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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相继患重病 花季女骇双肩挑起家庭苦难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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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17日09:36 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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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周折，记者才在晚上8点以后约到刚刚下班的小敏，她急急地走进病房，要去替换同样身患重病的父亲，给母亲的手术伤口消毒、换药。病床边，摞着她准备晚上加班整理的厚厚的账本，这是她的第三份兼职。
小敏的双亲刚刚50多岁，但是却身患重病，父亲患有尿毒症，母亲已是乳腺癌晚期，沉重的生活负担就这样无情地压在了这个26岁的湖北姑娘肩上。
不幸接踵而至
小敏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得多。当她带着女孩儿普遍有过的梦想刚刚走进社会的时候，还没开始的幸福却在瞬间被击得粉碎：1999年，从湖北襄阳来京探望小敏的父亲突然被查出患有尿毒症，病情严重，医生要求必须尽快换肾。
“我们家哪儿有那么多钱？我当时都蒙了，这个消息就像晴空霹雳一样！”小敏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每月靠着几百元的工资生活，父亲的换肾手术至少需要20几万元的费用。为了救父亲，身在北京的小敏开始拼命地工作挣钱。
“我就一个念头儿，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拼命，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父亲的身体状况急速恶化，而且经常昏厥，每月3000多元的透析费更像巨石一样压着整个家，维持父亲生命的透析不得不由一周两次缩减为两周三次。“我爸自己忍着，每次都是实在不能再忍了才去透析，脸色难看极了，灰黑色的，毒素积得太多了……”
看着老伴儿的痛苦，小敏的母亲也整日以泪洗面。可是生活的残酷总是出乎人们的想像，2001年5月，灾难再次降临——小敏的母亲又被诊断出乳腺导管癌，而且已入晚期。其实，母亲早就知道自己胸前有个肿块儿，但没在意，她也实在害怕再有什么不测被证实。两位老人瞒着小敏，先后在随州、武汉治疗，肿块儿却越长越大，并且逐渐发硬。去年10月，再也瞒不过去了，小敏忍着眼泪把母亲接到北京，做了肿瘤切除手术。
无奈扛起生活重担
小敏为父母治病的艰难历程开始了。
除了照顾两位老人，她还要到处去筹钱。接连的不幸让这个家庭已经“弹尽粮绝”。父母单位的效益不好，几年中，他们变卖了湖北老家的房子和所有家具，亲戚朋友中能借钱的他们也都借遍了。
为了更好地照顾两位老人，小敏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屋。每天，她紧张地奔波在工作单位、医院和小屋之间，做完了本职之后，每个周末是小敏兼职的日子，“这样虽然累点儿，但能多挣些钱。”
手术后，母亲由于没有及时做放化疗，病情很快复发，而且老人还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这导致她的手术伤口很难愈合，胸部溃烂严重。妈妈的每一次痛楚都让小敏揪心，她专门买来酒精灯，自己动手帮妈妈消毒拆纱布。而随着体内毒素的积累，父亲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为了减轻小敏的负担，父亲一边做透析，一边照顾着老伴儿。“有好几次，他在给我妈打饭时晕倒在地上。”说起这些，小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每天，当别人还在熟睡时，小敏就早早起了床，为的是去医院看老人一眼。然后，她还要倒几趟公交车赶到东四环以外的单位去，小敏是做会计工作的，劳动强度非常大。晚上，照顾爸爸妈妈休息了，忙碌了一天的小敏还要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开始她临时找来的整理账目工作，常常熬到下半夜，有时抱着账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小敏说，好久以来她都没好好看一眼北京的白天是什么样子了。
小敏的劳碌爸妈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爸爸曾经为了不拖累我，说什么也不再透析了，当时他的唾沫都带血了，是粉色的，但还是硬撑着。我知道他是想替我省下点儿钱……我跟他说：‘爸，只要你活着，咱就什么困难都不怕。’”有一次，刚刚经受了病痛折磨的妈妈流着泪拉住小敏的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妈妈想说的话小敏心里明白，“我和你爸拖累你了……”
爱让他们不放弃
“两个老人之间互相是个精神支柱，”小敏说，“所以我绝不能让他们中任何一个绝望，我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怕。”由于缺钙，尿毒症病人常常坐下就不容易站起来，小敏就想方设法帮爸爸买补钙的药，为妈妈收集治疗癌症的信息。一看到肾移植成功或者有人以精神力量战胜癌症的故事，小敏就拿给爸妈看。“就目前来说，精神的力量对爸妈太重要了，他们谁也不能垮下去。”
记者在小敏的房子里看到，床头堆着厚厚的书。“因为妈妈几次被通知病危，我现在已经把夜大的课停了，晚上自己在家学。”小敏说，“妈妈需要大量的医疗费，爸爸换肾的事儿也不能再拖了，每拖一天对他的生命都是威胁。我必须尽自己的最大力量学习、工作。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会有奇迹发生。”
晚上10点多，记者告辞，小敏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看着她急匆匆跑远的背影，记者默默祈祷，愿好运降临小敏一家。（文中小敏为化名）
晨报记者 孙韬 实习记者 雷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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