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人都能拿起手机拍摄的时代,纪录片是否已经迎来了新的变革?第七届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导筒」特别报道为我们揭示了这一趋势。从《郎德海花园场景》到《火车进站》,人类最初的影像探索都是对日常生活的记录。如今,新技术大大降低了创作门槛,拓宽了纪录影像的边界,并推动了新的纪录片类型产生。
今年,小红书联合第七届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IDF2024),推出了“于我之上”的特别展映单元,甄选了10条来自小红书的非虚构短片进入最终展映名单。这是国内UGC内容社区和纪录片电影节展的首度合作。此次展映活动见证了普通人纪录生活的视频作品在纪录片节展大银幕上的首次亮相,意图重新定义社交媒体视频影像,重新思考纪录影像的边界,重新塑造对纪录片的思考和理解。
在短片放映结束后的映后谈《UGC视频的前后方》上,IDF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西湖荣誉”评优单元终审评委周浩、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陆晔、纪录片导演潘志琪和纪录片/剧场创作者章梦奇,围绕UGC影像展开精彩对话,引人深思。在当今环境中,UGC内容社区已经成为影响普通人生活的重要阵地之一。电影、纪录片和视频的界限在无数创作中日渐模糊和融合,逐渐形成一种新的生态。
昏暗的影厅里,观众渐次入场,在座位上等候着开场,灯熄灭,银幕亮起,这是再日常不过的观影仪式了。但这次,在银幕上放映的并非传统意义上我们所理解的电影,而是由普通人制作的、关于生活的视频,就是我们每天会在手机上刷到的、再熟悉不过的博主视频。大银幕的魅力令观看这些视频的体验产生了陌生感,从小屏幕到大银幕,陌生感拉开了思考的距离...这是未来影像的形态吗?这算纪录片吗?传统纪录片行将消亡吗?什么才是新的纪录影像?
对于视频创作者和受众来说,视频构成他们日常的主要观看经验,观看经验影响人们对纪录片的理解,一定程度上,于他们而言,社交媒体视频就是纪录影像。而对于传统电影的创作者和受众来说,这些视频或许仍在电影的门外徘徊游走。不同的观念在这个场域碰撞和交汇,或许此刻我们尚无定论。但是,技术大潮所带来的崭新的创作方式和观看习惯已势不可挡,不在这一背景下重思纪录片是不可能的。
纪录片这一媒介本就是在不断革新的,其定义是流动的。相较于剧情片,它更开放包容,能够吸纳新的手法和观念,融合其他媒介,不断裂变成新的形态。关于纪录片的定义,最简洁的版本就是——纪录片是关于真实生活的电影。如果从这一定义来看,很多纪录生活的视频的确属于纪录片的范畴。
尽管平台流量大,博主也同样有自己的困境。轻松的主题和风格是新媒体博主们的首选,但是他们其实也想进行更有创造力的严肃创作,只是缺少机会和渠道与专业创作者沟通交流。被问及在大银幕看自己的作品的感受时,创作组合@阿爽阿游呀中的阿游说:“互联网上的互动更多的是数据,而现场的观影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的短视频作品可以影响和作用到人。”
社交媒体上的非虚构视频能够快速触及现实,普通人只要举起手机,就能将镜头伸入我们难以想象和抵达的现实世界,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短视频对现实的反应速度是传统纪录片不能相比的,大量转瞬即逝的现实影像留存在了短视频里,共同构成有关历史记忆的视觉档案。
传统纪录片消亡了吗?就像影史经典问题“电影已死?”一样,是常说常新的话题。从先锋纪录片导演的创作实践来看,一直在不断新生的纪录片将会代谢掉无法回应时代的僵化部分,融合最新的媒介,裂变成新的纪录影像。社交媒体风格的视频作品强势地影响着纪录片的制作,由HBO策划的《约翰·威尔逊的十万个怎么做》一经推出,就大受追捧,甚至被誉为“vlog天花板”,反过来,这个纪录片系列正肉眼可见地影响着新媒体视频的制作风格。
如今的社交媒体视频能否跳出既有的流行模式,能否像纪录片那样真正吸收更革新更有力量的表达方式,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短视频和纪录片的对话和碰撞或许才刚刚开始。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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