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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百戏之祖”“百戏之师”——昆曲

昆曲,是最有代表性的艺术国粹,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昆曲之“昆”就是昆山的“昆”。相传元末昆山人顾坚始创昆腔,经明代嘉靖“曲圣”魏良辅改革之后,昆曲便风生水起,风起云涌,从明代万历到清代嘉庆年间一直雄霸中国剧坛,形成一整套美学的理念,抽象、写意、诗化,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唱做念打,成龙配套,许多地方剧种,如晋剧、蒲剧、湘剧、川剧、赣剧、桂剧、越剧、闽剧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吸收了它的艺术养分,所以,昆曲被尊为“百戏之祖”“百戏之师”。

如今昆曲在中国戏曲舞台上的主角地位虽已不再,但勃发的生命力却没有因此丧失,在薪火相传和代际接力的不断深化中,这个古老的剧种,恰如扎根岩缝的苍松,孤寂艰辛,枝干峥嵘,依然生生不息,风光无限。

■柔情似水的唱腔与表演

昆曲来自江南水乡,又撑向江南水乡,在自己的生命之舟中,装满了江南水乡的灵动。结构上凸显波澜起伏:每出大戏分很多折子,每折戏自成单元,都有一个穿越在情节总谱之上的相对完整的分段情节,这些分段情节也都会呈现出起承转合的完美曲线,许多折子戏之所以能够大放光彩,其道理也就在这里。唱腔上荡漾似水柔情:“水磨腔”委婉、细腻、流利、悠远,表现为节奏速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纯正地道,字调、韵律、句法、结构,参差错落,疏密相间,在旋律的爬坡过程中会不断地呈现出装饰性的漂亮花腔,就像百灵鸟歌唱一样悦耳。表演上更显行云流水:“言之不足则舞之蹈之”,舞蹈是由内而外流出来的,飘逸的意象,腾跃的灵魂,潇洒的动作,跳荡出唱词里灌注的美感,虚空相生,形神契合,瓜熟蒂落之时,正是水到渠成之境。

《牡丹亭》是昆曲的巅峰之作,其美丽的故事冠绝梨园:天生丽质的杜丽娘长期深居闺阁中,束缚在封建伦理道德的桎梏中,到了豆蔻年华,梦中与书生柳梦梅幽会,后因伤情而死,化为魂魄仍执着爱情,人鬼相恋,感天动地,最后起死回生,终结秦晋之好。

就作品主题而言,是希望突破中国传统伦理道德中情与理的冲突,全力以赴地去追寻一种“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理想爱情。但这种至情至性的背后,无不彰显着“东方的莎士比亚”汤显祖对人生诸多的哲学思考和世情体验,如果说昆曲是他的命,《牡丹亭》就是他的命根子,杜丽娘就是他一往情深的命中注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轻声吟唱,酝酿情节,推敲字句,废寝忘食,专注其中,以至与人物融为一体,甚至钻进柴房为爱放声痛哭。应该说,如果没有作者的深入肺腑之区,就不可能有人物情感的灿烂之境。

■文化血脉的传承和发展

昆曲以其优雅的品位和空灵的境界,赢得了有史以来的众多偏爱,人们敏锐地关注着昆曲的兴衰变迁,并满怀深情地通过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支文化血脉不断地传承和发展,台湾作家白先勇便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个。他说:“我母亲带着我去看,在美琪大戏院演出的剧目是《牡丹亭》中最著名的《游园惊梦》。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昆曲,那时不懂昆曲,只是去看梅兰芳,但昆曲的那段音乐入脑就记住了。就像佛家说的,一旦起心动念,也就有了因果。”没想到这个因果影响了他一辈子,他对此作出了始终不渝的选择,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倾注心血所制作的青春版《牡丹亭》,乃文字的飨宴,唱腔的玩味,贯穿时空的生死之恋,敢做敢为的绝世情怀,情不知所起,意不知所止,因情成梦,因梦成戏,柔肠百结,缠绵秾丽,至情弘贯苍茫人世,苦乐人生逶迤而来。

杜丽娘见到满园春色,不禁发出了“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的深沉感慨。“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种繁花似锦的迷人春色无人赏识,却被赋予破败的断井颓垣;这样美好的春天,珍贵的时光,究竟应该如何度过?如此令人愉快、引人向往的氛围最终究竟“花落谁家”?这是来自杜丽娘的心底之问。言语之间,神往之际,充满着挣脱封建牢笼、粉碎理学枷锁、追求个性解放、盼望美好爱情的强烈愿望,通过“姹紫嫣红”与“断井颓垣”的鲜明对照,杜丽娘看到了自己的青春,看透了生活的真谛,看清了生命的价值,最终醒悟,犹恐不及,深感自己不应该辜负如此美好的明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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