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大的歧视:“河南人到底惹谁了”引发人文探讨
2002年4月26日02:38 人民网-华东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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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关于“河南人”如何如何的“段子”,倒未必真的是贬损河南人的形象,有时其实就是一种针对社会怪现象的自我解嘲。什么诚信、造假、艾滋病、有毒大米、黑恶势力等等,换了任何一地的人当主角,完全可以成立。哪个地方的人有勇气说,“我们这儿不存在失信现象,没有艾滋病人,不卖有毒大米,没有黑恶势力”?所以,我总觉得媒体上讨论“河南人到底惹谁了”不过是一种炒作,不屑一顾的。
但是,河南人形象之争,终于上升到有关“歧视”的人文探讨。《上海壹周》就说“《河南人惹谁了》在借‘河南人歧视’直捣了一些人的病态心理”。
其间,还夹杂了许多专家学者的声音。《中国青年报》说,“河南籍作家怒发冲冠有笔如刀:不许妖魔化河南人”。报道说,河南籍作家将愤怒集中在长篇小说《21大厦》里,小说塑造了一个受屈辱的、朴实的河南农家小伙的形象。而作家河南人刘震云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也说“起码有10个媒体让我谈如何看待河南人……如果我再不谈,就成河南人的叛徒了”。
甚至,地方政府也不得不卷入这一场没来由的争论。来自新华网的消息说,《河南日报》等当地主要媒体,纷纷开辟专栏,就“重塑河南形象”展开讨论。《新闻周刊》则报道说,当地政府官员感叹“看来河南的形象问题不抓是不行了”。
歧视现象被有意无意放大了
在历史上,我们常常可以看到这样那样的歧视现象。
在中国封建社会,富裕繁荣的中原文明曾经将落后、边缘的文明称为蛮、夷、胡、狄、番,称呼中很有些不屑甚至歧视。在西方,十七、十八世纪的法国,巴黎以外一概为外省,社会的时尚、文化、经济等等,以巴黎为坐标系,巴黎是文明的标准,是高尚生活的象征。
造成上述歧视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平衡。问题是,以前,一些歧视现象是隐晦的、市井气的,像上海人的把外来人看作是“乡下人”,不为主流社会的道德观念认同,至少还没有“本处不收河南人”之类让人不能容忍的现象;也从来没有媒体如此自以为是地从上海女孩终于肯嫁外地郎这一现象中,来总结上海人的宽容与进步和外地人像上海人一样勇于进取;更没有一地的政府明确表示要拿实际行动,向先进地区学习,重树社会形象,挽回自己的名誉。而现在,歧视在有些地方被有意无意地放大了。
一切不利于协调发展大局的消极现象都要坚决消除
关于地区差别,《河南人惹谁了》一书的作者赵新兵在接受《新闻周刊》采访时打了个比方:中国由传统体制向市场经济的过渡犹如渡过一条湍急的河流,一些先行到达彼岸的人,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游”过来的,却站在岸上取笑那些还在水中挣扎着向前游的人,笑他们游泳的姿势不美观,笑他们游得不够快,还呛水……
这种取笑,是一种不利于社会协调发展大局的消极现象,必须坚决消除。在我们国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的过程中,最需要方方面面的合作与支持。正如前不久江泽民总书记谈西部大开发时说到的,西部的发展,同时为东部地区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并且能促进中部地区承东启西加速发展。可见,想借强势经济地位把持社会话语权是一种错误的思维方式。
在关于“河南人”如何如何的段子流行的时候,“像上海人一样精致生活”的口号也频频见诸时尚杂志。上海,这个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沿城市,不但在经济发展上起着龙头作用,它的社会价值观、它的文化的选择,也正影响着中国的诸多城市。于是,许多地区忽视自己的地域文化特色,片面照搬别人的经验和发展模式,但鲜有成功的。
社会本来多元,不能以自己的行事方式为标准来衡量其他地区、以自己的好恶来判断他人的行为,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如果没有求同存异的宽容心态,这个社会就不可能那么丰富多采。本报记者 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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