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参加4年内战后，利比里亚的一些娃娃兵开始自发地脱下军装，向驻当地的联合国官员报到。然而，摆在这些娃娃兵面前的，是一条充满障碍的重归社会之路。

　　各方否认曾征召娃娃兵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负责地区紧急事务的官员安迪·布鲁克斯23日说，大约80名自称参加了内战的孩子已经“自愿”向联合国报到，目前正被安置在首都蒙罗维亚。

　　布鲁克斯对法新社记者说：“（前来报到的孩子）人数绝对在增长，一些孩子来自洛法县那样遥远的地方。”洛法县地处利比里亚最北部省份。

　　但是布鲁克斯同时表示，利比里亚娃娃兵回归社会的进程面临重重困难。

　　由于害怕遭受国际社会谴责，利比里亚内战各方都拒不承认征召未成年人入伍，这使得很多娃娃兵无法脱离战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布鲁克斯说：“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各方都不承认娃娃兵的存在。至少，只要有某些承认，你就能够开始查明他们是谁，怎样帮助他们。”

　　冲突各方还拒不承认军中少年的真实年龄，否认队伍中有未满18周岁的士兵。利比里亚政府军和两支主要反政府武装———“利比里亚人和解与民主联合”及“利比里亚民主运动”均持这种态度。

　　法新社记者在利比里亚第二大港口城市布坎南的经历凸显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在利比里亚民主运动军官在场的情况下，当记者询问年轻士兵年纪时，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坚持说

　　他们已经19岁。而当记者与个别士兵多谈几句时，军官们就生硬地打断谈话。

　　国际法明文规定，禁止征用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入伍。但据一些联合国机构估计，利比里亚内战中约有80％的士兵年龄小于18岁。布鲁克斯说：“即使在这块娃娃兵现象普遍发生的大陆上，那也是一个极高的比例。”

　　娃娃随时可能重上前线

　　布鲁克斯还担心，和平协议的签订并不能保障利比里亚儿童过上正常生活，尤其是那些娃娃兵。他说：“即使现在存在和平，我们的目标仍是让这些孩子离开战争前线。这并未因为人们签署了一份文件而发生变化。总是存在一种危险，即当局势紧张时，这些孩子可能会再次被征召。”

　　布鲁克斯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就在最近两天，墨迹未干的和平协议面临被炮火撕碎的危险。布坎南附近地区近两天再次爆发了激烈冲突和交火。美联社记者阿卢瓦西感慨地说，突然爆发的新一轮冲突表明，和平协议在打了14年内战的利比里亚是何其脆弱。

　　舆论认为，除让娃娃兵脱离战场，如何医治他们的心灵创伤也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道难题。有报道说，为克服娃娃兵们在战场上的恐惧心理，各武装派别的头目会强迫这些孩子服用大麻、酒和兴奋剂等物。而由于长期置身于残酷的战争之中，直面杀戮和仇恨，不少娃娃兵的心灵被严重扭曲。

　　几十年来，非洲大陆的娃娃兵问题一直很严重。非洲一些国家的武装派别为了扩充兵源，胁迫或利诱贫困家庭的儿童从军。年幼无知的儿童很容易被改造成盲从的“战争机器”。

　　李传涛（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