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以色列围困阿拉法特主席,野蛮屠杀约旦河西岸被占领土上的巴勒斯坦人之际,沙龙政府为了防止“授人以柄”,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向前去采访的外国记者开枪射击,企图实行新闻封锁。然而,英国女记者玛丽娅·科林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从前方发回了最新报道,对以军犯下的滔天罪行进行了全面曝光。4月7日的《星期日泰晤士报》对其全文进行了刊登后,西方世界为之震惊!
■兽行之一 枪杀怀抱婴儿的母亲
初为人母的索雷达·阿布·格哈比赫多少曾对以军抱有幻想,她以为因为自己的平民身份因此以军不会朝自己开枪。这也难怪,她出生于美国,自然而然地受到了爱幻想的美国人的“熏陶”。可是当她丈夫驾车将她送往她父亲的住所时,以军子弹无情击中了她的头部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当悲痛欲绝的丈夫不顾一切地扑向倒在血泊中的妻子时,她怀里那10个月大的婴儿甚至还在咯咯地笑着,也许天真无知的宝宝还以为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场游戏而已。
上周,索雷达的遗体被安葬在拉马拉医院停车场上新设立的的一个大型公墓里。停车场成了公墓,由于拉马拉各大医院的停车间也早已尸满为患,这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索雷达的丈夫也许永远不会忘记妻子在弥留之际还呼唤着他的名字———穆拉德,尽管满脸血污,还是怀里死死地抱着那胖嘟嘟的婴儿。
10天前,当以色列坦克首次入侵并炮轰巴勒斯坦城市的时候,索雷达心想他们一定会把父亲的住所当做袭击目标,一是因为那套住宅目标很大,二是那套住宅正好位于山脚下。
穆拉德回忆道,“由于夜间开车,我们一家人在车上有点昏昏欲睡,那时我们的车子离我岳父家只有200米远了。这时以军士兵朝我们的汽车鸣枪示意,于是我只有把车停了下来,当时他们离我们只有5米远。接下来便是一阵枪林弹雨。”
穆拉德肩部和颈部中弹,他清楚地记得几名以军士兵朝着他的车子走来,朝里面望了一眼,随后发出放荡的笑声。原来,穆拉德的妻子已经中弹身亡,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不上悲天悯人,穆拉德忍住巨大的悲痛下意识地抱过孩子,挣扎着爬出车外,可是不慎被绊倒在地,这时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邻居中有人想来帮他,可是被持枪以军拦住。老岳父法汗·沙拉赫冒着生命危险,好说歹说终于将女婿和外孙拖进了屋里。第二天一早,他们才在汽车前座找到索雷达冰冷的尸体。
■兽行之二 枪杀拄拐杖的老妇
在过去的一周里,惨遭以军蹂躏的又何止阿布·格哈比赫。截止到4月5日,共有27名拉马拉人惨遭屠杀。在那块停车场墓地被安葬在索雷达身旁的死者名叫萨夫兰,是一位50多岁的祖母。
她是在拄着拐杖从拉马拉医院走出时被以军狙击手开枪射死的。老人之所以打破了戒严令,是因为那条骨折的老腿疼痛难忍,不得不上医院就诊。得知老人被以军丧心病狂地射死,负责为她治疗的艾哈迈·哈里木大夫痛惜地说,“老太太其实并不对以军构成任何危险。”
在伯利恒,以军包围了基督降生教堂,约200名巴勒斯坦战士躲在这幢古老建筑内寻求避难。4月2日,以军士兵把当地巴勒斯坦民兵逼进了马槽广场,后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于当天下午用枪击碎了教堂的门锁,进入避难。这块基督降生的圣地由此上演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血案。
以军的坦克和狙击手将这个据说是基督降生地的教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以军的枪口不仅对准巴抵抗战士,甚至连教堂里的修士和修女也没有放过。
教皇已经发传真给困在教堂里的人们,要求他们相信上帝的力量坚持祈祷。而以色列方面也承诺不冲进教堂采取军事行动,但是里面的人并没有因此获得安全。6日早晨,这座教堂的圣方济会长老法尔塔斯神父在试图打开窗户透气的时候不幸中弹。69岁的修女文吉说,“我试图给每个人都分发一片面包,可是教堂里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无法坚持更久了。”
■兽行之三 电话里抽大嘴巴只为取乐
即使某天战火平息,巴勒斯坦的家庭依然还要为即将面临的困境而奋斗。4月6日,在拉马拉市中心的东正教教堂附近,兹阿地一家人还在苦苦守候他们19岁的儿子马吉德的归来。4月2日晚以色列士兵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中,把他和他的父亲还有另一个男人给抓走了。
“这些士兵一进门就大嚷,‘你是哈马斯!你是哈马斯!’”一个邻居回忆说,“我们连连解释说我们是基督徒,可他们愣是不听。”
马吉德的父亲穆罕默德·兹阿地,后来被放回来了。他今年48岁,戴着副近视眼镜,4月6日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依然心有余悸。他说以色列大兵强迫每个人都从房子里出来,然后把男人女人还有孩子分开。所有的男人被带去以色列司令部,手放在头上,一辆坦克在后面监督着他们走过大街。
之后他们又被蒙上眼罩乘巴士来到附近一个军营接受问讯,这时士兵们几乎成了虐待狂,“一个士兵甚至还打电话给他在特拉维夫的一个朋友说:‘哥们,听听这个!’然后他就开始抽我们中一个人的嘴巴子,那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然后那大兵又拿起手机对他的朋友说,‘听见了吗?’然后哈哈大笑。”兹阿地的肚子挨了不少拳头。审讯完后,他被放了出来,在雨中走了3英里才回到家中。
■兽行之四 狂轰巴教育部大楼
4月2日,以色列坦克和直升飞机开始轰炸巴勒斯坦的预防安全力量司令部(PSF),这个机构对于巴勒斯坦来说非常重要,里面的人员全部经过美国中央情报局训练和武装,有些类似于英国的军情五处。如果以色列的目标是抓住恐怖分子的话,选择这个目标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另一支以色列军队则炸掉了拉马拉的政府大楼。4月5日,巴勒斯坦教育部长阿布·胡穆斯重返已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教育部大楼。他发现,以色列的士兵几乎把所有房间里的设施全给毁掉了,一名被充当人质的大楼管理员心有余悸地说:“每到一个房间门口,他们都先把我塞进去,即使我告诉他们里面没人。然后他们再进去弄个天翻地覆。”
房间里到处是砸碎的计算机部件、垃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档案。政府大楼内的保险箱箱门大开,据会计师统计,其中大约5800英镑的财物不翼而飞。
阿布·胡穆斯说:“我看到我们教育部大楼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心里难受极了。如果他们想要搜查什么,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像这么搜呀。我该怎么教育我们的下一代要和平不要战争,如果他们看到了这幅景象?!”仅仅一个广场之隔的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大楼也是一幅类似的惨状,而这些部门都是花了几百万美元才建好的。
沙龙的计划也许是要削弱或者除掉阿拉法特,并且返回到大约10年前的状态——以色列军方全权管理被占领的领土。当时除了阿拉法特,没有巴勒斯坦人认为这有可能成功,但是现在许多人担心沙龙也许已经走得太远而无法收住脚步了。
有分析家认为,无论“铁血总理”沙龙本人意识到与否,事实上他正在把以色列一步步地拖向全面战争的泥淖。只要他血腥镇压巴勒斯坦人的政策一日不改变,以色列境内必将“人体炸弹”遍地开花。真闹到国无宁日、民不聊生的那一天,无论是来自国际还是来自国内的压力都将最终把这位老牌“鹰派人物”赶下台。(桂亮)
4月7日,在加沙地带的拉法市,人们为萨勒瓦·哈桑举行葬礼,这是萨勒瓦的姐姐在葬礼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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