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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6岁时帮女同学浇地,却被人嘲笑拉帮套,她男人临走托我娶了她

每年春天如期而至,村庄便被青绿环绕。

从家里窗户望出去,院里的苹果树开始抽芽。云朵在天边好似山峦连绵,乡野成为时令花园,只待春尽夏至,野花便会开满整个凡俗人间。

假如夜晚无风,清晨的树梢草尖便会有一串串珍珠般露珠。光屁股孩子从家里边哭跑出来,蹚落露珠,湿了全身。娘在后面追赶,孩子调皮固然让人生气,可又怕露水寒到孩子,只好压住怒火,温柔相劝。

露珠从房屋挑檐上滑落,滴滴落在泥土里。屋内轻烟弥漫,娘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虽粗布陋衣,却万分虔诚。

我做好了早饭,看着娘一脸愁苦从屋里走出,我知道她又为我娶媳妇的事发愁。

娘为这件事操碎了心,因为我已经26岁了,这在当时的农村,基本上已经被列为光棍行列。

我爹去世早,娘一个人把我拉扯成人,在我心里,她是这个世上最美也最温柔的女人。

是身上有毛病导致我娶不上媳妇吗?不是,我如牛犊子一般强壮;是因为懒,不务正业吗?也不是,就勤谨这一块儿,没人能说出个差字。

实际上,我在19岁上就差点结婚,订过了婚,要完婚时,女方突然提了个要求,完婚后,要分开家,不跟我娘在一起过。

这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假如我家兄弟多,那可以分开家另过,但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而且娘操劳了半辈子,我结婚就跟她分开家另过,那成什么了?

羔羊跪乳尚知母恩,乌鸦反哺且懂回报,我不能为了娶媳妇就寒了俺娘的心。

这件事闹得挺大,因为当时牵涉到退一些东西,弄得不愉快,十里八村都听说这件事了。

后果是严重的,直接导致谋婆不再上门,我的婚事也因此耽搁,直到现在仍然没能娶上。

我自己倒没有感觉这是件多了不得的事,可娘天天愁得成了心病。

“娘,吃饭吧,我给你摊了个南瓜煎饼。”

我看娘不高兴,就想哄她开心。

她紧绷着脸数落我。

“要是再有人给说媒,你不能说不分家的事,你不是小时候了,离了娘能活。”

我失笑,把煎饼拿到娘面前说:“娘,我是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娘也能活,可是娘你慢慢老了,你离了我不能活。”

娘一愣,接着叹了口气:“俺孩儿,娘能活,你不娶媳妇,我以后咋见你爹?”

我赶紧宽娘的心:“他走得早,不管咱娘俩了,咱娘俩也不用管他……”

娘瞪了我一眼,开始慢慢吃饭,我吃得快,几下吃完后一抹嘴出去。这几天忙,天刚开春,河滩有块自己开荒出来的地需要翻,种点春花生。

扛着铁锹和铁耙子到了河滩,这边离河近,都是沙地,翻起来不费劲。

这条河是两个村的分界线,把两个村的地给分开,以前没桥时走动不方便,几乎不成亲戚。十多年前公家给修了桥,河两岸的来往也便多了起来。

天刚开春,地里几乎没啥人,我正翻得起劲,眼角看到桥上有俩人,看样子是在争吵,因为动作幅度比较大。

我双手拄着铁锹看,是一男一女,女的要走,男的不让,不是阻拦就是伸手拉,他一拉,女的便打他的手。

我看得咧嘴直乐,不用说,这是两口子闹别扭呢,这种闲事可不能管。

两口子拌嘴,别人只要插话,小事能变成大事,大事能变成祸事。

我朝手心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一下后,握紧铁锹准备再次开始干活,却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转头瞧,不由得傻了眼,那女的竟然从桥上跳进了河里。

好家伙,这女人性子这么烈?两口子吵个架,值当得跳河?况且还是春天,干活正好,不干活还觉得冷,她竟然朝水里跳。

这时候,让我震惊和愤怒的事出现了,桥上的男人看女人跳了河,竟然手足无措,趴在桥上向下看了两眼,然后走了。

这家伙竟然走了!

不管自己河里的老婆,自己开溜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一对真是个顶个倔。

我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打小就是在河边长大,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大多也都会游泳。她们会凑晚上夜深人静时跳河里洗澡,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

伸脑袋向河里看,女人显然也会几下狗刨,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

她脑袋开始在水里一浮一沉,两手也张着乱扑腾。

我心向下沉,春天穿的衣服多,她一个女人家,力气小,衣服沾水后,要拖着她沉底。

这是游不动了!

我再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扔下铁锹,飞奔到了河边,一个猛子便扎了进去。

游到她身边,她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就势想搂住我脖子,腿也想向我身上盘。

这不怪她,人在溺水时,强烈恐惧会导致抓住东西就不松手,但如果那样,我们两个都出不去。

我不给她盘住的机会,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使她背对着我,然后一只手划水游向岸边。

二十六年生瓜蛋子,我身体好着呢,直到拖她上岸,并没有感觉力竭。

使劲甩着头发和衣裳,无意中发现这女的我认识,是我小学同学,叫陶娇妮,小时候我们都叫她妮妮。

性子软得像发面,说话轻声慢语,性急的恨不能替她把话说了,还老爱哭鼻子。

我就上完了小学,后来都没有再联系过,也不知道她嫁到啥村了,更不知道她嫁给了谁。

“妮妮?你咋越长越野呢?跟自己男人吵个架,你跳啥河?淹死自己,人家再找个,你说你图点啥?”

我张跟数落她,她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得,脸都成了青紫色,站起来气哼哼就走,走了两步停下,用柔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我。

“你男人,那是你男人,你才越长越野呢!”

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扭腰摆胯走远,我一头雾水加满脸尴尬。

奶奶个腿!

又想哭鼻子,你男人跟你吵架,看你跳水也不管,关我啥事?

救了人家,还被数落一通,我上哪儿喊冤去?真是老太太下煤窑——净捣煤了。

地也翻不成了,弄了一身水,还得回家换衣裳,毕竟是春天,再怎么心火旺也顶不住。

回到家我换了衣裳,接着去翻地,至于遇到陶娇妮的事,已经被我抛开,也没往心里去。

我打心眼儿认为,以后不会再跟她有交集,她比我还大一岁,算起来都27了。人家嫁人,有了孩子,咱一个没娶媳妇的生瓜蛋子,要是跟人家老有交集,那不得传出来闲话?

让我没想到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仅仅过了几个月,我就再一次遇到了她。

河滩的花生收到家后,我又种了一些玉米,里面稀稀拉拉套种了一些西瓜。

西瓜长成个的时候,怕别人惦记,晚上去偷,我吃过晚饭后,时常会去转上一圈,河边凉快,也乘凉,也看瓜。

进入六月后,天一直旱,往年这都到雨季了,三天两头下雨,可今年也算是怪了,半个月不见雨星子,旱得地里到处裂口子。

夏天黑得晚,等我吃完晚饭,溜达到河滩时,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了,天晴得万里无云,月光挺亮。

到了桥边,顺坡下去就是俺家的地,我背着双手,准备下去看看,冷不丁听到一边沟里的草窝子里有响动。

我倒是不害怕,借着月光一瞧,赫然发现草窝子里藏着个人。

陶娇妮?

这让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失声问道:“妮妮?你躲草窝子里喂蚊子呢?”

刚问完,我心说糟糕,弄不好人家在里面解手,我这么一嗓子,会不会又把她惹哭?

“许保成,我……我等你呢。”

她一句话把我说得发愣,等我?等我干啥?

“你……你能不能帮我浇地?地就在桥对岸。”

天旱,地里的玉米和棉花都需要浇,但是也不应该她一个女人在地里浇啊,她男人呢?

人家都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小时候的同学,我挠了挠头,跟着她去了桥对岸。

我知道她为啥在草窝子里蹲着说等我了。

她家地就在河边,打眼一瞧,就能看到对面俺家的地,她一定是看到过我经常在地里干活,也看到过我晚上老来地里,所以知道躲那个草窝子里等我。

不过,对于她突然要求帮忙,我还是有些茫然。

过去浇地不像现在,过去都是拖拉机带个电阻,自己打了柴油浇,完了给人家拖拉机钱,一亩地多少都是提前说好的。

用的是河水,我把拖拉机摇响后跑过去,跟她一个在地这头,一个在地那头,开始浇。

她在那边一喊到头了,我便改口子。

不过,天旱,地不好浇,流得慢,到了凌晨三点,才浇了不到一半。

她久久没喊到头不到头,我心里觉得奇怪,隐约好像听到对面有人说话。

她男人来了?

我扛着铁锹,顺着一垄没浇过的地走过去。

果然是一个男人在跟她说话,不过,我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妮妮,你夜里自己浇地不害怕?地旱就对我说一声啊,我帮你浇,管子够用。”

等会儿,这家伙说话咋不着调呢?像是村里那种带着双关的玩笑。

“二皮脸,你快点滚,俺同学在对面呢,他脾气可不好,喊过来,你就挨打了。”

妮妮声音中带着哭腔和焦急,可还是软得不行。

“哈哈!你男人不中用了,你还撑啥撑?跟了我,不用天天受罪……”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不是她男人在跟她说话,是别的男人在纠缠她。

我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不管这人是谁,我许保成眼里可不揉沙子。

二话没说,我两手抓着铁锹把,对着这个叫二皮脸的家伙就拍了过去。

他非常机灵,一句话没敢再说便落荒而逃。

我哪里肯饶了他?起身要追,却被妮妮喊住。

“保成你别追,被人看见,又得说我闲话。”

我意犹未尽,愤怒喊道:“你男人干啥吃的?让你一个人浇地不说,还有男人半夜来纠缠你,他咋不找块豆腐撞死?”

妮妮低头,再抬头时伸手抹了下眼,轻声慢语说:“我嫁了郭振堂,他病得起不了床,上次在桥上,也是二皮脸纠缠我,我怕他趁我晚上浇地会过来,所以才让你帮忙,他果然就来了。”

郭振堂?那也是我们以前的同学,他俩倒成了夫妻。不过,好好的咋就病了呢?还起不了床?这么严重?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回去接着浇地。

等浇完后天都亮了,当我带着东西,送妮妮回家后,才知道她半点都没有夸张,郭振堂病得脱了相,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看到我,他还想硬撑着坐起来,我赶紧扶他躺下。

“振堂,保成帮咱浇地了。”

妮妮边说边开始忙活,得给振堂倒尿盆,还得洗手准备做饭,家里活,地里活,可全靠她一个人呢。

我心情非常沉重,万万没想到,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哭鼻子,性子软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妮妮,肩膀上的担子会这么重。

振堂和妮妮想让我在家里吃饭,我哪里肯?再说了,一夜没有回家,娘也得担心。

“振堂,妮妮,以后家里有啥重活,你们就跟我说,我年轻,不怕干活,就隔着一条河,不算远。”

我说罢转身出了他家,直到走到桥上,才觉得心里那口闷气顺当起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振堂该是主心骨,顶梁柱,可是他病得离不开床,说句话都费事。

家里地里全都得妮妮干,不怪会有人打她的主意,不怪那个叫二皮脸的家伙会纠缠她。

遇到性子不坚定的女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二皮脸这种人给哄住。

看样子,妮妮这种看着很软的人,实际上倒很刚烈,死活不听二皮脸那一套。

唉!

家家有门难念的经,妮妮和郭振堂的日子也不好过。

让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就因为帮着妮妮浇了一晚上地,竟惹出了无数闲话。

这些闲话各种各样,有说我面呆心里猴,光装老实头,别看平时一本正经,在地里干着活,就勾上了对岸的一个女人,夜里拱玉米地里,也不知道干了啥。

有的说我不准备娶媳妇了,以后就指望勾搭别人媳妇过呢。

最可气的是,有人说我拉帮套,人家男人病了,我就去拉帮套,平时都睡在一张床上,中间拉道帘子。

娘被这些闲话气得差点生病,我则暴跳如雷,天可怜见,我跟妮妮清清白白,这些人真是闲得没事干,编这种没影的事干啥?

思来想去,我断定这些闲话是从二皮脸嘴里编出来的。

这家伙,我不能轻饶了他!

二皮脸跟郭振堂一个村,要不这家伙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啥正经人,正经人,谁会被叫出这种外号?

我寻思着打这家伙一顿,要不然,他编起闲话来没完没了,我一个男人还好点,陶娇妮一个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但是,我要是在闲话中出没她家村里,也不太好看,憋得我整天难受,天天盼着能在河边桥上碰到二皮脸。

六月二十九,终于下了一场透雨,村边的沟渠里都是水,甚至连地里都存了水。

下雨人们没事干,就都到河边去抓鱼玩,我跟着村里人到了河边,一眼看到陶娇妮站在对面。

心里还觉得奇怪,刚下过雨,地里湿漉漉的,能有啥活?

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听到人群里有个家伙在说话。

“看到了吧?找茔地呢,郭振堂撑不到玉米熟了。你们看娇妮站在那边,要是被那个叫许保成的家伙看见,一准得过去找她,咱们如果跟过去,能看到一出野地里鸳鸯戏……”

说话的正是二皮脸,我找他好些天了,现在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周围人听得哈哈大笑,二皮脸洋洋得意时,我大步飞奔过去,离他两米远就跳了起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他后退两步掉进了河里,我就势跳进去,按着他脑袋就向水里洇,他两手乱扑腾,但却根本反抗不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有几个小伙子跳进去,把我俩分开,将二皮脸拉了上去。

他躺在草地上向外倒水,我上去指着他说:“再敢编一句闲话,我非把你淹死在这河里不行!”

他已经吓破了胆,连连点头,我大步回去,陶娇妮在对岸看着,她身边出现了几个男人,跟她说着什么。

看来真是找茔地,郭振堂真快不行了?

七月初四,陶娇妮突然一个人到了俺家。

娘听说过我跟她的闲话,心里气得慌,可她一辈子不会给人脸子,也不会说难听话,只是在一边不走,想听陶娇妮跟我说什么。

“保成,振堂让你去俺家一趟。”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不顾娘使眼色,还是跟她出门而去。

郭振堂已经是弥留状态,看到我进屋,他示意我坐到床边。

“保成,咱仨以前是同学,你娶媳妇不跟娘分家的事,我跟妮妮都听说过。”

我想劝他,这时候提这种事干啥?

他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自顾自说道:“妮妮嫁给我八年,受苦了七年半,我结婚半年就病了,也没能有个孩子。”

平时柔弱,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妮妮却没有哭,而是紧紧握着郭振堂的手。

“你不跟娘分家是孝顺,你帮妮妮干活是情份,我……咳……我……妮妮没个孩子,我走了,她得嫁,她性子又软又倔,守寡得被人欺负死,我想……我想……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我目瞪口呆,妮妮却异常冷静,看来他们两口子商量过这件事。

“把她托付给你,我能放心走,你说行不行?”

我无法答应,妮妮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咋能被指派给谁呢?她要不同意怎么办?

“我病了七年多,求了多少次让她跟我离婚,再找个人,她不走啊,非得守着我这个病身子,我跟她商量过了,你说行不行?”

我看他脸色青白,出气多进气少,赶紧点头。

“以后要是妮妮同意,我就同意,振堂你快别说了……”

郭振堂的目光穿过我,看向他家里人,小声说道:“我死了后,不用妮妮守三年,谁也不能挡着她再嫁人,听见没有?”

他家人一齐点头,郭振堂把我的手放到了妮妮手上,然后眼角出现一滴泪,面带微笑,断了气。

“振堂!”

妮妮跪在床边,发出一声如母狼般的凄厉叫喊,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性子软到说话从来不大声的女人,竟能发出这样悲惨的喊叫,声音直接透过屋顶,在村子里久久盘旋……

郭振堂走了,走时说不用妮妮守三年,但陶娇妮不听,守完一七是二七,二七过后是四七,然后一百天,一年,二年,三年。

三年来,我总是默默去帮她干活,郭振堂家里人没有反对过,她也不阻拦。

二皮脸再没敢说过我跟妮妮的闲话,村里人也没人再说,他们觉得,妮妮嫁给郭振堂八年,守了三年,这十一年,纯是在苦海里度过,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说她闲话?

我帮着干活,最初是有人说的,可是郭振堂家人放出来话,说郭振堂临走前,把妮妮托付给了我。

千般闲话,万般八卦,也便平息了下来。

人家家人都出来澄清,别人还说个什么劲?

娘最初也是反对我去干活,后来便也默认了,还时不时做点好吃的让我给妮妮带去,她心里,已经把妮妮当成了儿媳妇。

郭振堂三年过后,又是一个盛夏。

妮妮一个人去了俺家,我正在跟娘吃饭,她坐在饭桌边,用柔弱得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开始说话。

“保成,振堂三年过去了,当初他把我托付给了你。”

我赶紧点头,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有了别的意中人?想要变卦?

真要变卦,我也无话可说,人家是个人,咋能说单独属于谁呢?

娘紧张得饭都不吃了,一直看着陶娇妮。

“这三年,你没少帮我干活,我都看在眼里呢。以前答应振堂,那是想让他走得放心,现在则已经完全变了。”

“我愿意,你准备准备,咱们都不小了,趁着秋天前把我娶了吧,秋天就忙了,别因为这件事耽误活。”

我忙不迭点头后说:“是这妮妮,我有件事,娶你是可以,我一直等着呢,但不跟俺娘分家。

“俺爹走得早,娘把我拉扯大,我得让她老了享儿子的福。你要是能答应,咱就娶,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怨你。”

娘气得用手掐我,嫌我不会说话。

妮妮看着我,声音还是那么小:“你要是为了娶我分家,我还不嫁呢,就你自己,分啥家?”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娘乐得直抹眼泪。

七月二十二,我跟妮妮大婚得成,那一年,她三十岁,我二十九。

她31岁上,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跟俺娘还是跟孩子,说话永远都是那么小声,柔得像弱柳。

但是我知道,她有颗坚强的心,要是没有,她就不会守着重病的振堂数年不走,要是没有,她早被二皮脸得了手。

她柔是不假,却极为坚韧。

后来的生活也是证明,日子总归是越来越好,她从来都没有被生活压弯过腰,总是细细柔柔操持着一切,使这个家在正确的道路上一直向前。

我在别人眼里很不幸,因为到三十边上才娶上媳妇,而且还是个嫁过人的。

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遇到了陶娇妮,并且跟她相伴一生,至于别人说什么,那就由着他们去吧,自己的生活,干嘛听他们说什么呢?

每年春天来的时候,村子就变为青绿。

院里的苹果树正在抽芽,清晨的薄雾下,是我和她的家。

这里像一个花园,开满了一朵朵名叫生活的野花。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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