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的田氏家族,为何突然激进篡齐?故国灭亡,以图“复国”

每当回顾“田氏代齐”这个翻天覆地的大事件,都忍不住感叹:历史的进程,果真是不可阻挡的!

曾几何时,太公望率领族众以征服者的姿态在周东地区立国,是何等威风凛凛;曾几何时,中原各国岌岌可危之际,齐桓公毅然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担负起保卫华夏文明的重任,又是何等冠绝天下.......

谁会想到有一天,

这个倾注姜姓家族数代人心血的中原霸主国,

会沦落到被一个外姓家族“覆宗绝祀”、取而代之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

田氏家族居然能够挤掉正统、合法的姜姓家族成为齐国的统治者,

简直太令人震撼了,

尽管春秋后期国君失权、卿大夫掌权是普遍现象,

像鲁国有“三桓”、郑国有“七穆”、宋国有“六族”、卫国有宁氏“九世卿族”,晋国有“十一卿族”,

不过田氏家族与以上各家族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鲁三桓、郑七穆、宋六族、卫宁氏皆为公族之后,晋国“十一卿族”则是晋国功臣之后,

唯独齐国田氏家族是一个寄在齐国篱下的“外来户”家族,

其起点之低、难度之大不用多言,

可田氏的成就却是最高,

魏韩赵这三家在卿族内斗胜出后也只是瓜分晋国,

可你看田氏家族,不仅原封不动地接盘了整个齐国,窃国过程也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也就是毫无违和感,

仿若田氏就是原来的统治者一样,

足见这个家族不仅深谙权谋之术,为了“鸠占鹊巢”还做了充足的准备。

若看田氏家族早期的发展史,

发现这个家族在入齐后一直很低调,前三代家主田完、田孟夷、田孟庄完全默默无闻,

似乎田氏家族刻意将自己置身在政治之外,力图明哲保身,

然而突然某一天开始,田氏家族一改往日的低调作派,变得异常活跃,不仅发动了多次政变,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登上了政治舞台,

一个看起来消极于政治的家族突然急剧转折,又数次将整个家族的前途和命运置于危险境地,

前后反差这么大,背后究竟有什么内幕和隐情?

1

齐国田氏家族的开端,要从公元前672年陈国的一场内乱说起。

当时陈宣公想立宠姬之子妫款为太子,又疑太子御寇与侄子公子完密谋不轨,于是杀掉了太子御寇,

公子完得到消息后十分惊恐,担心祸及自身,就拖家带口逃亡到了齐国,此后“以陈字为田氏”,即改为田氏。

这种事情在当时来说屡见不鲜,就连齐国国君齐桓公本人也经历过流亡生涯,

许是同样的经历牵动了齐桓公的怜悯之心,

又或许是当时的齐国正值用人之际,

总之,齐桓公不仅接纳了落难的田完一家,还非常诚恳地邀请他做卿——即高级政要,

不过被田完婉言谢绝,他说:我所得的已经很多了,哪里敢接受这样的高位而很快地招来官员们的指责?

齐桓公无奈,就让他担任了百工之官——工正,主管工匠营造。

一个出身于公室的贵族公子,放着眼前高官厚禄不去享受,反而甘心去做个小官,可见田完深谙进退之道,

此外鲜少有人注意,此举对田氏家族意味着什么——

直到后来,《盐铁论》总结说“齐以其肠胃予人,家强而不制,枝大而折干,以专巨海之富而擅鱼盐之利也。势足以使众,恩足以恤下,是以齐国内倍而外附.....公室卑而田宗强。转毂游海者,盖三千乘.....”

春秋末期的田氏家族,已发展成为一个资本雄厚的工商业家族,其权势之强,姜姓公室也不可比拟了,

而“工正”之官正是这个家族垄断齐国工商业的起点,

不仅如此,陈国的内乱何其多?兄弟子侄争权夺位的案例比比皆是,

田完作为前前任国君陈厉公之子,能够在一个弑君篡位、腥风血雨的环境中毫发无损,又在陈宣公与太子御寇父子二人争权相残的过程中全身而退,

足见其自保能力之强,

无怪乎齐桓公想让他“空降”为卿,想来也是看中了田完的个人能力,

也许就像《战国策》所言“莱莒好谋,陈蔡好诈”,田完绝对是个颇具韬略的人物。

不过田完没在齐国大放异彩就去世了,

继其之后的二代家主田孟夷、三代家主田孟庄事迹全无,

奇怪的是,到了田氏家族第四代家主田须无时,他已是齐国上大夫爵位了(即田文子),上大夫虽不是卿,却是地位却仅次于卿,

要知道当时可是“世官制”,也就是田完去世后,其后代世袭的也是工正之职,

田须无这个爵位怎么来的?哪一年成了上大夫?

这些问题到今天也弄不清了,以其子田无宇始见于齐灭莱一战来看,田须无应当早在鲁襄公六年(前567年)之前,便已登上齐国政坛,

而这一时期田氏家族的命运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转折——齐庄公四年,田无宇率兵伐卫、晋取得了胜利,

其后齐庄公心花怒放地将女儿孟姜嫁给了田无宇,

田氏家族与姜姓公室就这么有了一丝除君臣关系之外的微妙联系,也许正是借着与公室联姻,田氏才得以提升政治地位。

2

此前后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不见田须无在政治上有过引人注目的影响,似乎其为人同其先祖一样十分低调,

而且《论语》还讲了这样一件事:

鲁襄公二十五年(前548年)的时候,齐国权臣崔杼杀掉了齐庄公。要说齐庄公也是自己作死,堂堂一国君居然跑到崔杼家里与其妻东郭姜通奸,由此种下了祸根,被崔杼射杀。

但是臣弑君怎么讲都是“谋逆”的大罪,而且崔杼这个人骄横异常,此前就因杀害大臣、史官声名狼藉,

此事发生后,田须无为了不跟崔杼这种人同流合污,干脆就放弃了他的财富“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抛家舍业跑到其他国家去了,

后来孔子评价此事说——“清矣”,是说田须无不愿同流合污,算是个清白的人,

但是站在现代视角来看,崔氏弑君引发了齐国不小的动荡,当时的田氏在齐国还没有形成势力,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沦落为政变中的“炮灰”,

这是田氏家族为避祸采取的明智手段,

否则作为一个家族的领袖,怎么可能根据个人喜好,轻易做出抛弃家业这样的事来呢?

田须无一直“周游列国”,直到两年后崔氏家族内讧,左相庆封趁机灭掉崔氏后才回到齐国,

后来发生的事,也印证了田氏并非一直置身政治之外,

田须无回到齐国不久(前545年),田氏家族竟联合齐国的栾、高、鲍三家发动政变,又推翻了刚掌权柄的庆氏家族!

此次政变前,田须无、田无宇父子二人与老奸巨滑的庆封还有过一场智斗!

据《左传》记载,“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陈同“田”),

也就是说,政变前庆封将田无宇带到了莱地以为人质,但这并未难倒颇具谋略的田氏父子,

先是田须无谎称“无宇之母疾病”,派人去召回田无宇,不知道田氏父子怎么操作完成了这场骗局,总之“庆封卜之,示之兆曰:死”,就这样放归了田无宇,

田无宇逃回临淄,一路凿船毁桥以断追兵,其心机之深也令人惊叹!

不久田氏父子便联合栾、高、鲍一举推翻了庆氏家族,

田氏家族参与政变的目的十分明确,用父子二人的一场对话来说——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也就是图谋庆氏的权力和财富之意,

事变的结果,庆氏落得个奔吴逃命的下场,而田氏在齐国则开始有了话语权。

3

田须无死后,其子田无宇继承爵位。

关于田氏家族的第五代宗主田无宇(田桓子)其人,太史公在《史记》中是这样说的:田桓子无宇有力,事齐庄公,甚有宠。

也就是田无宇因为“孔武有力”,有宠于齐庄公,

乍一看,田无宇不过是齐国国君身边的宠臣罢了,但是就拿前面讲到的其事迹来说,此人在谋略心机方面绝非常人,他也是田氏家族崛起的一个关键人物。

当时的齐国经过崔氏、庆氏一顿折腾,内部早就开始动荡不安了,虽说当政的齐景公还谈不上是个昏君,

但显然是败家子一枚,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奢侈——仓库里的布帛稷粟宁可放置到烂掉,景公也不愿拿出来救济食不果腹的百姓,山林川泽也被严防死守禁止百姓使用,

这就给了田氏家族收买人心的机会——用小斗收税,用大斗贷粮给民众;修功行赏,亲于百姓;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

这个时期的田氏家族,突然变得激进起来,公然与姜姓公室唱起了“反调”,“篡齐”的意图也初见端倪。

不过这里还有一点比较隐秘,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田氏家族当时的处境实际上十分危险,其一举一动都在齐国老牌贵族的关注之中,但凡出现什么纰漏,整个田氏家族完全有可能覆灭,

不过田氏似乎是下定决心与齐国公室贵族们争权,

这也是让人十分疑惑的一点,田氏为何突然就积极起来,牟足了力气要卷入政治旋涡之中呢?

需要注意的是,

田氏的政治步调似乎伴随着陈国的沉浮史——

公元前598年,陈国灭于大夫夏徵舒之手,后在楚庄王的帮助下复国;公元前534年,楚灵王兴兵攻陈,陈国第二次灭亡,五年后楚平王自立为王,陈国得以复国;公元前479年,风雨飘摇的陈国最终灭亡于楚。

不难发现,陈国的首次、二次灭亡的时间与田氏家族第四任宗主田须无、第五任宗主田无宇开始活跃的时间重合,

若说两者没有联系似乎讲不通,

反而陈国的灭亡,更像是刺激了其后裔田氏家族奋进,以图换一种方式“复国”亦或者延续宗庙祭祀,

总之,陈国灭亡后,田氏家族刚在齐国崭露头角便开始冒险激进,这绝不是巧合。

不可避免地,田氏刚刚崛起就遭到了栾氏、高氏的联合打压,

田氏太会收买人心了,栾氏、高氏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家族发展,来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不过栾高还未采取实际行动,

田氏就已率先下手,于是就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告密”事件——有人跑来向田无宇告密说栾氏、高氏要来攻打陈(田)、鲍两家,

其后田、鲍偷袭栾、高,这个过程中田氏发现栾高压根就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但田氏决定将错就错,

情急之下栾、高欲挟持齐景公,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阴谋”便被田氏粉碎,

最终结果是把持齐国大权的栾、高两家被驱逐,从此退出了齐国政坛,而两家的财产也被田、鲍瓜分干净,

让人意外的是,田氏突然猛踩了一个“刹车”——事后田氏将自己分得的财产如数上交给了“获救”的齐景公,田氏宗主田无宇主动致仕,相当干脆地回到了封地.......

田氏“高风亮节”?

直到“获救”的齐景公回报给田氏土地,人们这才发现田氏这一步棋走得太高明了,

原本景公想把将莒地的一些邑赐给田氏,却被田氏婉拒,最后还是景公的母亲穆孟姬有所“觉悟”,提议将高唐赐给田氏——几个邑才百来户,比起来高唐可差不多有万户人家,

田氏果然不再推辞,

整个家族也因为这块封地开始变得强大起来。

田氏虽然退出了政坛,但这个家族从未停止过政治上的努力,

田无宇一边将被栾氏、高氏赶出国的诸公子召回齐国,分割田氏自己的封邑给他们;一边又向贫弱孤寡者发放米粟.......

靠着前几代积累下来的财富,田氏在拉拢人心方面的手段已经登峰造极,

很多很多年后,田氏几乎毫无障碍将齐国的江山易主于自身,这源头便在这里,田氏靠着广施恩惠这种手段,早早就赢得了一大批政治上的同盟者和同情者,

其取代姜姓之势已经锐不可当,

晏子察觉出这个动向后,建议齐景公以礼规范大夫之家,但民心尽归田氏已成既定的事实。

4

田无宇卒于何年不详,他去世后,其子田乞(田釐子)登上了齐国的政治舞台。

齐景公晚年(公元前497年)晋国“六卿”内乱,智、赵、韩、魏四家联合攻伐范氏、中行氏,齐国趁机介入其中,对范氏、中行氏实施了军事援助——运粮,

负责押运粮草的正是田氏宗主田乞,

这是田乞始见于史的一幕。

关于此次军事援助,太史公在《史记》中是这样说的:

田乞欲为乱,树党于诸侯,乃说景公曰:“范、中行数有德于齐,齐不可不救。”齐使田乞救之而输之粟。

可见这是田乞的主意,援助的粮草应当也是田氏自掏腰包,其目的也十分明确——树党于诸侯,也就是田氏家族的外交策略,争取外交支持,

岂料晋君伙同智、韩、魏三家打败了范氏、中行氏,齐景公深受打击,不久就去世了。

就在齐景公尸骨未寒之时,一场足以颠覆姜姓统治的阴谋正在酝酿,这个幕后主使就是田乞。

当时齐国也颇不走运,齐景公自己寿命比较长,可他的太子却早死,

因此,景公在临终前最终决定将宠妾所生的公子荼立为了太子,是为齐晏孺子,并将公子荼托付给了世卿国氏、高氏,其他公子则被安置到了莱地,

没料这个事,会引起田乞极大的不满,

田乞素与公子阳生关系要好,他想杀死晏孺子而立阳生为君。

于是一场大乱就这样被田乞挑动起来——

田乞先是假意与执政的国惠子、高昭子二人亲近,每次上朝都跑去“蹭车”,并在车上“劝说”国、高二人要做好准备,群臣对你们很不满;接着田乞又扎进诸大夫堆里,对诸大夫说国、高二人已定下计策,要将你们都赶走,要先下手为强,

原本因为立公子荼为太子之事,国、高二人与诸大夫就产生了隔阂,结果经田乞这么一挑动,国、高两家与诸大夫进行了一场巷战,

国、高寡不敌众战败,逃出齐国,晏圉(晏婴之子)、弦施等人也被殃及驱逐,

事变结束不久,田乞得偿所愿将公子阳生接回齐国立为国君,是为齐悼公,从此齐国大权就落入了田氏手中。

田氏开始掌权,齐国依旧颇不平静,高、国、晏等家族的残余势力依旧蠢蠢欲动,

田氏家族日渐被孤立,隐隐面临灭亡危机,

为了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田氏家族再次发动了一场隐秘的政变——田乞唆使齐简公发动针对鲁国的战事,

关于此事,太史公在《史记》中一针见血地指出:田常(应为田乞)欲作乱于齐,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以伐鲁。

即指田氏伐鲁的目的,实则是为了通过对外战争来剪除政敌!

孔子听闻这个消息,为避免鲁国遭无妄之灾,遂派子贡前去游说田乞“伐鲁不如伐吴”,因为“伐吴不胜”必败无疑,

随后子贡又给田乞出了个主意:与其出兵征伐鲁吴,不如让鲁吴来伐齐,而“齐以兵迎之”,这样率兵的诸大夫才能“尽死于战事”........

这番话果真说到了田乞的心里,于是他派子贡出使吴国,请夫差出兵助鲁攻齐。

吴王夫差果然出兵北上,拉着鲁国一起伐齐,并与齐军对峙于艾陵。

齐国这边统兵的将领,当然是田氏家族的政敌,

因此这场“内外勾结”的战争结果毫无悬念,齐军大败,吴王夫差大获全胜“获七将军之兵”、“虏高、国以归”,

就像田氏预想的一样,齐国内部反对田氏的人大多都死在了这场战争。

5

田氏家族第八任宗主田常,也喜欢在背后搞事情,

齐悼公四年(公元前485年),齐悼公杀掉了鲍牧,

又过了两年鲍氏家族在田常的唆使下,发动叛乱毒杀了齐悼公,

齐悼公是田氏一手扶植的国君,看似田氏蒙受重大损失,但一个不愿当傀儡的国君对田氏来说才是隐患,

其后齐悼公之子壬被拥立为国君,是为齐简公。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没有田氏想得那么简单,齐悼公虽然死掉了,但齐国的大权却未归于田氏,而是悼公的家臣阚止,出任了新国君简公的辅政大臣,

阚止为了抑制田氏家族的势力,自然要拉拢高、国、鲍、晏等家族的残余势力,

颇令田常感到不满,他屡次想除掉阚止,自己独揽大权,于是田常故技重施,用大斗把粮食借出、小斗收回,再次得到了民众的拥护。

另一边阚止也有除掉田常之意,他拉拢田氏的远房旁支田豹,打算利诱田豹去做田氏家族的宗主,

阚止不会想到,田豹虽是田氏远支,但他接近阚止的目的却是为了获取情报,也就是田氏的奸细,

由于判断失误,最终阚止因轻信田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被田氏先发制人杀害于郭门之下。

齐简公得到消息慌忙出逃,不幸被田常抓到后杀害了,田常又立齐简公的弟弟骜为君,是为齐平公。

田常为相,专断国政,不出五年,“尽诛鲍、晏、监止及公侯之强者”,此时的齐国,只剩下田氏和公室两个势力,

更为奇葩的是,田常为了扩大家族势力“乃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后宫,后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者不禁”,

即指娶来一堆女子,她们生下儿子七十多人,全部纳入了田氏家族,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田常亲生子已经不可考,

但田常死后,其子“襄子使其兄弟宗人尽为齐都邑大夫”,在朝中安插自家人却是结果,

齐国在事实上已经落在田氏手中。

6

据《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记载,田氏代齐以前的世系为:敬仲完——穉孟夷——湣孟庄——文子须无——桓子无宇——釐子乞——成子常——襄子盘——庄子白——太公和,共十代,

但根据《纪年》的说法,

“齐宣公十五年(应当是笔误,卒于齐宣公五十年),田庄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是庄子后有悼子,盖立年无几”,

而庄周及鬼谷子亦云“田成子杀齐君,十二代而有齐国”,

也就是说,《史记》缺载了田悼子一代。

田悼子在位几年?也成了未解之谜,

不过田庄子卒于齐宣公五十年(公元前406年),而田和于齐宣公五十一年(公元前405年)嗣相位,

这样来看,田庄子去世后,继位田氏宗主的田悼子在位不足一年的时间!

短短一年,田悼子因何而死?

传统文献对此语焉不详,不过近年来出土的清华简《系年》似乎给我们指引了一个方向——一场田氏家族内部的动乱!

据文献记载,田和上位之前,齐国发生了公孙会的叛乱——事情的起因是田布杀害了公孙孙,其后公孙会“以廪丘叛于赵”。

先说齐国的公孙家族,从这个姓来说,有可能是姜姓公室之后,但文献记其为田氏家族的一支,毕竟田氏家族也是陈国公室之后,姓公孙也是有可能的,

田布为何杀害公孙孙?史书没有给出答案,

不过联系到突然死掉的前任宗主田悼子,这就很可能涉及到田氏家族两派的权力斗争,

而田悼子,亦有可能是田和为了争夺宗主之位而弑杀的,

结果这个事情搞得齐国大乱,更意想不到的是,这直接引来三晋伐齐。

三晋以魏军为主力,由魏将翟角亲自上阵担任主帅。

他们同包围廪丘的齐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会战!结果呢,齐军被打得落花流水,损失了2000辆战车和3万士兵!三晋攻入了齐长城,还把齐军尸体还给齐国!

这样一来,齐国人就会心生怨恨无法继续抵抗!

三晋为了啥呢?

我想最终结果会给出答案——公元前403年,三晋宗主胁迫俘虏齐康公,共同去朝见了周天子,最终获得了诸侯名分,

赵魏韩三家自公元前453年瓜分智氏等待这一天,足足等了五十年。

而公元前386年,田和“乃迁康公于海上”,“田和立为诸侯,列于周室,纪元年”。

田氏代齐的事业最终完成。#图文万粉激励计划#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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