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慎廉洁的清官马齐

#历史开讲#

马齐是米思翰的第二个儿子,他是由荫生转人仕途的。开始被授予工部员外郎,还兼了一段本旗的佐领。后来曾调户部任职,于康熙二十一年晋升为工部郎中。

马齐虽是受父亲的荫庇而做上官的,但他从不因此而怠懈。他任事勤奋谨慎,廉洁奉公,才能出众,富有创建。

在他任工部郎中期间,曾奉命管理芜湖的关税,由于他管理有方,而且勤勤恳恳,每年芜湖的关税收入都要超出通常的额数,成就显著,因此他被举荐升迁至内阁侍读学士。康熙二十四年便出任山西布政使,二十五年又升任山西巡抚。山西巡抚任内,他因加强吏治,政绩卓著而被康熙召见。康熙褒奖他"居官勤慎、声名亦佳"。并鼓励他"但朕观各督抚,其始未有不善,后多改辙。尔若始终如一,不易其初,则善矣!"二十六年,康熙帝在嘉奖直隶巡抚于成龙清廉时,曾问各王公大臣,督抚中是否有像于成龙这样的人,大家一致推举马齐以及范承勋、姚缔虞。

康熙初年,康熙为限制科道官的权力(科,即六科给事中,道,即各道监察御史。他们品级不高,但职权颇重,对上掌规谏封驳,对下主纠劾百官),仿效顺治帝的做法,禁止了风闻言事之例。所谓风闻言事,即将未经证实的情况或传言,上奏给皇帝,作为考察官吏的参考。此例既有利,又有弊,风闻一出,追与不追,信与不信,取决于皇帝。康熙之所以取消此例,是因为当时有科道官借风闻言事,伐异党同,假公济私,干扰政事。但逐渐地,康熙感到,言官不敢开口了,自己的视听范围也受到限制,于是,他在二十六年又重开风闻纠弹之例,此例一经重新实行,立即奏效,山西道御史陈紫芝闻风而起,参奏上任刚满一年的湖广巡抚张贪污搜刮行为,并提出保举人有受贿的问题。康熙命正在审查上荆南道祖泽深勒索民财案的侍郎色楞额同时调查此案。然而,色楞额暗循私情,既开释祖泽深,又包庇张汗,而且不具实上奏。康熙帝知马齐清正廉洁,相信他定能秉公断案,便命他偕同于成龙前往鞠查。经查审,案情大白。张勒索属员,科派盐商,得赃银五万余两,祖泽深则是贪婪成性,勒取民财,引起民众的强烈不满。两案皆得查实,马齐等奏请按律惩治张、祖二人。结果二人均被撤职,张汗被判拟绞监候。与此同时,他们还查出,保举张的人和京中许多高官都曾接受他二人的贿赂,包括大学明珠。结果,户部侍郎王遵训、内阁学士庐琦和大理寺寺丞任辰旦等因保举张被革职,湖广总督徐国相以不行参奏亦被革职。大学士明珠、勒德洪、余国柱等均因此案事发被革职,色楞额也以徇情欺罔获罪。此案涉及人数众多,影响之大,使马齐因此而声名大震,当时的人均称其为廉洁奉公,无所畏惧的清官。

康熙二十七年,马齐被任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就在这年,他奉命随大学士索额图前往色楞斯克与俄国代表进行边界争端的谈判。临行前,他奏请,为了使这次有意义的行动永垂史册,应将记载此行的文书用满汉两种文字书写,所以需要派两名汉族官员随行。此行和之后与俄签署《尼布楚条约》的全部情况,均是由汉官张鹏翮、陈世安、张诚、钱良择等记载下来,成书有《鞑靼旅行记》、《奉使俄罗斯行程记》、《出寨记略》。这些成就,可以说得益于马齐的远见卓识。在这之后,马齐又上疏,建议理藩院的各种公文,均应以满文、蒙文、汉文同时书写。他疏言:"数年以来,噶尔丹与喀尔喀构兵,上屡遣大臣晓谕,业已和好,又分设喀尔喀佐领,与内地蒙古视为一体。此亘古所未有也!臣见理藩院案册,止用满洲、蒙古文,并未有汉字,请嗣后兼用,以昭垂永久。"此后,在理藩院添满洲、汉军汉字堂主事二员,翻译汉字满洲笔帖式每旗各一员,汉军笔帖式每翼各二员。清朝官方各种文书典籍的文字采取满汉合璧的形式由此开始。

马齐在左都御史任内,尽职尽责,经常举劾那些怠懈公务、疏于任事之官吏。在马齐提出派汉官随谈判使团出行时,康熙帝命九卿共同推举应差大臣,御史陆祖修以病为辞,杨景以老为辞,躲避谈判使团的差使,马齐弹劾他们有负皇恩。大理事卿边声廷在奉旨集议河工事时,诡称耳聋,缄默不言。马齐弹劾他有愧职掌,康熙帝逾下部议处,边声廷被降职。

黄河在历史上经常泛滥,给沿河地区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康熙刚刚亲政,就把三藩、河务、漕运列为三件大事,决心逐项解决。十七年,他委派安徽巡抚靳辅为河道总督,开始了治理黄河的工程。在完成了几项大的堤坝工程之后,靳辅为保护重要堤堰,还修筑一系列滚水坝和减水坝。为了使沿运河北上的粮船避开黄河行船的危险,新辅还在黄河北岸,于遥、缕二堤之间开渠,历经宿迁、桃源,至清河仲家庄出口,名曰中河。"粮船北上出清口后,行黄河数里,即人中河直达张庄运口(北接皂河),以避黄河百八十里之险"。对于靳辅自作主张修筑的工程,许多旁观者对其指手划脚横加指责。

有鉴于此,康熙命马齐偕同兵部尚书张玉书、刑部尚书图纳,前往查阅靳辅主持的河工,康熙命他们"务将毛城铺、高家堰等地方遍阅,就靳辅所修之处,其甚善而断不改者有几,不善而应改者有几,详悉商酌",并一再嘱咐他们,"尔待至彼处,从公详看,是曰是,非曰非,据实具奏”。

经三个月的勘阅,马齐等上奏肯定靳辅多年治河的成就,对已建的闸姻提举以及已谗之引河,建议"应如辅所定章程,无庸更改";对中河工程也加以肯定,仅因中河狭窄,恐水大不能容蓄,建议于北举建减水坝三座,以便减泄。马齐等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对靳辅的治河工程加以肯定,起到了拨乱反正的作用。由于他们的勘奏,导致了康熙帝的第二次南下巡河,在这次南巡中康熙帝重新认识了新辅,恢复了新辅的职务,使河务重新纳人正轨。

按照旧例、理藩院尚书、左都御史不参予议政。二十九年二月,马齐被列人议欧大臣,因此,左都御史参予议政,由马齐开始。

这一年,噶尔丹叛乱,侵犯了喀尔喀的领地,喀尔喀牧民纷纷南下避难,聚集在沿边内外。马齐奉诏安抚喀尔喀难民,并召集其各部首领齐集上都河和额尔屯河两界中,等候康熙帝亲临抚绥。康熙帝驾临,赐宴各王公,各王公的座次及礼仪则是由马齐制定的。与此同时、经他审讯查实,乌珠穆沁台吉车根、阿穆尔、充科、阿达礼、诺垒、喇扎卜等曾顺附噶尔丹,二台吉博托和,拉扎布、阿喇什、博罗特等曾为噶尔丹引路、并送驼马,其部校阿尔塔等曾为噶尔丹送过信。马齐奏请将其分别斩纹,康熙帝准奏。

三十一年,马齐调户部尚书。

三十三年,盛京遇灾歉收,马齐奉命前往赈济,他调开原等八城、承德等九州县贮仓米石散发给灾民。

三十四年,山西平阳、临汾等州县地震,马齐仍奉命前往赈济。他动用库帑12万两赈灾,并请停征洪洞、浮山等处额赋。

三十五年,在康熙亲征噶尔丹之前,马齐曾奉命前往喀喇沁和翁牛特两旗调集蒙兵,协剿噶尔丹,还京后兼理藩院尚书。在康熙出征后,他又奉命与大学士阿兰泰等分班在紫禁城值宿。噶尔丹被打败后,康熙帝准备来年春天驻边外,调度搜剿事宜,命马齐于沿边至宁夏之间安设译站,并察勘行途中的住之处。

三十六年,马齐奉命调查革职按察使囊吉理、副将杨琳、洮岷道董绍孔等运粮迟误案。经查核,事情真相大白,原来囊吉理等所运粮以一半运至翁金,以另一半送至纳拉特,并无违误。马齐奏请恢复囊吉理等人的职务,康熙帝准奏。

山西巡抚倭伦与布政使齐世武,因太原知府孙毓璘和汶阳知县李联亏空事互相攻讦,康熙命马齐前往查审。经调查得知,孙毓璘亏空库银仓米属实、倭伦却有意包庇,驳回齐世武的揭文,私下里让知府李成龙代孙毓璘弥补了事。但李联的亏空则是因为民欠,而且已经通判韩开藩征收上缴完毕、倭伦却指控其为科派,并弹劾齐世武隐讳不报。马齐奏请、应将倭伦降三级调用。另外,对齐世武在上报李联亏空案中没有声明是民欠、因此降一级调用。康熙诏准。

四十七年,太子允礽被废。十一月,内大臣佟国维密奏,提出建储问题。十四日、康熙召满汉文武大臣齐集畅春园,令从诸皇子(皇长子允禔除外)中举荐一个能够胜任太子的人,声称"众议雅属,朕即从之"。康熙虽是这样说,但心中早已决定再立允礽为太子,并做出许多姿态来。南苑行围回宫,便立即召见允礽,并将召见之事渝告众臣,此后便频频召见。允礽有病,康熙召见内阁大学士李光地,询问怎样才能治好允礽的病,试图启发李光地,允礽的病是因废立而起,只有复立,允礽的病才能好,但李光地没有领会康熙的意图,并抱着少惹事非的想法,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众臣不知此事,也不知康熙的想法,而且按照通常的思维,被废的太子不可能复立,所以推举的结果出乎康熙的意料。

会议之前,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散佚大臣鄂伦岱、侍郎授叙、尚书王鸿绪等,"私相计议,与诸大臣暗通消息,将八阿哥三字写在纸上,交内侍梁九功、李玉转奏"。康熙见众议不合己意,便指出、皇八子未曾办理过政事,近又罹罪,家母出身微贱、故不宜立为太子。

皇八子允禩是良妃所生,小的时候被皇长允的母亲惠妃所抚养。允禩非常有教养,诸臣均称赞他贤德,连康熙的哥哥裕亲王也在皇帝面前弯他"心性好,不务矜夸",康熙一直非常喜欢他、十七岁封他为贝勒,又让他署理内务府部管事。

太子被废后,皇长子允禔认为,太子的位置该自己坐了,于是他积极活动,争夺太子之位。但康熙对他的野心已有所觉察、曾说:"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于?"允禔见自己牵储无望,意欲推荐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皇八子允禩。他奏请,允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今欲诛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并暗示,"相画人张明德曾相允禩,后必大贵"。康熙由此断定允禩已与允禔结成私党、谋夺储位。后来又查出,允禩还参与了谋杀允礽的行动,并在署内身府总管事时,到处拉拢,"安博虚名",将皇帝所赐恩泽,归动于己,侵欺皇权。于是,康熙以"柔奸性成,妄蓄大志",爱结党羽,"谋害允礽",等罪者,"将允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对于这样一个皇子,康熙怎能立他为太子呢?康熙不但驳回众议,而且还认为谋立允禩是个阴谋,并立即追查此事。结果,他认为佣立允禩为皇太子的事是大学士马齐和舅父佟国维策划的。于是,康熙于四十八年正月召集廷臣核实此事,他间:"去年冬天,我命你们议建储之事,你们为何只举荐允禩?当时是谁第一个推举允禩的?"大家回答:"是共同保举,并没有首倡者。"康熙独断地说:"我知道此事一定是马齐、佟国维授意于你们,你们才依他们的意识而议的。"马齐心中一震,忙奏道:那天会议此事时,臣奉旨"毋得干预"而避开,没有参加,诸臣所议情况,臣实不知晓。康熙又间大学士张玉书,张玉书奏道:"会议那天,大学士马齐、温达比我先到。我间马齐应举荐谁,马齐当时说,'看大家的意思要推荐允禩'。于是,臣等共同保奏了允禩。"康熙听后大怒,指责马齐说:"此事明明是马齐暗中串连众臣,你还不承认。如此大事,尚怀私意,你们谋立允禩,是不是要结恩于允禩,以便今后依靠允禩为所欲为?"听罢皇上这番武断专行的话,马齐既委屈又气愤,他不能忍受这种指责,拂袖走出大殿。

其实,马齐并没有与任何人串连,他对张玉书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出于某种企图,只是顺应大家的意思罢了。但马齐"错"就错在对皇帝不恭。在封建社会,帝王是金口玉言,对是对,错也是对,臣下只有听的份儿,没有分辩的权力。康熙见马齐如此狂妄,勃然大怒,次日便以面忤皇帝罪拘捕了马齐及其全家。开始,马齐被判死刑,后来康熙念其"任用年久",免其死罪,送往允和禩府中监禁。这是当时的一种做法:把罪人交与一位同谋的皇子看管,一旦一个逃跑,另一个就要承担责任。与此同时,马齐家人中,凡有官职者,一律被革职包括他的弟弟马武和李荣保。

对马齐的拘禁到两年后才解除,原因是俄罗斯商人来京贸易,马齐曾任俄罗斯佐领职,从事过对俄贸易。因此马齐被起用,仍管理此事。

在康熙朝的最后几年里,马齐曾署理内务府总管,任《省方盛典》总裁官,并恢复了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

雍正初年,皇帝念其"任大学士二十余年,甚属敬谨宽厚。皇考出巡,每常随从,殊为出力。此番大事,又公同善为办理,黾勉勤劳,着赏给一等轻车都尉世职"。这里所指的"此番大事",便是马齐帮助胤稹登上皇帝宝座之事。在这之后不久,雍正帝又让他继承其祖父哈什屯的一等男爵位,并将两个世职合二为一,晋为二等伯,充当《圣祖仁皇帝实录》总裁官(雍正帝为了避免在实录中写进与自己不利的内容,因此要派自己最信任的人负责这项工作),加太子太保衔。第二年,改任保和殿大学士。三年,雍正帝为褒奖他总理事务竭尽忠诚,赐予他骑都尉世职,让他的第十一个儿子富良袭。

乾隆四年五月,马齐重病,乾隆帝为此谕廷臣日:"原任大学士、二等伯马齐,在皇祖时即简任机务,倚毗甚殷。及皇考即位,特命总理事务,嘉予劳绩,赏给伯爵,世袭罔替。朕即位之初,伊以年老力辞解退,朕重违其意,俞允致仕,颐养高年,以示优礼耆旧之意。念伊历相三朝,年逾大耋,抒忠宣力,端谨老成,领袖班联,名望夙重,举朝大臣未有若此之久者。昨闻在家患病,即命太医加意调治。今闻病势沉重,朕心深为悯恻,本欲亲临看视,因北效在即,时值斋戒,不获亲往,特命和亲王及皇长子永璜,公讷亲代朕看望,望其痊可,倘果不起,着赏给银五千两办理后事。"是月卒,享年88岁。谕部议恤,赠太傅衔。赐祭葬如例,谥文穆。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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