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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爱整容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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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1日17:31 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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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晋洁(化名)
年龄:26岁
职业:外企翻译
采访时间:11月16日晚
采访地点:晋洁家
(透过幽幽的灯光,我看到了她脸上厚厚的脂粉。我忍不住怀疑她是某个老板的小蜜,但她给我递咖啡的手显得有点粗糙,又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
伤痕
初恋男友勇在五年前离开了我,因为我的长相。
当初勇给我打电话时我很吃惊。他在学校很有名,因为长得像陆毅。寝室里的姐妹都羡慕我能找到这样的帅哥。
我们爱的天平有些失衡。勇爱写诗,却从来没为我写过。别的情侣都是男生照顾女生,我却得照顾他。1995年元旦,我让他陪我到北京去旅游,他说没时间。但他只要有事我就马上赶过去陪他。
他总说:“你的塌鼻子蛮好玩,我看着就想笑,有你这样的女友让人放心。”每次他说这话我都几天不理他,直到他吻我的鼻尖,才和好。
从此我发誓要隆鼻。但那时我没有钱,向家要也不太现实。姐姐供我读书很辛苦,我怎能开口呢?
毕业前他找过我一次,说:“我要到上海、深圳闯,你愿意等我吗?”我开玩笑说:“鬼等你,别以为我会浪费青春。”从此,他就再也没出现。
我想他一定是嫌我长得丑才故意躲我的。曾经,我看见他搂个漂亮女孩散步。我冲上去问他:“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他居然推开我说:“你有病呀?”
后来他又花言巧语地哄,我心一软相信了他,稀里糊涂地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
我没想到他竟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童年
两岁时我母亲就去世了,继母开始对我不错,但父亲身体一直不好,长期病休在家,家里经济上有点困难。继母因此精神忧郁,常骂我“丑丫头,烦死人了”,她的亲女儿也经常挨她打。开始父亲还劝她对我们好一点,后来看没什么用,干脆不劝了。
我十一岁那年,父亲死了。亲戚们可怜我们姐妹,轮流接我们去住。继母常为此到亲戚家大骂,亲戚们被闹得鸡犬不宁,只好把我们送回家。后来,她的病越来越严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16岁的姐姐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终因操劳显得老相,被男朋友甩了。分手时那男人说:“还没结婚就成了黄脸婆,谁敢要你?”
有次我到同学家玩,听她妈和邻居聊天时讲到了我家。她妈说:“刘家二闺女成绩蛮好,铁定是个大学生。”邻居说:“成绩好有么用,不照样得找婆家吗?瞧她那鼻子!”
我的脑袋轰一下炸了。所有关于我长相的议论都成了我的心病。
爱情加油站———整容
我现在的男友是家合资公司的副总。
刚认识时他每天都会给我个惊喜,不是送花,就是烛光晚餐。后来慢慢淡了,我问为什么,他说:“公司里的事忙得要命,我哪有时间每天都陪你罗曼蒂克?”
我害怕再次失去爱情,就花800元做了隆鼻手术。我的自信心因此增强了。整容带来了好运,因为工作出色我加了薪,男朋友也待我更好。
后来,只要男朋友对我稍微冷淡一点,我就上一次医院。我相信每做一次手术我就会美丽一点,男朋友对我的爱也会深一分。我坚信只要有医生的手术刀就不用害怕他公司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职员。
我只上大医院,尽管那里收费贵许多,但很安全。我劝姐姐也到美容院和医院去几趟,她不肯,说:“花钱在脸上动刀子,就为别人看着顺眼,我才不去呢!”她还讲:“听人说,整容的效果过段时间就差一些,要不停地动手术。你把鼻子垫高就可以了,何必总跟自己过不去呢!做太多手术会影响健康。”我觉得姐姐落伍了。
没想到我整容真的上了瘾。我总是害怕现在的男友和勇一样离开我。每次我看见男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总会一阵阵发慌,怀疑自己没有吸引力了。走在大街上,我会觉得背后有人指着我说丑八怪。
惟有躺到手术台上,我的心里才有片刻安宁。只要有人说我哪部分有缺憾,我就会马上去动手术。有两个女同事议论我胸部太平,我就花一万五做了个假体隆胸。
下巴太宽,我就做了一次削骨。术后,我在床上养了一星期。那段时间不敢说话,一张嘴就钻心的痛。可刚好一点,我就开始盘算下次手术。
到底动了多少次手术我也记不太清了。1米65的我曾经盘算着做增高手术,后来听了医生劝告才作罢。
现在我害怕看到任何一点我身上自然的东西,仿佛只有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整容手术,我才能找到自信,留下爱情。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从整容前的照片来看,晋洁并不是个丑姑娘,但她由于从小缺乏称赞,听到的或者她记住的多是负面信息,所以只好借整容来麻醉自己,以为能借此留住男友的爱情。
社会学家乔新生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不必跟自己过不去,不必过分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使别人真的很在乎,晋洁也可以选择改变。在相同的基础上改变工作和生活环境比改变相貌更容易些,也更有建设意义。可以采取积极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摆脱压力。选择一些自己喜欢的活动,比如跳舞、看电影、听音乐、看书、打网球等。)武汉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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