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福献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似是衰老了一样,把阳光慵懒地洒在地上。他没有了春日的艳阳高照,也没有了夏日的赤日炎炎,更没有了秋天的热情洋溢,但他是和煦的,温柔得像一位怀抱孩子的年轻妈妈,他又是温暖的,给人以雪中送炭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从遥远的西伯利亚不分昼夜地赶来了。他在平原上狂吼着,似要撕裂这片广袤的黄土地;他吹黄了绿色的果园,吹黄了炊烟袅袅的村庄,吹红了燃烧的枫林,吹开了朵朵眩目的红梅;他逐走了温柔可亲的秋姑娘,在农田中吹出片片新绿,吹出了明年的一地希望;他又在河水中洒下了一层薄冰,如同在水面上铺了一层光洁的玻璃。
河岸上,伫立着几株枯死的玉米,它们垂头丧气地站立着,如一排被俘虏的乌克兰士兵一样,颓丧着,无精打采着,在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的原野上,绽放出一望无垠的碧绿色彩,那是秋末时播洒下的汗水和憧憬。只待明年春天,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时,碧绿的麦子开始拔节,日夜不停地“滋滋”生长,初夏的时候,田野中就迎来了丰收的景象。这初冬的原野中,蕴藏着勃勃生机和浓浓的喜气,她在等待一场瑞雪,来预祝明年的丰收。
柳儿黄了,柳叶稀稀拉拉地挂在树梢上,柳枝在风中摇曳着,似狂舞的长蛇般柔弱无骨,全没了夏日葱茏繁茂的景象。阳光下,柳树树冠披上了金黄的绸缎,在风中呼啦啦摇摆不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杨树早已被秋风扒光了衣服,只有零星的叶子散乱地挂在树枝上,在风中“稀里哗啦”地脆响。瘦骨嶙峋的大白杨伫立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如忠诚的卫士一样,守卫着这片广袤而又富饶的土地,一年又一年,它们不知疲倦,不辞辛劳。
桃树和杏树孤零零地站在果园里,树枝如虬龙一般,向四面八方张牙舞爪着。乱叶遍地,走在上面,脚下簌簌作响。响声惊了一只觅食的野兔,它抬起身子,迈开脚步,迅即消失在果园深处。几株紫叶李,紫得光彩夺目,紫得璀璨耀眼,也在点缀这孤单贫寒的冬天。
荷塘中,凋零的荷叶七零八落,枯萎的茎干歪歪斜斜,水面一片狼藉。塘边的芦苇荡,似是围上了洁白的头巾,又似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芦花清飏,似雪花飘飞,仿佛又到了芦花飞雪的时刻。
芦苇荡里传来了啾啾的鸟鸣声,似秋日夜晚的虫豸在鸣叫,又似夏日槐林中,蜜蜂和莺鹊的合奏,几只野鸭子正在芦苇荡边嬉戏。原来,这片苇荡中,还居住着我们的一位朋友,那鸟鸣的声音正是野鸭子在啼叫。
岸边的浅水中,正站立着一对野鸭子,它们用嘴叼起水来,洗濯着身体。一粒粒水珠,在野鸭子身上滚落,又滑入水中,一圈圈涟漪就在水中荡漾开去。公路上的汽笛声惊了远处游弋的野鸭,它们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着,晃动着胖大的身体,钻入芦苇丛里,再也觅不到它们的踪迹。
风又在原野上怒吼了,路上的行人稀疏了,也臃肿了。人们脱下薄薄的秋装,换上了羽绒服、牛仔裤,还有厚厚的皮靴。散步的行人在风中四下奔跑着,行走着,似在奔走相告:立冬了,冬天到了!
我站在初冬的暖阳下,开心地笑。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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