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走了,"乙脑"又光顾广东,疫病灾害的信息透明,不仅让百姓加倍关注,而且使我国从讳言灾害的影子中走了出来。 本来,这天灾是一种自然现象,跟社会制度是否优越没什么关系,可是,以前我们在潜意识里总是讳言灾害。依我看,对待自然灾害的态度,恰恰折射出不同社会的文明水准。 你想,那远古时代,人们的知识积累和生产力水平都很低,抗御灾害的能力很差,自然对灾害存在敬畏、迷信的意识,只能祈祷超自然神灵试图化解灾害。 要说起讳言灾害,不得不提到西汉的河北人董仲舒。这老夫子把灾异与政治联系起来,还弄出一套“天人感应”的理论,用“天威”吓唬“天子”,从此,灾异现象就被赋予“天”的意志,有了制约人的“神气”。甚至老董在他的代表作《春秋繁露》中,整出一套祭“天”的程式,把求雨、止雨与阴阳、男女分工结合起来,虽然很混帐,但很认真。在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封建社会里,科学匮乏的国人,一直遵从这种灾异观。尽管有不少探索科学、反对迷信的猛士,探索自然灾害的科学理论,但没能动摇根深蒂固的传统灾异观。 经历了“五四”,西方科学文化传入中国,培植国民科学精神成为一个时代的呼声。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抗御灾害能力的提高,这种能力就被政治化,似乎战胜灾害的水平就是政治力量的体现。因此,“人定胜天”就成为一种口号。改天换地,不顾自然规律地显示“人”的能力,反董仲舒其道而行之,“人”的意志--政治意志,不仅能管“天”,而且能解决所有自然问题。在这种灾害观的基础上,灾害再次被政治化,似乎对灾害危害的承认就是对政治优越的否定,于是从讳言灾害到粉饰灾害 ……三年自然灾害,究竟饿死多少人,至今仍是个谜,为什么?粉饰的结果。 唐山地震,究竟多少震级,死了多少人?也被淡化了。为什么?因为拒绝外国援助。因为一旦接受帝国主义援助,似乎就否定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我们从董仲舒对“天”的迷信,转向对政治的迷信。这种灾害观,很久在一些人的头脑中徘徊,以至于“撒厮”来临之处,还有人讳言灾害。似乎淡化灾害,才能显示政治优越性。事实证明,这不是误国害民的政治愚昧吗! 党中央、国务院,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播撒政治文明,昭彰科学的灾害观,别小看一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从制度上杜绝了“讳言灾害”、“粉饰灾情”的积弊,为信息透明开创了一个亮堂堂的先例。我看这是一个民族科学精神的回归,是灾害观念的一个伟大转折,我们的人民应该从中读出实事求是的真经。 我们不讳言灾害,但也绝不稀罕董仲舒阴魂,决不允许散布谣言,危言耸听。“撒厮”如此,“乙脑”如此,水患防范也是如此。 (稿源:红网) (作者:河北 梁勇)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