿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效率为此整体上降低,它也不愿“低下它高贵的头”降下它高昂的。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生命,乃至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活力,都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慢慢地消磨殆尽的!
所以,我希望在收费频道开通以前,先制定好公平的规则,再来玩我们的数字电视游戏。让平等的市场主体,在公平的规则下竞争。只有那样,市场主体才尽快地蠃利,而我们才会更快更廉价地享受到优质的电视服务。否则,很难保很多人看不上好电视,国家投入了大量资源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乏人问津。
美国人总是说:先有五月花号公约,再有美国。而我们为什么总是不习惯于先制定规则再来公平地竞争,而总是“先生孩子后取名”、先抓牌再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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