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彪 亚里士多德是两千多年前古希腊的哲学家。他著有《政治学》一书。顾名思义,这本书是专门谈论政治方面的学说的,其中有些论述从今天来看,依然能给人以不少的启发。 《政治学》专门有章节谈论僭主政体,里面谈到了僭主应当如何来维持僭政的手段,即所谓僭术。 书中写道:“一位僭主应该示人以重威而不露严酷;凡人和他接触,仰其容色,当使发生自然敬畏而无恐怖的情绪。”我们将这句话比之于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会发现,他在这方面的表现恰恰是与此相反的。萨达姆所能给予人民与部下的不是威信与敬畏而是严酷与恐怖。他的僭政手段就是通过残暴统治与血腥镇压在民众之中制造恐怖气氛,使人民产生惧怕心理,以此来维护自家江山的“长治久安”。当民众的“拥护”本质上只是恐惧,那当外部条件使得他们可以不必恐惧时,他们就会起来加入到结束恐怖统治的行列当中去,加快恐怖统治寿中正寝的进程。 书中又说:“僭主绝对不能在色情方面对人有所伤害,他自己及其从属都当避免伤害其治下任何人的贞操的嫌疑,不让民间流传淫秽的蜚语。如今有些僭主连朝宴饮,晨起设席,日夕未已,继以长夜——他们还自炫其豪奢,以为这正是人间所共羡的快乐与幸福——一个意图长期保存其统治的僭主应该一反这种无节制的欢娱。即使个人的操行不能达到这样的理智,至少应当向世人表现自己绝不纵乐。”在这一问题上,我们又“不无遗憾”地看到,萨达姆总统及其儿子乌代等人恰又“违背了亚里士多德的教义”。他们都是为了得到其它女人不惜代价、不计后果,对别人无所不用其极的。他们骄奢淫逸,给世人印象恰是不舍昼夜纵乐之人。这自然容易引起世人的“鄙薄之意”。 书中还说:“一个僭主,在他的人们面前,应表现为大众的管家或本邦的仁王,而不是一个专制的僭主。他应以克己复礼为平生素习,万事不为过分。他不仅无须压抑其人民的精神意志,那些被统治的群众可以保全较好的品质,他的统治也可成为较高尚而值得受人欣羡的体制,而且他自己也因此不在是被人民所恐怖和憎恨的目标了。”对照一下,萨达姆所作所为恰又与此南辕北辙,他所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压抑人民的自由意志、摧残与凌辱民众的人格尊严,因而成为民众内心深处“所恐怖和憎恨的目标”,因而统治也就难以能够像其所想象的那般长久。 《政治学》中写道:“存在得最久的僭主政体是西基雄的奥萨哥拉及其后代,这一僭主政权历百年之久。这一僭族所以能够如此长久是由于他们善自节制,治民温和,施政大体遵循法度。”这段话不由人不作此假设:设若萨达姆家族也能这样,做到“善自节制,治民温和,施政大体遵循法度”,其统治时间可能能够延长一些时间吧?但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种假设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在专制政体当中,个人极权不受任何约束,这就必然会导致极权者为所欲为,那种真能做到自我严格约束的极少,将国家进步与民众福祉寄予极权者的自我约束也会是极其苍白无力的。这已为中外历史所证明。《政治学》中也说,“于所有各种整体当中没有比寡头和僭主政体更为短命的了”,可能就是看到了僭主政体的这一致命的命门。 萨达姆家族的残暴现在多有披露。当一篇文章说到萨达姆儿子乌代将两个大学生“情敌”活生生抛入狮笼喂狮时,一个网友评论道:如果我有这么大权力可能会比他更坏。这一句戏语背后其实蕴藏这一个真理,就是任何的“人”都是靠不住的,任何人的权力只有受到严密的制度制约才可能不为祸人民,否则必将会走到人民的对立面,成为谋杀民众幸福的暴君,当然最终也必会为人民所唾弃。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