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苏北某县政法委副书记李玉强因与坐台小姐寻欢作乐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但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而合谋现场偷录该书记嫖娼录像,并以公布录像内容相威胁,敲诈政法委书记六万元的三个被告人钮福花(化名)、王大洲、李志刚分别被江苏省东海县人民法院以敲诈勒索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半、三年半、三年;三名被告人的作案工具“长虹”牌25寸彩电一台,探头一套,予以没收。
“我是政法委书记,有事我帮你罩着!”
在举世闻名的水晶之乡东海县有一个非常热闹的舞厅叫晶华舞厅,那里以小姐漂亮、服务周到而出名。一些做水晶生意发了财的名商巨贾或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甚至包括少数喜欢潇洒的党政干部也经常光临舞厅或引吭高歌,或一展舞姿,领上陪舞小姐潇洒走一回。
1999年4月的一天晚上,某县政法委副书记李玉强趁着酒兴慕名来到晶华舞厅,许多小姐看到这位身材矮胖、有点秃顶的50多岁老头都不愿上前招呼。这时,一位身高1.6米以上,皮肤白净、圆脸、留着披肩发的少女钮福花(又名钮妞)出现在李玉强面前,李玉强顿时眼前一亮。钮妞大大方方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把李玉强领到了舞厅的包间,李玉强为钮妞要了两瓶“红牛”饮料,两个人拉东西扯地聊了起来。
李玉强说他虽然50多岁,但身体好,心还年轻,喜欢跟年轻人交朋友。钮妞说,她是外地人,家境贫寒,学习不好,才不得已到舞厅坐台。她说:她到东海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年龄又小,怕受人欺负。李玉强一听高兴地一拍胸脯说:“傻孩子,把我服侍好了,有事我帮你罩着!”钮妞连声感激,撒娇地说:“俺还不知您叫啥、干啥呢?怎好请您帮忙?”李玉强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贴着钮妞的耳朵告诉她:“我是县政法委的钮书记,是专管公、检、法的,这回你该放心了吧!”钮妞一听诚惶诚恐,万般殷勤。又是敲背,又是按摩,还时不时说上两句挑逗的话语。
钮妞青春的身影,洁白而修长的大腿,早已把李玉强勾引得心旌飘摇,蠢蠢欲动。钮妞不紧不慢地喝着饮料,柔声细语地说着舞厅里那些男欢女爱的故事,有时还抱怨那些占女孩的便宜、“吃白食”不付钱的无赖......“怜香惜玉”的钮书记听到气愤处大骂那些占女孩便宜的无赖是“孬种”、“没良心”,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好好疼爱钮妞,要让钮妞生活得好一些......”说到动情处,他一把将钮妞揽到怀里......李玉强心满意足、酣畅淋漓地完成了他与坐台女之间的钱色交易,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他从钱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丢给钮妞说:“你表现很好,下次我还要你!”临走,他把自己的联系电话、手机号码告诉了钮妞。并把钮妞的BP机号码记了下来,还与钮妞约定了联系暗号。他说:“我是分管政法的,我每次呼你后边都加‘110’。”钮妞撒娇地说:“钮书记,我记住了,你的暗号是‘110’,我天天都盼'110'呼我啊!”
从那以后,李玉强更加频繁地出入晶华舞厅,每次都点名要钮妞相陪,在他眼里,钮妞技压群芳,唱歌、跳舞和出台(指发生性关系)样样都是最棒的。他说他和钮妞的相识给自己带来了青春活力,令他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就这样,一个五十多岁的政法委书记拜倒在一个15岁坐台女的石榴裙下,而且那么真诚,那么投入。
坐台女在情人和嫖客间徘徊
自从认识了钮书记以后,钮妞觉得自己腰杆硬了,有靠山了,没人敢欺负她了。在舞厅里她越发大胆地挑逗男人,整天周旋在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堆中打情骂俏,寻欢作乐。颇为痴情的钮书记也隔三岔五地来为她捧场。钮妞的客人越来越多,生意越做越好,腰包渐渐鼓了起来。对那些占了她便宜却不想付钱或少付钱的“混混”,她会说:“你认识钮书记吗,他是我‘干爹’,你要欺负我,有你好看的!”一听“钮书记”的大名,“小混混”们也不敢再赖账,立即乖乖地掏出钱来。还说:“你千万不要当真,我们是跟你开玩笑的。”
1999年7月,钮妞在晶华舞厅跳舞时,结识了一位25岁的无业青年王大洲。他1.70米的个头,身体壮实,热情奔放。两个人在跳完一曲之后,就无话不谈,大有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之势。此时的王大洲已经娶妻生子,但放荡不羁、喜欢猎艳的他一眼就认定钮妞是他今生今世的意中情人。他发誓,就是耗尽家财,也要把钮妞弄到手。钮妞见王大洲这般痴情,就答应跟他租房同居。当晚,王大洲就带着钮妞到旅馆里开了房间。他们商定第二天就瞒着家人在外边租房同居。
自从钮妞和王大洲在外边租房同居,钮妞白天很少到舞厅坐台,就跟着王大洲到处游玩,或者在家看电视闲聊,只有到了晚上,王大洲不在身边时,她为了解闷,才到舞厅去跳上几曲。她的客人越来越少,连原来的老主顾也另投他门,只有钮书记还对她一往情深,隔三岔五地打她的传呼,请她吃饭跳舞,有时也把她带到旅馆偷欢,或者干脆把她约到办公室幽会。总之,只要王大洲不在身边,她就主动跟钮书记联系。钮书记当然不会放过每一次寻欢的机会。有一次,王大洲出差未归,钮书记要下乡检查工作,接到钮妞的电话,立刻决定把钮妞带到乡下快活。当有人问他钮妞是何许人时,他就说是来实习的亲戚。在酒足饭饱之后,他就带着钮妞到处观光。
钮妞的生活虽然有王大洲和李玉强轮流供应,但毕竟没有稳定的收入,钮妞的积蓄日渐减少。四处游荡的情人王大洲既要供养家里的妻儿,又要包养钮妞,早已感到筋疲力尽,力不从心。而钮书记每次所给的几百块钱只能维持一两个月的房租开支。生活的日渐拮据,使钮妞萌生了重操旧业的念头。她对王大洲说:“大洲,我跟你同居以来,感到很满足,跟舞厅的朋友也都断了往来。可是,你养活不了我,我还要赚钱帮助家里啊,弟弟还在念书,没有钱怎么行呢?”王大洲说:“我也感到困难,但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你要是愿意,你还可以到舞厅上班(坐台)。” 有了情人的批准,钮妞在隐退了一年之后,又重新返回舞厅坐台。
2000年7月,钮妞在陪客人出台嫖宿时,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并被处以劳动教养6个月。
钮妞因卖淫被抓后,王大洲和李玉强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惟恐钮妞把他俩给供出来,但聪明的钮妞只承认和王大洲的恋爱和同居关系,而没有供出她和钮书记的嫖娼关系。这是因为她还指望着靠钮书记这棵大树罩住自己,如果把钮书记牵扯进来,不但毁了钮书记的前程,也使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困境。她相信凭她和钮书记的那层关系,痴情的钮书记绝不会坐视不管。也许是钮书记不便出面,也许是由于什么其他的原因,最终钮妞还是被收教6个月。钮妞感到很委屈,她想情场中人怎么这样无情,连朋友出事都不愿帮忙。
在收教的6个月中,王大洲经常以钮妞男友的身份到收容教养所去探望钮妞,给钮妞送去一些生活用品和少量的生活费。钮妞生活困难时,也打电话向钮书记求援。钮书记也不忘旧情曾两次驱车数百公里,到收容教养所看望钮妞,每次都给几百块钱,以示关爱。在钮妞临近解教时,他还汇来二百元钱并告诉钮妞,出来后打他的手机。
2001年3月4日,钮妞解教出来,情人王大洲专门开车前去迎接,在交纳500多元的饭帐后,王大洲把钮妞接回到他事先租赁好的房子里安顿下来,重新过起了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野鸳鸯”生活。
“你把照片拍下来,还不怕他不掏钱?”
钮妞从收教所出来后,既不敢到舞厅坐台,又不愿回家务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整天和情人王大洲在一起坐吃山空,无所事事。两个人身上的积蓄早已吃光,王大洲已经开始借债维持生活。
2001年4月初的一天上午,王大洲睡到9点半才懒洋洋地起床,钮妞催他快到街上买点吃的。王大洲摸摸口袋面露难色,嘴里嘟哝道:“现在我身上没有钱了,外边的帐也要不来,你还有没有钱?”钮妞说:“我也没有钱。”钮妞看见王大洲难为情的样子,随口说道:“不行,我给老钮打个电话向老钮要点。”王大洲带着醋意问道:“老钮是干什么的?”钮妞说:“老钮是某县政法委副书记。”说完,钮妞就独自儿出去打钮书记的电话。
钮书记接到钮妞的电话心中一阵窃喜,但因当时正在乡下检查社会治安治理情况而无法脱身,他只好对钮妞说:“上午没时间了,到下午三点半,再打我的手机吧。”下午三点半左右,钮妞拨通了钮书记的手机,告诉钮书记她在金牛公园门口等他。大约四点钟左右,钮书记踩着自行车来到了公园门口,一见面,钮书记就急着要钮妞带他到其出租房里看看安不安全。钮妞怕情人王大洲吃醋,不敢带钮书记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她解释说:“现在不能去,房子里现在有人。”钮书记追问房子里有谁,钮妞说:“有房东和我的朋友。”钮书记似乎有点生气但并没有发作出来。钮书记问:“既然房子里有人还叫我来干什么?”钮妞撒娇地说:“想你呗,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想啊?”钮书记没有吱声,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过有几分钟的时间,钮书记问:“你还有没有地方(可以发生关系)?”钮妞摇摇头,反问道:“你有没有地方?”钮书记说一时还没有想好。接着,钮书记就用自行车带着钮妞往体育场骑去,到体育场内,只见三三两两的少年在远处奔跑追逐。钮书记把自行车支在体育馆的大门旁,搀着钮妞沿着看台的台阶走去。当他俩在台阶的顶部坐定以后,钮妞说:“我现在没有钱了。”钮书记生气地说:“没有钱想起找我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去我的办公室玩玩?”接着又问:“说吧,你要多少钱?”钮妞说:“就给100元吧。”钮书记爽快地答道:“行,没问题。”接着,钮书记和钮妞谈了一些在收教所里的事情,后来钮书记把话题转到了发生关系上来。钮妞让他找地方,他说办公室里有人,其他也没有合适的地方。钮妞说:“没有地方就等下次吧,下次我加倍报答你。”李玉强看到体育场里的人渐渐增多,自觉无戏,只好恋恋不舍地与钮妞告别。临走,他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给了钮妞。
钮妞拿着100元钱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在睡觉的王大洲已被响声惊醒。钮妞说:“我问钮书记要了100元,又够凑合几天的了。”王大洲说:“我现在也没有钱了,以后两个人在一起又要吃又要喝,我拿什么来养活你啊?要不然,你干脆回老家吧!”钮妞说:“我没有钱,也不想离开你。不行,我敲(诈)老钮一下!”王大洲顿时来了精神,随口问道:“怎么敲法?”钮妞说:“我昨天看一本杂志上说一个坐台女勾引一个大企业的总经理上床,被拍成照片,那个总经理被敲了几十万元。哪天我把钮书记约出来上床,你把照片拍下来,还不怕他不掏钱?”王大洲想了想:“恐怕不行,照片不好拍,弄不好会被发现的,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当晚就谈到这里,钮妞压根就没把这话当回事,只是说着玩的。从她内心来讲,她想和王大洲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没有钱,她就得和王大洲分开,情急之下,她把在杂志上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谁知,她的动议很快在王大洲的脑海里扎下了根。
十几天以后,王大洲终于想出一个高明的办法。他想钮书记是政法委副书记,应该具有很高的警惕性,用照相机拍照,必须踹门,开闪光灯,这样一来动作太大,肯定不行。而用录像机在暗中偷录嫖娼过程,让钮书记神不知鬼不觉地表演嫖娼行为,肯定能敲到一笔大价钱。于是他把计划讲给钮妞听,希望钮妞把钮书记这条大鱼钓出来,钮妞当即表示反对,但当王大洲说,只有这样才能赚大钱供两人共同享用时,钮妞勉强同意了。
王大洲想:要用录像敲诈李玉强,靠他和钮妞两个人不行,还必须有一个懂技术的内行作帮手。2001年4月中旬,他在文化馆玩台球时,碰巧遇上了下岗的朋友李志刚。王大洲问:“想不想弄点钱花花?”李志刚说:“怎么个弄法?”王大洲把他的打算和盘算托出。李志刚问:“那姓钮的有钱吗?”王大洲神秘地告诉他:“那姓钮是某县政法委副书记,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些人既要面子,又有钱,敲他保管没错。”李志刚当场表示:方案可行,同意加盟。王大洲说:“要干就得借摄像机,你想法借台摄像机来。”李志刚说:“行,我想法借借看。”
2001年4月底的一天晚上,王大洲介绍李志刚跟钮妞相识,共同策划录像一事。这天晚上,由李志刚做东请王大洲和钮妞在大排档里吃了一顿,王大洲询问李志刚摄像机借到没有,李志刚说:“那玩意不好借,但我刚刚得到消息,用感光探头也能录像。把感光探头接在电视上,再按电视的说明书的要求接上录像机也能把东西录下来。”三个人吃完饭后,一同来到王大洲和钮妞的租住房里,对录像事宜进行了详细分工:王大洲和李志刚负责准备录像设备,选租合适的房屋作为作案地点;而钮妞只负责把钮书记约到出租屋发生关系。分工妥当之后,三个人分头开始准备。
为了打消李玉强的怀疑,钮妞主动到钮书记的办公室“服务”了两次。有一次,钮妞趁情人王大洲外出采购作案工具,又把钮书记约到自己的出租房里发生了关系。她把钮书记服侍得相当到位,也吊足了钮书记“性”趣,就等王大洲和李志刚的录像设备了。
王大洲和李志刚为了租房,买探头等录像设备,从家人手里借来三千元钱。他们选择了一所稍微僻静的带家院的三间瓦房,把感光探头安放在准备录像的房子顶部柴笆里,又在墙上打眼,把电线穿到隔壁和电视机、录像机连接起来。后因怕被发现,又采用从屋里跑线的办法,把电线通到了隔壁。然后,又找人用白色包装纸吊顶,把感光探头遮盖起来。经过试验,他们发现安装的顶棚严重影响录像效果,最后又把顶棚扯了下来。接着,为了防止李玉强的怀疑,他俩尽量把卧室布置得贴近生活,到市场购来席梦思床、床单、脸盆、脸盆架、水壶、梳妆镜、枕头和水桶,在墙上还贴上两张半裸的女人画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钮书记上钩。
2001年5月26日,王大洲和李志刚叫钮妞过来试镜,钮妞躺在床上摆出各种姿势,通过感光探头能够完全展现在电视画面上,然后,他俩又轮流到床上试镜让钮妞观看,钮妞看后非常满意,当即用电话和李玉强联系。李玉强说他正在饭店吃饭,要钮妞过去陪他。钮妞撒谎说:“我现在肚子痛,你什么时间过来看我?”李玉强以为钮妞是想早点和她幽会,就假意关切地说:“你在什么地方?我睡过午觉,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之间找你。”
2001年5月26日下午4时,钮妞打通了李玉强的手机,李玉强问:“你在什么地方?”钮妞说:“我在卫校南边的桥头等你,你快来!”李玉强骑着自行车直奔卫校桥头,当他到达桥头时,发现钮妞穿着裙子站在桥头向他微笑,旁边还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接着钮妞跳上三轮车在前头带路,李玉强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钮妞打开租住房的院门,把李玉强带到院内,李玉强把自行车放在前边的过道后,习惯性地在院里转了一圈,察看了一下环境,他这才来到钮妞租住的最东边的那个房间。他见钮妞的房屋装饰一新,席梦丝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一个床单和一个枕头,就在床边坐了下来,钮妞说:“我给你倒杯开水。”李玉强说:“我不喝开水,我就喝自来水。”说完,他又不放心地来到院里闲聊,聊了有10多分钟,确信隔壁和院里无人,才在钮妞的催促下走进卧室。
李玉强穿好衣服打道回府,钮妞把他送出大门,还送他一个飞吻。
送走李玉强后,钮妞立即把大门插上,这时,在隔壁录像的王大洲、李志刚两人叫钮妞快来看看录像效果。他们三个把录像带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三个人为快要到手的金钱眉飞色舞、欣喜若狂。他们当即商定,请人刻制光盘,再把光盘以6万元的价格卖给李玉强。他们商定,得款后,王大洲、李志刚各分1.6万元,余款2.8万元归钮妞所得。
“要保全你的职位和声誉,就拿钱来”
2001年5月27日深夜,王大洲和李志刚拿着录像带找到朋友开的录音房,以30元的价格,请朋友帮助刻制光盘,直到下半夜才刻制成功。
第二天早上,王大洲和李志刚把光盘放在一个信封里,准备送给钮书记“欣赏”,同时附信一封:
钮书记你好!我们送你一盘碟片,相信你会对它感兴趣的。切记,一定自己看!如果要保全你的职位和声誉,请你准备点钞票花钱消灾吧。不要报警,报警对你更不利!
信写好后,已是早上七点,他俩来到李玉强家门口路上等着,想把信当面交给李玉强,结果李玉强径直到计划生育指导站去了,信没有送到。
2001年5月28日,王大洲叫钮妞打电话约李玉强到出租房来,王大洲和李志刚在大路上等还是没有等到。钮妞再打电话联系时,李玉强说他已到出租房北边的大路上。李志刚就立刻骑摩托车带着王大洲来到李玉强身边,把碟片和信交给李玉强,并对他说:“拿回家自己看。”李玉强说:“我不认识你,你给我干什么?”王大洲说:“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关键是碟片对你很重要,你拿回去自己欣赏吧,千万不要给别人看到!”
5月28日下午,李志刚打电话问李玉强:“喂,你是钮书记吗,我给你的片子看没看?”钮答:“没看。”李志刚叮嘱说:“你一定要看,那对你很重要!”
5月29日上午,王大洲用公用电话打钮书记的手机:“喂,钮书记吗,给你的片看了没有?”钮答道:“看了。”王问:“有什么想法?”钮答:“我的年龄大了,快退休了,你还想敲诈我啊?”王说:“你作为领导干部,应该明白,你的头脑比我们聪明百倍。”钮说:“你说怎么办?”王说:“你看着办吧!”钮说:“我不明白。”王说:“这个你还不明白?”钮说:“你干脆给个数字吧!”王说:“经我们研究决定6万元钱。”钮问:“送到哪里?”王说:“地点暂时不确定,给你三天时间筹备,到时间通知你交钱地点。”
5月30日晚,王大洲又打电话给李玉强催问筹款情况,李玉强答没有那么多钱。王大洲说:“你要不准备6万元钱,我们就把光盘寄到省里、市里、县里,寄到你的家里,寄给你的儿子、儿媳妇和你孙子的学校。”听到这里,李玉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股凉气直透他的后心,他降低了语气缓缓地说:“6万块钱,我同意,但我要买断。”王大洲说:“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2001年6月6日上午,李志刚在钮妞的出租房里,用手机向李玉强要钱,李玉强说:“钱已准备好了,存在银行里。”李志刚说:“很好,我们下午再联系。”
从收到碟片和敲诈信以来,李玉强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和后悔之中。他整夜抽烟辗转不眠,苦思冥想,总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他有心给钱,又怕人家留有后手,再次敲诈,难以除根;他想报警,又怕老脸丢尽,晚节不保被“双开”(即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最使他难堪的是,自己在政法战线上奋斗了一辈子,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最后还是栽在卖淫女和无名小卒身上,自己实在感到窝囊、丢人。
最后,他横下一条心,无论自己受到什么处分,也绝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于是,他选择了报案。在与敲诈人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的上午,李玉强走进了当地派出所。
2001年6月6日下午三点多钟,王大洲和李志刚来到云海楼下,一边吃着凉皮一边用手机通知李玉强到指定地点交钱。为了防止李玉强报警,王大洲和李志刚离交钱地点远远地站着观察周围的动静。他俩见李玉强夹着皮包往指定地点走来,就用手机通知他上一辆他们事先租好的红色面的车。不论王大洲如何劝说,李玉强就是不上车。李玉强说怕他们不守信用,要一手交钱一后交货。王大洲说,钮书记你放心,我们只要拿到钱就不会再为难你......正当他们争执不下时,埋伏在周围的民警一拥而上,把王大洲、李志刚当场抓获。当天晚上,这场闹剧的关键人物钮妞也被抓获归案。
后记:案发后,东海县公安机关对全县的舞厅、浴池、宾馆、饭店等饮食娱乐场所进行了集中整治,关闭了一批带有色情服务色彩的娱乐场所,抓捕了一批介绍容留妇女卖淫的老板。对一些有卖淫行为的坐台小姐和有嫖娼行为的各式人等分别给予劳教、罚款等行政处罚。
另据可靠消息,李玉强虽然被开除公职,但因种种原因仍按退休人员对待,领取相应工资。(文/东检)
摘自《法律与生活》杂志2000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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