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公园惊现女尸
11月,金华婺城,秋意正浓。婺江南岸的樱花公园呈现出一派美丽的金黄色。在和煦的暧阳下,情人们窃窃私语,孩子们玩着游戏,一派和谐社会的景象。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死人!”如同紧急集合般,周围的人群充满好奇地迅速围了过来,反应快的市民马上打了110报警电话。
2004年11月9日上午9时35分,金华市公安局江南分局值班室电话骤然响起:樱花公园发现一具女尸。接警后,江南公安分局立即启动“处置命案工作规范”,分局副局长蒋大尧率刑事侦查技术人员迅速赶到现场,立即开展勘查。随后,市公安局副局长、江南分局局长颜超成,分局副局长王洪森、徐丰平等领导也赶到现场靠前指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等有关部门的领导也赶到现场指导。
警方迅速在现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但围观人员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伸长脖子往里挤。现场位于樱花公园西边、城南桥头南端引桥路基下的草丛里。在一棵樟树脚下,扒开一堆干草,一具半裸女尸赫然在目,面部已腐烂发黑,根本无法辨认。
死者脖子上多处刀伤,下身半裸,凶杀案无疑。
死者是谁?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这是第一现场,还是抛尸于此?一个个问号萦绕在民警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根据侦查员现场调查访问,发现尸体的是一名白龙桥过来的女子,她是在沿路寻找失踪已达七天的妹妹朱某的过程中,偶然发现樱花公园一草堆下隐隐约约有一只裸露的人脚,仔细一看是一具女尸。经了解,白龙桥人朱某于11月2日失踪,已到婺城公安分局报过案。无论是年龄、身高,还是衣着等方面特征都与死尸比较相象。江南警方遂叫该女子及其妹妹朱某的男友前去辨认。
两人一看到尸体,“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虽然面部已无法辨认,但那再熟悉不过的淡蓝色茄克衫、藏青色牛仔裤分明在向亲人们诉说着一个冤屈的故事。
死者朱某,时年21岁,婺城区白龙桥古方一村人,在金华市区江北一手机大卖场上班。作风正派,生活轨迹单一。每天晚上9点半下班后,沿八一南街往南走,其男友倪某则每天晚上在差不多的时间骑摩托车沿八一南街往北开,两人碰面后一同返回雅畈镇男友家中住宿。两人感情非常好,双方家人都已同意年底办喜事。可是11月2日这天晚上,倪某沿八一南街来来回回一直找了很多圈,一直找到凌晨,却怎么也找不到女友。打她手机,也打不通。此后,死者家人多次到其同学、亲戚、朋友那里寻找,但还是杳无音信。
山重水复侦破路
侦查破案就是让案件穿越“时光隧道”,回溯到案发时的最原始状态。此案的蹊跷之处在于,死者沿八一南街行走,怎么会突然死在离路面2米多高的公园墙脚,是熟人诱骗下去杀害,还是歹徒胁迫下去杀害?歹徒是尾随而来,还是半路拦截作案?
发案时间很容易确定,死者从单位出来为9时50分,从江北步行到城南桥案发地约需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歹徒行凶的时间应在11月2日晚上10时30分左右。在这个时间段,作为金华市区南北主干道的城南桥地段人来人往,而且路上灯火通明,为何没有一个目击者?
可惜死者已无法告诉我们当时发生的惨无人道的场面,谜底只有通过侦查员们锲而不舍的追踪才能见分晓。
侦破工作紧张有序地开展起来。江南警方对今年以来发生在金华市区的抢劫案进行了全面的梳理。民警在资料检索中发现,今年9月8日晚上11时许,在城南桥南端东侧公交站边发生一起拦路持刀抢劫案,一名骑车女子被两名歹徒当街推倒在地,抢走手机、现金等物。该案与“11.9”凶案的作案地点同一,且作案时间、手段都比较相象。指挥部立即安排民警开展侦查,并迅速锁定嫌疑人尹某、霍某。13日,江南警方兵发安徽,将尹某抓获,顺利破获了“9.8”抢劫案。但是,经多方查证,尹、霍两人等不具备“11.9”案的作案时间。
经调查发现,今年以来在江边一带的公园里夜间经常有一伙人在明目张胆地持刀、棍抢劫,动辄伤人,过往游人闻之色变。江南警方调动了大量警力开展巡逻守候,但是这伙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始终没能擒获。这伙人作案时穷凶极恶,不计后果,作案手段也与“11.9”凶杀案极为相似,是否是他们所为?
后经侦查确定,这伙犯罪嫌疑人均为贵州人,租住在三江街道洪坞村的可能性较大。于是,11月11日凌晨,江南分局百余民警全副武装开进三江街道洪坞村,对事先侦查锁定的“贵州帮”租住处开展了包围式抓捕,一举抓获抢劫、盗窃犯罪嫌疑人20余名,其中刑拘11人,破获了发生在江边公园的一大批刑事案件,并为金东分局破获了发生在11月6日的特大抢劫轮奸案。这个“贵州帮”打掉后,江南辖区的各个公园里、堤坝上一夜之间变得十分太平,几乎没有新的抢劫案发生。
但遗憾的是,他们与“11.9”凶案无涉。
警方将串并案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到婺城、金东以及周边县市。并与全省监狱、看守所取得联系,对近期释放的犯抢劫、强奸罪的归正人员名单进行审查,对案发前释放的有关人员进行逐个排摸甑别。因抢劫、强奸而被判刑的李某已于一个月前释放。他是本地人,曾经从江北尾随跟踪一女子至江南青少年宫附近,将该女子拖入树林中进行抢劫强奸。这个人的作案手段、作案环境选择与“11.9”案十分相似。刑警们眼睛一亮。遗憾的是,经过审查,最终还是排除了他的嫌疑。
与此同时,江南警方在多家新闻媒体上发布了悬赏公告,号召群众积极提供线索,实现侦破杀人案的警察与群众互动。一时间,江南刑侦大队值班室的报警电话响个不停,各种线索纷至沓来,但经过一一核实,又一一排除了。
在案发后的40多个日日夜夜里,专案组民警日夜奋战,四处追击,足迹踏遍全国多个省市,先后打掉抢劫、抢夺团伙3个、盗窃机动车团伙2个,抓获犯罪嫌疑人67名,刑拘35名,破获各类刑事案件189起。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年关将至。“11.9”凶案还是在“希望—失望—希望—失望”的轮回中兜圈子。
公安部提出“命案必破”,江南分局今年此前的命案已全部告破。颜超成局长发誓:“这是今年最后一块硬骨头,无论如何要把它啃下来!”
雨夜工棚擒恶魔
进入12月下旬,案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侦查员锲而不舍的追踪下,一条重要线索浮出水面,杀人凶手与江南某建筑工地存在某种联系。刑警们立即围绕该线索展开了周密细致的侦查。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刑警秘密接触了该工地负责人王某。经了解,该建筑工地共有民工100余人,以河南太康籍居多。要在这么多人里快速、准确锁定谁是杀人凶手,虽然谈不上是大海捞针,但也十分棘手。指挥部专门派出两名刑警乔装打扮,以管理员的身分进入工地开展秘密侦查。最终精确锁定河南太康籍人张永立就是“11.9”凶杀案的元凶。但其是否还有同伙仍是个未知数,而且张永立混居在20余名老乡民工之中,人员极其复杂,如果两名便衣民警贸然抓捕,极有可能让其乱中逃脱。
冬日的午夜,北方强冷空气南下,雨一直下个不停。12月24日凌晨,江南分局“11.9”专案指挥部灯火通明,刑警们摩拳擦掌,整装待发。零时30分,颜超成局长一声令下:“出发!”50余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冒雨驱车直奔张永立所在建筑工地的工棚。民警兵分四路,同时对四间暂住工棚开展搜捕。
第一抓捕组冲入张永立所在工棚时,从梦中突然惊醒的张永立从床上一跃而起,在黑暗中挥刀拒捕。随着工棚内电灯亮起,张永立看到了民警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不禁软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抓捕刑警箭步上前,一个漂亮的“抓肘牵羊”,将凶手擒获。与案犯同住工棚10来个民工见到警方摆出如此强大阵势,只好蒙起被子装睡。民警迅速开展搜查,从张永立的床上、箱子里起获了被害人朱某的手机、挎包等赃物。
凶手恶行令人发指
时年33岁的张永立出生在河南省太康县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徒四壁。今年10月中旬,张永立和同村的五个人一起踏上了外出打工之路,千里迢迢来到金华这座城市。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找到了活后,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家里带来的一点盘缠也耗费殆尽。因为只干了没几天活,一时半刻还拿不到工钱,囊中空空的他碍于面子又不敢问老乡借钱。尽管他时不时地偷点工地上的原材料卖钱,但始终欲壑难填。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为了钱开始铤而走险。
11月2日晚10时许,张永立怀揣一把匕首,匆匆来到了市区樱花公园,伺机作案。但是,初冬的樱花公园里,一眼望去,已经找不到那些散步和休闲的人们影子。这时候,女孩朱某从江北步行到江南大概是因为走累了,坐在路边城南桥引桥路边的水泥墩上休息,边玩弄着手机边等其男友来接。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上了她。
张永立趁四周无人之际,一步一步地“猫”近那女孩。“小姐,借点钱用用!”张永立一边晃着手中的匕首,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朱某面对突如其来的歹徒,和他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吓的浑身直发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身上只有六十元钱。”张永立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很软弱,恶从胆边生,他用刀威逼着女孩走到引桥下的草地上,威胁到:“我要和你‘搞’(指发生性关系)一下,不同意就宰了你!”女孩从来没遇过这种场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如同一只柔弱的羔羊,任由歹徒摆布。色欲膨胀的张永立像恶狼一样扑了上去,疯狂地发泄淫欲。此时,悲愤交加的女孩再也无法忍受歹徒的蹂躏,无意中摸到一块石块,用力猛砸歹徒的头部。被砸痛的张永立恼羞成怒,立刻露出狰狞面目,用匕首将女孩刺死。(场面太血腥,省略细节描述)
张永立见人已死,慌慌张张地用干草将死者掩盖起来,后抢走她身上的手机、手表、现金等物品匆匆逃离现场。
等待杀人凶手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后记:笔者没有具体考证判决结果,正常的话,凶手应该已经执行死刑。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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