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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强 北京铁路公安处石景山南站派出所民警张珂／摄
大胆揭露“粪沟洗菜”
2001年6月的一天，一位民警走进了北京娱乐信报社的大门。通过他的讲述，记者了解到，在石景山区衙门口附近，一些黑心菜农竟然将刚刚采摘下来的蔬菜拿到污水沟中“清洗”，而这条污水沟不但周围堆满了垃圾，还是村民们每天倒马桶的地方！菜农们将蔬菜洗“干净”后，就直接拉到菜市销售。为了拍到菜农洗菜的照片，这位民警不顾天气炎热带着记者跟踪、蹲守，终于将粪沟洗菜予以曝光。这种缺德做法遭到公众的一致谴责，也引起了相关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菜农们用污水洗菜的现象得以绝迹。这位热心为公众利益奔走的好民警就是徐国强。制止挖砂反而被骂徐国强是石景山南站派出所民警，工作单位离永定河很近，每天巡逻时他都会经过永定河大堤。巡逻中，徐国强发现河岸上竟然有不少人置政府法令于不顾，疯狂盗采永定河河岸的砂石。看到这些非法采砂者，徐国强感到非常气愤，大堤的安全关系着首都的安危，开采河岸的砂石肯定会破坏隔水土层，而隔水土层一旦遭到破坏，河水会透过砂石层向两岸渗透，如果遭遇洪水，看似坚固的河堤就会立时土崩瓦解。另外，开采砂石时扬起的灰尘严重污染了周围的环境。起初，徐国强觉得，只要对非法盗采者摆明利害关系，这些人就会罢手不干了，可事实却证明了他的天真：他一次又一次地拦住挖砂车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横身车前以命拦路，换来的却是盗采者们的冷笑。有一次，他劝说一个盗采者，对方赔着笑脸“指天发誓”保证就挖这一次，下次绝不再来了，可就在徐国强转身离开时，却听到对方的咒骂：“没想到警察也有傻子。”
暴利使人铤而走险
疯狂盗挖永定河砂石 信报记者 陆欣／摄
为了永定河的安全，徐国强准备和这些盗挖者周旋到底。他发现，30多年前，永定河彻底断水，为疏浚河道，有关部门开始在治导线内开采砂石。随着城市建设用砂量不断增大，经营砂石成为“一本万利”的黄金买卖，而永定河边大量的砂石自然引得一些不法分子垂涎欲滴。1999年，仅永定河丰台段的非法砂石厂就达到了40家，这些人疯狂开采砂石，牟取暴利，有人曾算过一笔账，一辆载重量20吨的太脱拉或斯太尔货车一天就可以获利5000元！一个姓樊的挖砂者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非法开采砂石20多万吨，获利高达165万元。乱采乱挖不但破坏了河道形态，对防洪构成了严重威胁，还严重地破坏了周边的自然生态环境。由于河道挖得过深、过宽，地下水蒸发量剧增，国家投巨资建设的大堤防护林全部面临枯死的危险。到处是砂石厂的永定河及其周边地区，已成为北京主要风沙源之一。历史上，永定河曾给北京城带来严重的洪水灾害，从水文分析来看，发生洪水的可能性依然存在，永定河防洪是北京市每年的重点工作之一。带病协助记者暗访面对猖狂的盗挖者，徐国强深感势单力薄，有了上次“粪沟洗菜”的经验，徐国强再次走进了本报的大门。
令他没想到的是，报社的一位记者也在关注永定河非法采砂，但始终没有见到那些挖砂人。听说记者也关注此事，徐国强感到由衷的高兴，当即表示，只要发现有人挖砂，就立刻给记者打电话。徐国强身体不好，患有多种疾病，即便病重在家休息，对采砂者盗挖砂石等行为也不能释怀。他多次借口去医院输液，瞒着妻子跑到永定河边寻找挖砂人。一次，他和记者发现永定河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辆巨型铲车，就和记者紧紧“咬住”这辆车，七弯八拐，一直追踪到对方老窝。当记者提出希望能进入砂石场内部进行暗访时，徐国强又利用自己认识一些砂石场场主的关系，以“中间人”的身份将记者“介绍”给一个靠近河堤的砂石场场主，将他们非法采砂的“技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徐国强全力配合下，本报记者将永定河畔的非法采砂行径写成系列报道予以披露，消息一经见报，马上引起社会各界高度重视，副市长刘敬民给市环保局、水利局发去亲笔批示，相关部门立刻行动起来，针对非法采挖永定河砂石的行为实施了一系列打击行动，丰台区委区、政府还专门部署了挖“毒瘤”计划。
“毒瘤”挖出一箩筐
2001年11月3日，砂石场的老板们还在做着发财梦，由丰台区主要领导亲自部署，区委、区政府主管领导带队并现场指挥的“挖毒瘤”行动开始了。公安、城管、交通支队、工商等执法部门出动执法人员200多名，突然封锁了采砂现场，堵住主要出入口，将盗砂者和非法经营砂石料的商贩一网打尽。这次集中打击行动，一共审查盗采砂石车50多辆，当场扣留了39辆，依法传唤涉嫌盗采砂石的违法分子68人，刑事拘留16人，其中12人以涉嫌“非法经营罪”被逮捕。经过一个紧张、惊险的不眠之夜，永定河终于迎来了一个分外恬静的黎明。永定河周围安静了下来，昔日尘土飞扬的场面也不见了，空气变得异常清新。据丰台区环保局监测数据显示，长辛店监测点去年11月份的降尘量为每平方公里5．1吨，比前年同期降低了一半儿还多。看到非法盗挖砂石的不法之徒被惩罚，周边群众不禁拍手称快。一位护林员说：“早就该整治整治这些挖砂的人了，过去大卡车一辆接一辆地过，弄得这片地区乌烟瘴气的。这些人是发了财，可咱老百姓却倒了霉。这回好了，终于有人管管他们了！”听到这些话，徐国强笑了，“挖毒瘤”行动将压在他心头的这块瘤子彻底地割掉了。采砂场将被全部关闭为杜绝盗采砂石的不法行为，将永定河永远地“解救”出来，丰台区委、区政府制定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长期防盗挖计划。以区政府主管领导为组长的专门领导小组成立了；由各执法部门抽调的骨干力量组成的联合执法队轮流巡查、昼夜执法；结合当地情况，有关部门加强了法律、法规宣传力度，教育市民自觉遵纪守法；建立了监控网络和专线举报电话，让那些摇撼永定河大堤的不法之徒无处藏身。就在前天，记者从北京市国土资源和房屋管理局矿产开发管理处了解到，在永定河河道内采砂的行为已被明令禁止，而永定河以外的采砂石证也已于2001年底全部停发，目前还在开采的砂石场中，确实有属于开采合同未到期的，对这些砂石场的处理原则是合同到期一家关闭一家，截至今年年初，所有持证营业的砂石场将全部被关闭。信报记者谢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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