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元月,北大女博士娄滔在ICU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机里渡来的氧气,艰难地向家人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的安排:我不想活了。
余华在《活着》中曾写过一句话。
“你千万别糊涂,死人都还想活过来,你一个大活人可不能去死。”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位不到三十岁,本该风华正茂的优秀女性,想要为自己的人生划下休止符?
2015年,从小热爱历史的娄滔在笔试面试双第一的前提下,被保送至北京大学历史系攻读博士。
那时的她规划着未来的人生,希望能用自己的一生来研究浩瀚无边的历史。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暑假时感觉到的“上楼没有力气”并非一时没休息好,而是一片浓稠的黑暗正缓缓朝她降临。
2015年10月,娄滔已经有了明显的身体不适,脚、手、手臂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运动困难。
“我的身体生病了。”
娄滔意识到这个问题,马上前往医院就诊。
经历了漫长的四个月后,在2016年1月20日,娄滔接到了最终的诊断结果:运动神经元病,也就是俗称的“渐冻人”。
这天是个阴天,乌云层层叠叠压下来,一路压到娄滔的心口,让她喘不上气来。
每一个绝症患者,在得到确诊后,第一反应都是:怎么会是我呢?
娄滔对“渐冻人”多少有些了解,患有这种病的人会经历肌肉萎缩,神经坏死,最终除去大脑之外,全身上下都如同被冻住一般彻底失去所有功能。
最著名的“渐冻人”患者霍金,便是如此。
她也很想问,怎么会是我呢?
命运如呼啸的列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也有人在半路就被丢下。
娄滔决定不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她要积极治疗,要让父母宽心,要和男友分手免得拖累对方。
住院一个月后,娄滔在父母的照顾下心情平复很多,她给男友打了一个电话。
当男友问起她是否在住院,娄滔避而不提,反而冷硬绝情地告诉对方,“我已经有了新的男友,你不要来对我纠缠不休。”
打完这通电话,一直表现得十分坚强的娄滔将自己关在病房里,痛哭一场。
哭过之后,还要再接受新一轮的治疗,为生命每一分每一秒的延续而付出全部努力。
1988年,娄滔出生于湖北施恩的一个普通家庭。
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高度自律、目标明确、善良诚恳,这些都是身边人多年来对她的评价。
初中时,娄滔就已经坚定了自己要考入北大历史系的目标,并且成功地考入北大历史系攻读研究生,随后又以第一名成绩保送博士生。
可命运最爱开玩笑,就在梦想即将成型的这一刻,娄滔确诊“渐冻人”,被冻住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怀揣着的炽热梦想。
入院治疗后,娄滔的病情还是恶化得很快。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娄滔就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如正在枯萎的花一般只能瘫痪在床上。
上海一家关爱“渐冻人”的机构为娄滔提供了一台“眼动仪”,让无法开口说话的娄滔通过移动眼球的方式在电脑上打字。
治疗期间,娄滔使用这台眼动仪与身边的人沟通,通过冰冷的机器表达她求生的意志。
2017年元月,娄滔住进ICU重症监护室,因为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只能通过呼吸机维持生命。
她看着因她患病而迅速沧桑衰老的父母,想到来自学校和社会各界的捐助,再考虑到后续动辄数百万的治疗费用。
娄滔通过眼动仪告诉父母:“我不想活了。”
假如生命的意义只剩下维持一个生命体征,那我的灵魂将在何处安放?
娄滔不愿继续在无解的绝望中挣扎,她希望自己的生命是体面的,是有尊严的。
在病房里,娄滔通过护士的帮助,写下遗书,主动捐赠遗体用作医学研究。
在她三十岁的这年,以一句“就如我从未来过”给自己的人生做了结尾。
2018年1月5日凌晨,娄滔去世,家人依照她的嘱托,没有大办丧事,让她清静地离开。
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会是谁先来。
也许身体上没有疾病,却会在其他地方遭遇意外。
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将每一寸阳光的热度收入短暂的人生,将每一分对梦想的执着都发挥到极致。
这样一来,无论这人生是短暂还是漫长,总算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