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秋,我第一野战军,在陕西扶郿战役歼灭了胡宗南、马步芳主力之后,队伍正沿着西兰公路、宝平公路向西挺进!
为早日解放兰州,我军某部派出了侦察小分队,在侦察科长杨汉光率领下,化装成敌方官兵,日夜兼程,深入敌区,摸清敌情。
杨汉光来到去平凉和兰州的三岔路口商谈敌情。侦察参谋老刘说:听老乡讲,马步芳的军队早已逃过六盘山,马鸿逵的主力向固原银川方向撤退了。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联合与军决战的阴谋已破产了。“
为了弄清敌人这一重大变化,杨汉光正要派人去找当地的游击队,突然,侦察员雷大元跑来报告:“岗下开来一辆吉普车!”
汽车越来越近。硬挡不行;不挡,汽车一溜就过了岗。杨汉光灵机一动,顺手脱下雨衣甩在路中央。老刘见势也甩掉雨衣,摆出对打的姿势,挡住了汽车的去路。
敌车见状嘎然而止,随即从车上跳下一个带金丝边眼镜的军官。这人叫钱一舟,是兰州国民党警备司令部的情报主任。他开口便骂:“混蛋!于什么的?”
杨汉光没理,边打边向汽车靠拢时,雷大元也摸到车门前,举枪对准司机吼道:“不准动!”
钱一舟忙转身,杨汉光和老刘一个箭步窜上去,用枪顶住了他,把他押向路旁的土地庙。···..
钱一舟见杨汉光与老刘均穿国民党军服,便问是那一部分的,杨汉光威严地回答:“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钱一舟一听脸色煞白,皮包“啪!”的一声落地。
审问中,钱一舟诡称是骑八师的军需官,到天水去。但是,却从他的皮包里搜出一封兰州警备司令白炳南写给平凉城防司令马锡成的密信,内容是让马锡成按谍工人员名单,组织地下军与我军顽抗。
与此同时,雷大元在公路旁给司机马得友做工作。他见马得友穿的很单薄,就把自己的雨衣给他披上;又向他宣传当前形势及我军对待俘虏的政策。
马得友听说解放军就要解放自己的家乡兰州,非常兴奋;又见杨汉光、老刘押着钱一舟过来,就揭发了钱一舟的身份及使命,并报告车上还有一部电台。
杨汉光从电台里搜出了平凉谍工人员名单。
突然,一队骑兵奔驰过来。杨汉光沉着地命令老刘他们带着俘虏向高坡后隐蔽,然后,向远处来人喊话:“哪一部分的?”回答是八十二军搜索营。
钱一舟一听窃喜,猛地从高坡后跑出大喊:“弟兄们快来抓共产党!”说着,纵身就逃。杨汉光“啪!”的一枪,打在钱的胳臂上,钱应声倒下。
。这时,两匹马已经飞驰过来。杨汉光正欲开枪,见对方身穿便服,便对暗语。原来为首一人正是我周、江支队派来找杨汉光传达军部紧急任务的游击队长。
少顷,因任务紧迫,周兴司令员、江宇政委也亲自赶来。杨汉光将缴获的信、电台、谍工名单交给了周司令。
江宇政委命游击队长立即带人把钱一舟押送司令部。
周、江听杨汉光汇报完侦察情况后说,上级的判断完全正确,敌人果然要撤离平凉,困守兰州。首长命令我支队猛插兰州城郊,策应你们完成侦察兰州敌人防御计划的任务。
周司令员交给杨汉光一张纸条,是兰州地下党白牌三三六二一的接头地点和暗语。江宇政委说:“兰州战役关系到西北几省的解放,前委指示,决不让“二马”的队伍通过黄河铁桥向新疆、青海逃窜,你们的任务重大啊!”
杨汉光走到钱一舟的车前,发现车牌号码是三三六二一。他仔细盘问司机马得友,才知道这车是警备司令部的,钱一舟和朱秘书常坐,平时出车用白牌,紧急出车用蓝牌。于是,杨汉光进兰州的方案,便在胸中成熟了。
杨汉光转身向周、江报告:“请告诉上级和兰州地下党,我决定坐钱一舟的车进兰州,代号也用三三六二一,是蓝牌。暗语加上一句:“人、约、黄、昏、后'。”周、江高兴地说:“好!祝你们成功!”汽车向崎岖的山路开去。
周、江刚送走杨汉光,突然来人报告,游击队长押送钱一舟路遇敌军,不幸牺牲,钱一舟逃跑了。周、江听后非常焦急,命火速通知兰州地下党,监视钱一舟,确保蓝牌三三六二一的安全。
兰州地下党接上级电报后,立即命马子东以伪保长身份,借给白司令送特产“鸽子鱼”为名,与司令部秘书朱辉-白牌三三六二一接头。
马子东告诉朱辉:“上级接到电报,说钱一舟送往平凉的电台和特务名单全落在我们的手里了,可是这家伙在游击队押送途中又逃跑了!上级要我们设法保护蓝牌“三三六二一'的安全,必要时直接和他见面。暗语加一句“人、约、黄、昏、后。”
朱辉告诉马子东,马成全昨日被捕,立即通知中山林茶社的吴金奎转移。随即又将一包文件交给马子东,说:“这是敌人屠杀我红军的罪证,里面有董振堂军长英勇就义的照片。白炳南叫我销毁,我们一定要设法把它转移出去ン
马子东走后,朱辉正给白太太打电话,告诉她去广州的飞机票已买好······突然,宪兵团孙团副闯了进来。她见孙团副非常得意,似乎在审讯马成全中得到了什么,便问道:“孙团副有紧急情报?”孙矢口否认。
朱辉冷冷地说:“怎么,对我也成了秘密?”孙团副连忙陪笑:“哪里,哪里!令尊是抗日名将,和白司令是莫逆之交,牺牲在抗日前线,白司令对您是另眼看待;再说司令的外甥钱主任又和小姐······我们还想沾您的光,混碗饭吃·····.”
朱辉笑道:“怎么样?马成全怕不好对付吧!”孙趾高气扬地说道:“哼!对付共产党,我是比什么人都狠。这家伙吃不住,供出中山林聚兴茶社吴金奎派他与共军侦察员接头。”
朱辉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说出接头人的名字来了没有?”孙团副骂道:“妈的!他说不知道。”接着又低声讨好地告诉朱辉:“不过,他说出接头人的代号是三三六二一!”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和警卫喊“立正”的口令声。朱辉知道白炳南回来了,忙向门外走去,孙团副也跟着走出来。
白炳南见孙团副不悦地问:“你不知道我的办公室是不许随便进来的吗?”孙忙答道:“我是送马成全的重要口供来的。”白炳南让他放下出去,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白炳南看着马成全的口供,忽然想起今天从五间楼会议上带回来的一份重要文件还在皮包里,连忙站起身来。
他走入地下室,四顾无人之后,将楼梯口一个雕塑狼狗扭动了一下,墙壁上蒋介石像便缓缓升起······。
他上前又按了一下红灯,暗柜自动打开了。于是,他将装有城防计划图的皮包放了进去。正当他关闭暗柜时,朱辉悄然从楼梯口隐退。
白炳南回办公室按铃叫朱辉进来,问钱一舟从平凉回来没有?朱辉说没有。白炳南思索了一下,叫朱辉通知孙团副把马成全带来,他要亲自审问。
马成全畏怯地供认:吴金奎要他在五泉山牌楼下,与共军侦察员蓝牌三三六二一接头,暗语是:“抽烟吗?”“不,我有骆驼牌的美国货。”接头人的标志是头戴回民帽,挽起左袖口。最后,要约定蓝牌三三六二一与白牌三三六二一见面的时间。
为了查明口供是否属实,白炳南故意吼道:“拉出去毙了!”马成全绝望地嚎叫道:“司令,句句都是真的啊!”朱辉在一旁“咔”的一声,将这个叛徒嘴脸照了下来。
白炳南得意地来到花园,命朱秘书立即呈文为马成全请功。他又自言自语:“这白牌到底是谁呢?”孙团副自作聪明地说:“一定是吴金奎!”白哼了一声。朱辉笑了笑说:“司令,我大胆地说,吴金奎他绝不是白牌,不过他一定知道白牌是谁。”
“说得对!”白炳南愁思一会儿,忽地命令孙团副:“在共军蓝牌未进城前,先逮捕吴金奎,斩断中山林聚兴茶社这根线,让蓝牌一进城就无立足之地;然后再派出马成全去接头,让他自投罗网!”
白炳南命孙团副快去布置行动。然后对朱辉说:“听说共党白牌三三六二一是个女人,而今戡乱高于一切,从今天起,你也正式加入外勤工作。”朱辉痛快地回答:“是”。这时,敌军官进来报告说,钱主任回来了。
白炳南急忙走进会客室,焦急地问钱:“见到马锡成了吗?电台、名单都交了吗?为什么至今平凉没有来电?”钱一舟支吾道:“我离开平凉之后,听说共产党就进城了,大概马锡成先生暂时有些不方便吧。”
朱辉见白炳南被哄骗得连声称好,便故意走上前去,指着钱的左臂,惊呼道:“哎呀,钱主任,你负伤了吗?”白忙追问:“在哪儿负的伤?汽车呢?”随即命令朱辉与平凉地下电台联系。钱吓得魂飞天外。
少顷,朱辉送上回电,白炳南念道:“电台收到,遵照办,共军已进平凉,我等平安。马锡成。”惊愕中,钱的舟掏出手绢拭汗。可是朱辉明白,这是周、江支队发来电报,一来保护杨汉光,二来麻痹白炳南。
第二天,马子东头戴小白帽,挽起左袖口,来到五泉山牌楼下,一边敲锣喊人开会,一边注意寻找我方侦察员。马成全见状随后跟踪。
杨汉光等从柳树后闪出,准备接头。忽然,马得友过来说,他看见钱一舟和宪兵团在抓人。众侦察员主张把钱干掉,杨汉光说不行,命令大家暂且隐蔽。
在敌人的追捕中,几名学生和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夺路跑过。朱辉迎面赶来,喊住那位中年人,低声说:“海舟,从这边走,赶快通知马子东,他后面有尾巴!”王海舟问:“那蓝牌怎么接头?”朱辉说:“有我,快走,钱一舟来了!”
钱一舟向朱辉殷勤地走来。他知道朱辉之父与白炳南关系深厚,从前途出发,想进一步对她表示爱慕之心;更重要的是想了解平凉来电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朱辉却转身走了,还意味深长地说:“马锡成先生向你问候。”
白炳南亲临现场,马成全报告马子东可疑。白赞赏地说:“只要抓住蓝牌三三六二一,我一定在马长官面前为你请赏。现在等孙团副把吴金奎抓来,你就去和蓝牌接头。”
孙团副赶到中山林聚兴茶社抓人,吴金奎早就不见了。
孙团副忙回来汇报,白大怒。眼看接头时间快到了,只好布置朱、孙去东龙口,他和钱去西龙口,指挥行动。
朱辉等他们走后,也往东龙口走来。忽然,路旁闪出一个人来,她见是马子东,便告诉他:“事情万分紧急,白炳南让马成全搞假接头,必须立即设法告诉蓝牌,赶快离开五泉山,明日在我家见面。”马子东说:“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朱辉来到东龙口,孙团副讨好地走上来说:“朱小姐,今晚我请你看电影,“地狱天堂”。”
钱一舟像影子似的跟来,挡住得意洋洋的孙团副。孙只好说:““地狱天堂,也有你!”说罢扫兴地走了。钱一舟正欲和朱辉亲近,朱辉却客气地说:“对不住,钱主任,执行任务,回头见!”
钱一舟气愤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烟。杨汉光突然闪出,为他点火,吓得钱一舟满头大汗。
少顷,钱一舟清醒过来,掏出手枪,要杨汉光跟他走。杨汉光平静地问道:“平凉的电报,白炳南收到了吗?”钱一舟恍然大悟:原来平凉电报是共产党发的!要是让司令知道,那······顿时,钱一舟惊慌万分。
杨汉光见状,反而催钱一舟快把他送给白炳南领赏去。钱一舟哪里敢去,忙向杨汉光求饶地说:“你快走吧!我保证你的安全,送你出兰州!”
杨汉光把钱一舟领进卧佛寺内,给他讲明形势和我方政策,并要他每隔三天送一次司令部的口令,放在前面第七棵白杨树下。如敢要什么花招,对他决不客气。钱满口答应。
五泉山牌楼前,马成全头戴回民帽,挽起左袖口,正和侦察参谋老刘对暗语,马子东及时赶到。他怒吼一声:“狗叛徒”,惊得马成全连忙夺路逃跑。老刘追上去猛踢一脚,马成全滚下坡去。
马子东与老杨接上头,给了他一张纸条,要他赶快离开五泉山,明日上午按纸上地点与白牌见面。
马成全从坡下挣扎着爬起来鸣枪,马子东一个箭步窜过来,举锣向马成全砸去。
警报声四起,孙团副、白炳南等赶来,马子东受伤,铜锣坠地,白炳南问马成全:“人呢?”马成全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回答:“跑了!”
白炳南大怒,命孙团副快追,吩咐钱去叫警车,又让朱辉将马子东押回去。随后,他在寺内又做了一番布置。
朱辉候白走远,问马子东的伤势怎样,马子东坦然地说:“不要紧!只要民族解放,穷人翻身,铁水我都喝得下去。”他嘱咐朱辉,快派人去他家把文件和照片取走。
警车来了。朱辉无奈,只得痛心地让敌兵将马子东押走。
第二天,朱辉正在家里坐立不安,忽然,门铃声响。朱开门,交通员王海舟进来。由于马成全在马子东家监视,王海舟不仅没取出文件和照片,反而被盯上了,转了几个弯,好不容易才甩掉尾巴,来到朱辉家。
两人正商量办法,门铃又响了。朱辉镇静地把门开开,原来是一位长胡须的国民党军医。那人进门后,主动说出暗语,随后摘去长须,原来是蓝牌三三六二一杨汉光。
朱辉见到亲人无比高兴,忙引进客厅与王海舟相见。杨汉光亲切地向他们问候,并传达了上级指示,解放大军已向兰州挺进,要我们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搞到敌人的防御计划图。
朱辉向杨汇报了马步芳在五间楼主持的军事会议,以及白炳南秘密将城防计划图藏在暗柜的详细情况。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海舟说,可能是马成全。三人商量了一下,朱辉叫他们进内室换衣服化装,然后自己迎出门去。
门一开,正是马成全。马成全一面鬼鬼祟祟地向里张望,一面试探地问:“朱小姐,我在马子东家门前盯上了一个陌生人,他好像是进了这个院子·.·...”
朱辉让马成全进来看看。一进客厅,马成全看见的是一个国民党军医正在给一个中年人看病。
朱辉坦然地介绍道:“这是我表兄,刚从青海来就病了。这位是二十一军陆军医院的刘院长!”马成全见抓不住什么把柄,只好陪着笑脸离去。
忽然,又一阵门铃声急响,朱辉判断可能是钱一舟。杨汉光忙说:“你们躲起来,我来对付他。”
钱一舟推门进来喊道:“朱小姐,朱小姐!”不料,门里闪出杨汉光,钱大怔、后退。
杨汉光将匕首狠插在桌上,厉声问道:“姓钱的,朱辉到哪儿去了?昨天她抓走了我们的人,你告诉她,趁早放了便罢,不然我要宰了她!”接着问晚上的口令,钱乖乖地回答是“花莲港。”
杨汉光走后,钱一舟正要转身再找朱辉,司令部来人报告说平凉来电,白司令发火,要他马上回去。钱一舟只好离开朱辉家。
在朱辉家商量已不方便,他们转移到北塔山公园,决定:杨汉光布置小分队去马子东家取照片和接出家属;朱辉搞清暗柜开关和敌情;王海舟发电向上级请示提前行动的问题。约定晚八时黄河边水车旁会面。
当天晚上,杨汉光带着小分队来到黄河边的水车旁。这里,离马子东家不远,小分队的老刘、老雷行动去了,老杨布置好警戒,等候朱辉和王海舟的到来。
少顷,王海舟、朱辉都来了。王海舟说,上级完全同意提前行动的计划,要我们千万小心,注意安全。朱辉说,暗柜的开关已搞清楚,可是敌情有变,白炳南今晚把马子东带到这里来,企图引蛇出洞。
当他们商量好晚上十二点在司令部会面,一定要把城防图搞到手时,白炳南的人马已向河边赶来,杨汉光和王海舟急忙隐蔽到附近破窑中。一霎时,黄河岸边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白炳南命令将马子东绑在电线杆上,要他交出白牌三三六二一和蓝牌三三六二一的下落,及他们这次的行动计划!
马子东闭口不答。白炳南恶狠狠地说:“我要宰了你!把你的房子烧掉,把你的老婆孩子一齐砍成肉酱!”马子东嘿嘿一笑说:“你们可以杀掉我和我的全家,但是,你们没法子阻挡我们的胜利!”
这时,孙团副匆匆跑来报告,马子东的老婆和孩子被人劫走了。白大怒,打了孙团副一耳光,骂道:“混蛋,把房子给我烧掉,立即全部出动追捕!”
马子东家火光四起,侦察员雷大元和老刘送走马子东家属,摸了过来,缴了敌兵的械,然后朝空中打了一梭子,想把看押马子东的敌兵引过来。
不料马成全从河边跑过来喊着:“司令,文件、照片··....”朱辉见周围无人,机警地上前夺过文件,说道:“我就是白牌三三六二一。现在,我代表受难的同志向你讨还血债!一声枪响,这个叛徒倒在了地上。
这时,老刘和雷大元已将两个看守敌兵解决,朱辉随即上前去救马子东。马子东自知身负重伤,无法逃走,坚决让朱辉赶快离开这儿。
不远的地方,军犬狂吠,枪声四起。顿时,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白炳南以为蛇已出洞,赶到河边,只见沙土中躺着一个人,扶起一看,原来是马成全。白炳南追问:“人呢?”马成全有气无力地说:“白牌是······女······女····.·”
眼看马成全就要说出女秘书朱辉来,马子东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用手铐砸死了马成全。可是,他自己也被刽子手白炳南枪杀了。
敌人走后,杨汉光他们向党的好儿子马子东同志肃立致哀,决心完成烈士的遗愿。
朱辉从另一个方向赶来向白炳南报告说,白太太急着要上飞机,请他快点回去。这时白炳南虽然怒不可遏,也只得垂头丧气地带着人马回去。
深夜,兰州城里已经可以隐约听见解放军的炮声。敌司令部里一片混乱,准备逃窜。钱一舟正在指挥兵士们搬运箱笼。
白炳南气急败坏地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想:这白牌到底是谁?孙团副是靠得住的,钱一舟没那个胆子,难道是她?他不敢想下去了,要真是她,那她可知道的太多啦······
想到这,白炳南猛地叫过朱辉,阴森森地问道:“最近连连失利,你不觉得奇怪吗?”朱辉神色自若地答道:“是有点奇怪,自从三三六二一汽车失踪之后,共产党拣了不少便宜,而我们却几乎天天扑空,什么也没捞到手!
白炳南倏的站起来追问:“你去过马子东家吗?”朱辉坦然回答:“去过,白太太要上飞机,叫我去找您。”白炳南接着又问:“你为什么抓不住三三六二一?”朱辉断然回答:“钱主任妨碍我!
白炳南思索片刻,狡猾地对朱辉说:“好,我给你特别通行证,让钱主任和孙团副也归你指挥,你几天之内把三三六二一交给我?”朱辉毫不犹豫地说道:“两天,否则,请司令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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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钱一舟和孙团副走了进来,说白太太一定要司令送她上飞机。白炳南让钱一舟把他的专用汽车钥匙交给朱辉,并要他俩从今天起听从朱辉的调遣。朱辉走后,两人流露出不满,白炳南骂道:“笨蛋,要多长个心眼!
钱一舟走进朱辉的办公室,他掏出一封信,两眼不眨地直盯着朱辉:“朱小姐,这是杨某人给你的信,约你明天和他见面。”
朱辉接信冷冷地笑了笑:“好吧,咱们见司令去。”钱一怔,朱逼问:“是谁向司令报告我到过马子东的家?”钱见势不妙,拔出匕首,朱也掏出枪,两人对峙,这时壁钟敲了十二下。
杨汉光、老刘、雷大元闯进办公室,举枪对准钱一舟喝道:“不许动!”钱大惊,被老刘押进里屋,雷大元站在门口监视。
朱、杨会意,立即开始行动。他们走进密室,朱上前扭动楼梯口那个雕塑狼狗的机关,顿时,壁上的蒋介石像缓缓升起,露出了暗柜。
杨、朱二人正欲上前打开暗柜,忽见暗柜上有红、绿两灯。开哪盏灯呢?朱辉当初没看清白炳南开的是哪盏灯,万一开错,岂不误了大事!可是时间再不允许犹豫,杨汉光上前一按······
糟糕,绿灯亮了!暗柜不但没打开,全楼警铃响了。雷大元冲了进来,见楼梯口上的狼狗,两眼也放射出咄咄逼人的绿光。
窗外,枪声、喊声、警车声大作。杨汉光镇定了一下,又将红灯一按,暗柜开了,杨汉光取出了敌人的城防计划图。
朱辉跃上台阶,正欲领同志们走出密室。突然,白炳南持枪出现在门口,狞笑着说:“朱小姐,你还没走呀!”
杨汉光从背后夺下他的枪,白炳南大笑:“你们跑不了啦!”他走向办公桌,朱辉上前拦住,打开抽屉,将白炳南第二支枪拿走。
白转身从怀中掏出第三支小手枪,杨汉光敏捷地把它打掉。白炳南不服气地问道:“你们是······”杨汉光回答:“我就是蓝牌三三六二一。”朱辉回答:“我就是你到处找的白牌三三六二一。”两人一同开枪,打死了白炳南。
朱辉拿出特别通行证,领着侦察小分队顺利地走出了司令部。
他们带着敌人的城防计划图,坐上白炳南那辆专用吉普车,驰向我军强大的炮兵阵地。他们将投入解放兰州的新战斗!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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