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话题: 树倒猢狲散 哈比比调查苏哈托亿万家产 （阿毛）(1999/10/11)

印度尼西亚最高检察院对前总统苏哈托腐败问题的调查近日宣告结束，总检察长伊斯穆德左克（Ismudjoko）于10月11日向总统哈比比提交了调查报告。如果哈比比批准，报告将公诸于众。 谁都知道苏哈托家族很富有，有人说财产有150亿美元，还有人说有400亿美元，堪称"富可敌国"。但是到底有多少，怎样评价他们家的这些财产与苏哈托利用职权腐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个难题。

首先，调查清楚其财产的确切数目就难于上青天。苏哈托的子女和亲信控制着印尼的经济命脉，大大小小的公司数不胜数，还不乏将一些资产转移到国外。尽管苏哈托下台了，但在这些经济部门，搞不清到底有多少与苏哈托家族有密切联系的当权者还在台上。因此，要调查与苏哈托家族有关的财产，简直根本不现实。

其次，对现任总统哈比比和其他靠苏哈托一手提拔上台的政府官员来说，反过来对苏哈托进行调查也是个难题，一是出于情面，二是出于安全，谁知道会不会反倒把自己的老底也给揭出来呢？

不知道总检察长的报告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反正印尼全国上下都在看哈比比的表情。可怜哈比比正面临着多么大的压力呀。１０月２０日人民协商会议将进行总统选举。能否当选，关键就看哈比比在苏哈托腐败问题上的表态了。

苏哈托于去年５月２１日辞职。去年１２月９日，最高检察院对他贪污、官商勾结等罪名的指控及其财产问题进行了询问。审讯小组向他提出了４３个问题，主要是他是否滥用基金会资金、是否滥用职权向帝莫尔工程提供优惠待遇、是否有其他损害国家财政和经济的问题等。苏哈托当时作出了解释。

１２月２８日，印尼土地事务国务部长证实，苏哈托及其家族在印尼１４个省拥有２０多万公顷用于房地产开发的土地，并在全国对近９００万公顷林地拥有特别使用权。而以苏哈托家庭成员个人名义拥有的土地仅８２公顷，其余土地则在苏哈托家族控制的公司名下。２９日政府宣布，苏哈托、前政府高级官员及其亲信的贪污和滥用职权行为使国家蒙受了数亿美元的损失。同时宣布取消了苏哈托曾签署的有利于其家族和亲信从事经济活动的７项总统令以及数百个存在腐败行为的建设项目。

１９９９年１月１２日，最高检察院宣布，苏哈托在国有汽车和他领导的福利基金会中存在着贪污等犯罪问题。上月，检察官还指控苏哈托的小儿子汤米在１９９７年的一起数百万美元的房地产交易中违反了反腐败法，使国家损失１００８万美元。

今年５月，美国《时代》周刊曾发表封面文章，披露苏哈托家族的一些财产状况，引起印尼全社会的轰动。７月苏哈托的律师曾对《时代》周刊提出指控，说该杂志蓄意损毁苏哈托的名誉。

《时代》周刊说，苏哈托当这个世界上第四人口大国的总统时的月薪是１７６４美元。但在他执政的３２年间，他的家庭从矿产、木材和石油等领域搜刮了７３０亿美元，现在还剩下１５０亿美元。这些钱包括９０亿美元现金。部分钱财已经从瑞士银行转往奥地利。苏哈托家族拥有超过３６０万公顷的房地产，这一数字已经超过比利时这个国家的面积。该家族在印尼５６４家公司以及在美国、荷兰、乌兹别克斯坦和尼日利亚等国家的几百家公司拥有股份。苏哈托家族还拥有飞机群，包括ＤＣ－１０、波音７３７、ＢＡＣ－１１１和加拿大制造的ＣＨ－６０１等机种。该家族收藏的珠宝和珍贵艺术品多得不计其数。

苏哈托曾坦言："我在国外没有帐户。"且不论他是否撒谎，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他非常以子女的"成就"为自豪。那么我们来看看他的子女们都有哪些"成就"： 长子西吉特·哈约尤丹托，４９岁。他以加拿大布雷－克斯矿业公司的合作伙伴而闻名。他还拥有努桑巴集团公司１０％的股份。该集团公司是印尼最大的汽车制造厂和其它一些主要公司的最大股东。该公司８０％的股份为三家慈善机构所有，而这三家慈善机构的负责人都是苏哈托。另外２０％的股份由苏哈托的一位老朋友控制。

次子班邦·特里哈特莫佐，４６岁。他控制了彼曼达拉－基特拉集团公司的多数股份，该集团公司内集中了大量贸易公司、银行、电信企业、石油和天然气工业企业。１９９８年９月，他因银行管理不善问题被检察官传讯，由于拒绝出庭，被警方逮捕。 次女西蒂·赫迪亚蒂·普拉博沃，４０岁。她拥有地产和银行，参与的建筑项目包括在苏门达腊岛和大陆之间建造一座桥梁。其夫普拉博沃·苏比安托是印尼前陆军特种部队司令。苏哈托下台后被降职。

三子汤米，全名胡托莫·曼达拉·普特拉，３７岁。他是国产蒂莫尔汽车的制造商。根据苏哈托１９９６年发布的总统令，这个汽车工程享有免收进口税和奢侈品税等特殊优惠条件，从而使这个工厂生产的汽车价格比其它工厂生产的产品低６０％，给印尼造成至少１５亿美元损失。此外，他还拥有丁香油的专卖权，拥有一家国内航空公司以及一家意大利赛车制造公司的股份。他在其它行业的利益包括石油、天然气勘探、伐木业、筑路和石化产品的销售等。

三女西蒂·胡塔米·阿迪宁西，３４岁。她在雅加达的一个填海项目中拥有股份。

不难看出，子女的"成就"与苏哈托手中的权力是分不开的。苏哈托下台后，他的家族在印尼社会构筑起的庞然大厦已经开始崩溃。而其幕僚更是人人岌岌可危，大有树倒猢狲散之意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