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一计生局公款买春药送礼 7万专项款变性具
曹怀宇
我想,陶局长和陶朱没有关系,他一点都不像弃官拥西施而去的范蟸识时务。尽管他对“美人学”颇有研究;除了春药的药用价值,他还发现了其他功能。
陶某在担任浙江省缙云县计生局局长期间,用财政专项资金购了一批春药,所列性药名称五花八门,清单多达几百张。这些计生局的“土特产”,送给一些领导和相关干部后,让陶局长左右逢源,上下通畅。从1997—2001年,陶局陶醉在“春药局长”的雅号里,4年后又抱着一堆春药,满面春光“改任当地最吃香的建设局局长”。
和许多大腐败比较,陶局长挪用的公款并不多,只有7.3万多元,但在缙云就很吓人了。计生工作是“天下第一难事”,缙云县也是浙西南一个脱贫不久的山区县,油水不厚。缙云县财政每年都安排专项资金,用于治疗妇女因节育手术引起的并发症。法定免费治疗一次顶多几百块钱,恐怕被婉言谢绝免费的妇女不在少数。
用春药送礼真可谓匠心独运,局长乐此不疲。但很可惜,春药用多了,也有后患。离任审计,陶局长还是被审下了台。
其实,陶局长只是错在不该用公款送春药。时代在进步,人们的观念已起了质的变化。从前穷,大吃大喝是享受;后来富了,减肥才上档次;现在,生活有质量才算懂生活。史玉柱在中央台打出送礼的口号后,从送脑白金到送春药,陶局长可谓触类旁通。
“春药局长”的雅号让陶局长欣然接受并不以为耻,恐怕受益于时下的风气。他买春药都是在药品店签单,然后集中报销,说明没贪污多少现金;春药使用的剂量也需遵医嘱,不可能滥用,他用不了那么多。事实上,春药被局长送了几百次,涉及面至少超过一千人次。但是,几乎没有人拒绝,也没有谁检举揭发过。
在国外,腐败很少和性挂上钩;而目前在国内,性贿赂和与性有关的贿赂几乎成了腐败的通行证。从封疆大吏到“七品芝麻”,几乎每只落网的乌龟背后都有一条或一串寄生的美人鱼。这恐怕是目前腐败的特点之一。上行下效,投其所好;大小官员对陶局长的春药来者不拒,也就不足为怪了。
有人评价,说真话领导不爱听,说假话群众不爱听,说痞话,都爱听。大小官员心照不宣对情色津津乐道,并深入实践。造成这种风气的原因是政府部门机构臃肿,不少官员在僵化的体制下,无所事事,难免文化生活单一,精神空虚,只有在性方面才能找到快感。要是他们也像煤矿里的工人一样,累死累活还担心生死,恐怕就没时间去找情人,养小蜜,更没心思对春药挑三捡四了。
是不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对男性的压抑还过重,男人们大多生活在面具里,生活质量还有待提高;是不是因为贫穷落后,女性还没彻底从裹脚布里拖出脚,性依赖性太强,还缺少自尊自立意识?
腐败从送物送钱发展到送春药,在腐败分子的承包田,哪怕是盐碱地,他们用心耕耘,办法总比困难多。小小的春药能所向披靡,说明腐败的方式已经越来越违反常规,反腐斗争任重道远。春药就像一根绳,蚂蚱们一旦被栓到绳上,就只能跟着一起跳舞。受礼的官员似乎很同情陶局长,因为他看上去好像没把公家的东西装进一个人的口袋。因此,在省纪委的追查下,缙云县委最近不得不撤销已改任建设局局长的原计生局陶局长的党内职务,并给予行政降级处分。丽水市纪委对春药拿得多一点的县政协副主席陈某等一批干部,也进行了“严肃批评”,并责令他们作出“深刻检查”。
此外,他们还对明知缙云县计生委存在违纪违规问题却没有及时追究而负有领导责任的缙云县有关领导进行了“谈话教育”。
陶局长党内职务被撤了,就是说党组书记没了;行政降一级,是不是成了副局长,甚至是以副代正?这比用春药送礼更滑稽。是不是处分他的人也偷拿了不少“春药”,有难言之隐?
那些被“教育”的官员就不说了,不管是不是可笑,毕竟,他们没触犯刑律。但是,作为普通群众可以原谅,作为全心全意为人民的中共党员,能否称职不言而喻。至于“春药局长”,他买春药的钱可都是财政给山区穷女人作手术的专项资金。公款购春药送给私人作人情,怎叫挪用?就算是挪用,按刑法规定,根据其挪用期限和金额,足以按贪污罪论处。
所以,公款买春药送礼一点都不可笑,它是一副慢性毒药,严重败坏社会风气。可以想像,那么多的春药,官员们都用在家里了?
由此看来,这决不是一起可以庸俗化的腐败案件。如果反腐事关国家存亡,必须一点一滴来真的,来硬的;请追究“春药局长”的刑事责任。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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