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
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十二位女子,都是红颜薄命的悲剧人物,她们以黛钗为首,以可卿做尾,演绎出的是人间酸甜苦辣的故事,而她们在生活里的原型,是作者曹雪芹所接触的身边人物,这是为裙钗立传,替闺阁著书的缘起。
“其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
其实金陵十二钗正册的女子排名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颇有深意,黛玉和宝钗不分先后,并列第一,犹如风月宝鉴的两面,是两种不同性格和品位的代表人物,是主人公贾宝玉乃至作者曹雪芹都难分高下的女性,元春出身嫡系、贵为皇妃,位列第三,探春“才自精明志自高”,位列第四,湘云、妙玉跟宝玉颇有情缘,位居五六,迎春、惜春是贾府小姐,排行七八,凤姐和女儿巧姐,以第九第十紧随其后,珠大奶奶李纨居于第十一位,而第十二位的秦可卿,则是作者故意设计在此的人物,她乳名兼美,是个既有黛玉才情,又有宝钗风貌的神奇女子,作者以她来镇守正册末席,实则照应以浓墨重彩塑造的两位女主角黛钗是也。
秦可卿从养生堂抱养而来的身世透着蹊跷,她在贾府地位尊崇更是另有玄机
秦可卿的父亲是营缮郎秦邦业,古本里有作秦业的,而“业”在汉语中向来有罪孽的意思,曹雪芹喜欢用名字暗示很多信息,看来秦业或行有罪恶之事,此事很可能就跟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有关,于此我们不做细究。
他父亲秦业现任营缮郎,年近七十,夫人早亡。因当年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
原著里介绍过秦可卿并非秦邦业所亲生的,是秦邦业从养生堂领养的弃婴,当时的秦邦业婚后多年无子,便从养生堂包养了女婴、男婴各一人,其中女婴起名为可儿,就是后来的秦可卿,而男婴后来夭折了,秦邦业五十多岁的时候又生了个亲生儿子,即秦钟。
在封建时代,无人照管或者被遗弃的孩子才会被送到养生堂,秦邦业虽然不是什么显赫官职,家境也谈不上多好,但是他如果想收养孩子,也大可不必非到养生堂,而且还同时收养两个,这是存在不少的蹊跷的,除非他的孩子本身就不是弃婴,而是具有秘密身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收养才能解释;更令人不理解的是,向来重视门第出身,严守宗法制度的贾府却把这样出身的秦可卿娶给了贾蓉,这样秦可卿便成为了宁荣二府长房长孙的正妻媳妇,在贾氏第五代中地位十分尊崇。
秦可卿从小就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秦邦业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而且可卿的小字,她自己的心理活动都交代过贾府里的很多人并不知道,可见对于秦可卿身上的一些事,贾府里的很多人并不了解,似乎在隐瞒着某些秘密。
秦可卿兼具黛钗之貌,是贾母心中得意之人,并获得了贾府上下的一致认可
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见他去安置宝玉,自是安稳的。
秦可卿生得袅娜纤巧,相貌可人,性格温柔平和,而且颇具才情,原著里都曾明确指出她鲜艳妩媚、风流袅娜,兼具宝钗和黛玉的优点,是贾母心目中重孙媳妇里的第一得意之人,同时贾母认为秦可卿做事稳当,对她也十分信任,能放心地把疼爱的宝玉交给她来安排,就能说明贾母对秦可卿的认可。
“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婶娘的侄儿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子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婶子倒不用说了,别人也从无不疼我的,也无不和我好的。”
而且秦可卿还获得了公公贾珍和婆婆尤氏的善待,把她当女儿一样,丈夫贾蓉也从来没有跟秦可卿发生过争执,贾府主人一级里也都对秦可卿很亲善,尤其是素以泼辣著称的凤姐都跟可卿相交甚厚,奴仆们也都很敬重与爱戴秦可卿,可以说贾府上下对于秦可卿都是极其肯定的。
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之梦,正是由于可卿房间的独特氛围所促成的
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是《红楼梦》最重要的一回,因为这回通过画页、判词、曲词将跟贾府相关的众多女性之悲惨命运提前以谶语的形式透露,又因红楼八十回后原稿的佚失,而使得广大红学研究者需要反复研读这一回的文字,去获得一些新知。
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宝玉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而秦可卿就是这一回里非常重要的人物,正是因为宝玉在宁国府逛得倦怠困乏,需要休息才引得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贾母认为秦可卿妥当,让她安置宝玉安稳,而秦可卿没有进行避讳,是主动承揽了这项任务,更为关键的是她还把宝玉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而正是因为她房间里的春意荡漾,才让宝玉有了诸多梦境和云雨之事。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袭人,媚人、晴雯、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在可卿房间里,宝玉所见所闻所感都透着一些奇怪,甚至具诱惑之情,首先是一进房门就有让宝玉筋骨酥软的甜香袭来,墙上挂的是让人浮想联翩的《海棠春睡图》,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更是脂砚斋所直言的“艳极,淫极”,武则天的宝镜,飞燕的金盘,伤了玉环的木瓜,寿阳公主的榻,同昌公主的帐,这虽然乃历史有名的女性,但也皆是风流成性的人物,作者以这种笔触渲染的是一种让宝玉欲罢不能的情状,然后是西子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极其香艳的氛围,怎能不令宝玉遁入美梦?
可卿让小丫鬟们看着别让猫狗打架,更是有隐含之笔,而在太虚幻境之中,宝玉翻看了正册的所有册页和判词,副册、又副册也有涉及,听了《红楼梦》十二曲,作者通过这些描写,已经把众裙钗红颜薄命的结局归宿提前点明,而警幻仙子更是秘授了宝玉以云雨之事,并把自己的妹妹可卿许配给了宝玉,在梦境中宝玉和可卿软语温存,卿卿我我,后来在迷津之渡,宝玉被警醒,他醒来后喊出的竟然是“可卿救我”,这让秦可卿本身都十分纳罕。
那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
由此可见,秦可卿的确是容貌秀丽,具有少妇特有的妩媚和风情,而宝玉在梦中与现实里是他侄媳妇的可卿有云雨之事,也说明了他作为少年的朦胧爱意,他对可卿是有情的,这种情就是男女之情,而书中又明言可卿其实就是黛玉宝钗基于一体的化身,宝玉恋之,如同黛玉宝钗都难割舍,想要兼而有之的心态,情窦初开的少男,一场春梦的安慰,实际是整部《红楼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要旨的独特展现。
“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
宝玉心里对秦可卿是有情意的,尤其是他在秦可卿房间休息,这本身就有违于封建礼教,而在一系列诱惑的氛围下,宝玉梦里与可卿的缠绵,让他对可卿的看法不再单纯是小叔叔和侄媳妇,尤其是醒来一句“可卿救我”更会让秦氏心潮荡漾,而在后文里探望秦可卿见她生病,宝玉痛哭不止,听说可卿香消玉殒,宝玉口吐献血,都能说明宝玉对可卿的绵绵情意,这是他的“启蒙老师”,更是他心中理想爱情兼得其好的一种寄托,所以秦可卿的死对宝玉的触动非常大,实际上是理想和愿望在某种程度上的幻灭。
秦可卿之死迷雾重重,古本记载她淫丧天香楼,根据考证很可能是羞愤自缢
秦可卿之死,一直以来都是红楼研究领域中的著名谜团,根据第五回画页里的显示来看,她应该是自缢而亡的,而通过我们对原著的细读,又发现她可能是病死的,那么这相互矛盾的情况到底是缘何产生的呢?
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凤姐闻听,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只得忙忙的穿衣,往王夫人处来。
其实按照《红楼梦》第五回太虚幻境里秦可卿册页所透露的,她上吊而死应该就是作者曹雪芹最初的设定,根据脂砚斋等人的透露,红楼原稿中曾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但因为所写的内容都有生活原型,考虑再三,作者接受了建议把这段内容进行了删改,因为这么写对于可卿和其原型太过残忍,她们本来就境遇凄惨,所以最终呈现给世人的就少了这些关键内容。
而根据考证,这段内容里是秦可卿与公公贾珍行不伦之事,她跟贾蔷也有混乱关系,而焦大醉骂中“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其实都是指向了秦可卿的作风有问题,行为不检点,而现存通行本里也点明了焦大骂的是贾珍爬灰,而贾珍对于秦可卿也的确有感情,在秦可卿死后,大操大办,痛哭流涕的也是作为公公的贾珍,而不是作为丈夫的贾蓉,而秦可卿跟风流倜傥的贾蔷有染,现存的版本里也有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贾珍命贾蔷搬了出去,为的就是避免风言风语。
同时,根据研究考证的成果,秦可卿的贴身丫鬟瑞珠不小心撞破了秦可卿和公公贾珍的不轨之事,因为受到了贾珍的威胁,所以才会在秦可卿死后撞柱殉葬,而另一位知情的丫鬟宝珠则甘愿做秦可卿的义女,为秦可卿摔丧驾灵,在送殡之后也选择了留在家庙铁槛寺,不复归家,这都是她们知道了真相的无奈之举,也说明了贾珍和秦可卿的事的确是大丑闻,于整个贾府的影响是非常不利的,而这段情节在87版《红楼梦》里也有所展现,其依据应该就是来源于这些研究推论。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所以秦可卿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因丑事败落,羞愧地在天香楼自尽而死的,她选择的便是自缢,这也能对应上判词和画页里对她归宿的揭示,因为涉入情海,乃至于陷于滥情,而导致了她不为世俗所容,她的淫乱之为,也让她必须选择自尽,这是封建礼教的荼毒所致,也是可卿命运的凄惨之状。
当然现在我们看到的是秦可卿身患重病,她自己都认为自己不能够了,冯紫英举荐的张太医还专门为秦可卿进行了诊断,直到后来她忽然的离世,其中多有记载不详之处,让人多有遐想,而且根据原著里的字里行间透露,秦可卿曾有不来月事的情况,看起来很像怀孕,虽然书中没有明言,但这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贾府为了遮丑,不可能弄得满城风雨,而秦可卿正因为丑闻暴露,焦大醉骂,瑞珠撞破,意外怀孕等接二连三的状况发生,才不得已而选择的自杀,这期间还发生了金寡妇为金荣的事想寻衅的枝节,虽然尤氏把事情压下去了,秦可卿却不可能不知道,总之这些不如意共同导致了她的寻短见。
可卿有远见卓识,是第一个给贾府敲警钟的人,并提出了治家的合理化建议
“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
可以说,秦可卿是个十分有远见的人,尤其是他临终前给王熙凤的托梦更是由高屋建瓴的见地,这份清醒和认识,远非贾府里的其他人所能比,她指出了贾府已经兴盛近百年,要知道“月满月亏,水满则溢”的道理,明白“登高必跌重”,要未雨绸缪,并提出合理化建议,在祖茔置办田地,兴办私塾,这样即使家族败落也有后路,当然凤姐后来忘了可卿的这些建议,很可能让贾府败落后一蹶不振。
秦氏道:“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第二,家塾虽立,无一定的供给。依我想来,如今盛时固不缺祭祀供给,但将来败落之时,此二项有何出处?莫若依我定见,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
秦可卿还提前预言了元春才选凤藻宫、获封贤德妃的喜讯,指出了将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况,可惜贾府只顾享福行乐,却忘了危机忧患,而一场家族破败、众皆凋零的大悲剧正悄悄到来,秦可卿明言“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这是她临死前的忘我告慰,是在给贾家敲警钟,奈何却叫不醒梦中人,真是让人无尽感慨。
秦可卿的丧礼极其隆重,也引发了她身世之谜的诸多猜想,应为王爷之女
贾珍哭的泪人一般,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着又哭起来。
秦可卿的丧礼是《红楼梦》中的大场面,她的公公贾珍极其悲伤,不计成本地为秦可卿操办婚礼,为此还专门请王熙凤来协理宁国府,显得非常奇怪,平时贾珍没有想到为儿子贾蓉求个一官半职,为了儿媳妇秦可卿的丧礼能更隆重,贾珍不惜花高价从戴权手里为贾蓉谋求了个龙禁尉,而且用上了义忠亲王老千岁没用上的樯木做秦可卿的棺材,停灵丧仪四十九天,送殡的时候,宁荣街是一片素白,王公贵族都齐来祭奠送殡,规格之高,十分罕见。
而秦可卿的丧礼之隆重,也引出了一个终极话题,这便是秦可卿的身世之谜,其实自从二百多年前《红楼梦》成书以来,就有不少研究者认为秦可卿的出身绝对不简单,她从养生堂抱养而来的身世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尤其是以她的出身是完全不能匹配贾府长房长孙之门第的,但她不但成功嫁入,而且获得了贾府上下的一致认可,这说明了她的真实身份应该至少跟贾府是相当的,甚至高于贾府,否则以贾府的势利眼光来看,是不可能让一位出身不明、家族不显的女子成为嫡子正妻的。
此外,秦可卿的棺材用的竟然是义忠亲王老千岁没有用上的樯木,虽然贾政曾劝阻过贾珍,但贾珍并没有听从,依然坚持用樯木给秦可卿做棺材,这说明秦可卿的真实身份,贾珍是清楚的,而贾政并不清楚,作为贵族公府族长的贾珍不可能不知道逾越规制都是杀头灭族的大罪,他依然敢于用樯木,只能说明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是够得上用樯木的。
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
秦可卿丧礼整整持续了四十九天,内相和四王八公都设祭参加了,这不仅仅是跟贾府的礼尚往来,而应该是秦可卿的身份的确尊贵,所以四王八公级别的显贵也会参加她的丧礼,而秦可卿的丧礼声势这么浩大,规格如此之高,参加的贵族王公如此之多,皇帝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应该也是默认大家这么去做的,而这也说明秦可卿的身份的确很神秘,也很尊贵。
那么秦可卿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呢,围绕她的身世谜团能就此解开吗?我们欣喜地看到,随着刘心武先生在百家讲坛上的成功揭秘,近年来红学形成了新的学术流派,即为秦学,刘心武先生认为整部红楼,都有“日月双悬”的暗线斗争,而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是废太子之女,正因为她出身如此显贵,所以她才能嫁入贾府,在她死后才能有那么大的场面,而又因为废太子是斗争的失败者,所以秦可卿从小需要被抱养,而不能在亲生父母身边;应该说以刘心武先生为代表的秦学派,其探佚成果是值得肯定的,他所提出的很多观点也确实有一定的证据支撑。
纵横点认为,秦可卿的出身确实不会是一个弃婴,这点基本可以确定的,她倒不一定是废太子之女,我们通过文本的细读,并没有十分直接的证据能来证明这样的论断,而《红楼梦》的作者到底是不是曹雪芹,写的到底是不是曹家之事,也尚有争议;通过秦可卿能够嫁到贾府和身后荣光来看,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真实出身应该高于贾府,而贾府是一门两公,而高于公爵的只能是王爷以上的级别,说明秦可卿的父亲应该是郡王或者亲王,甚至有其父亲是皇帝的可能,而秦可卿本人不是公主也是位郡王,所以她嫁给贾蓉,自然是下嫁,而贾府阖家上下待见她,与她好,这其中的原因也就跟明了了,当然秦可卿具体是哪朝哪代哪位王爷的女儿,甚至有没有可能是哪位公主,这个尚需更加严密的考证,在此不做展开论述。
秦可卿身上隐藏着破解红楼之谜的关键,作者通过她的经历是想劝诫世人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好事终》
脂砚斋对于秦可卿的判词评价为“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这说明秦可卿身上隐藏着很多的红楼秘密,甚至应该就是破解诸多未解之谜的关键所在,作者在判词里也明确点明了贾府败落的根源在于宁国府的“造衅开端”,贾敬一味修道,贾珍、贾蓉偷狗戏鸡,凤姐从协理宁国府开始弄权,这都是家事消亡之道,而再加上荣国府的“漫言不肖”,贾府的彻底覆灭已经为时不远,而世间又有多少同样的糊涂人呢?
秦可卿是警幻仙子的小妹,她本身的位置就很特殊,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之最后一位,又是其中最先死去的一位,她是唯一拥有明确结局的正册裙钗,她掌管的便是风流月债,想必秦可卿正是随着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入凡尘的风流冤家,她擅风情,秉风貌,到尘世走一遭,为了经历,也为了度化,主淫的设定,因情的结局,让她从身世到死亡都充斥着太多的谜团。
秦可卿的名字谐音便是“情可轻”,芸芸众生多有为情所困,在情天情海之下也只不过是“虚幻的情身”,或许正是作者曹雪芹所着力表现的功名为虚妄尘土,富贵如镜花水月,“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假、有无、虚实、喜乐,又有什么区分呢?
秦可卿作为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第一个下线之人,也是唯有结局之人,作者曹雪芹通过她的经历是想告诉世人们“好就是了,了才能好”,这是具有大智慧的悟道,是具备大格局的启迪,是《红楼梦》对我们生活的重要价值和非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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