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黄静 |
黄静的母亲 |
黄静生前的男友姜俊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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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5月26日23：30首播
主持人阿丘：
黄静，这个名字您还记得吗？去年2月24日上午，在湖南省湘潭市雨湖区临丰小学教师宿舍楼里，黄静，这个21岁的小学女教师，被发现死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并且全身赤裸。这桩命案在去年，乃至今天，引人注目的程度，我想不用我说，诸位也不会陌生了。事发之后，有著名经济学家为死者家属捐钱， 有全国数十位著名的专家学者参与讨论，300多天里他们相继撰文近100余篇。 还有去年4月9日，黄静的网上纪念馆成立以后，点击率则已逾104.87万人次。甚至远远超过了孙志刚网上纪念馆的点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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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响？一个字“谜”。首先是黄静离奇死亡之后，在她家人的一再努力下，当地警方，公安部，还有国内顶尖级的专家一共进行了四次尸体检验，但因为检验结果存在分歧，所以从司法鉴定上黄静的死因没能明朗。而就在今年3月底，当司法部法医鉴定中心的专家准备对黄静死因做第5次司法鉴定时，却又发现她的尸体器官标本被焚烧了，这样一来更是给此悬案又填新疑。到现在，黄静死亡将近一年零三个月了，她的死因还依然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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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自从去年三月以来，黄静的遗体被安放在湘潭市殡仪馆已经有400多天的时间了。在此期间，黄静的父母曾经来过至少一百五十多次，除了陪同有关部门进行法医鉴定工作，黄静的妈妈还陪着女儿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清明节。
主持人阿丘：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有关于“黄静案” 的各种帖子数十万个。众多帖子中，有对黄静的同情，有对生命价值、司法公正的讨论，还有，就是各种猜测和质疑甚至谩骂。所有这一切激烈的态度，其实追根究底是因一个人而起。这个人就是黄静的男朋友，姜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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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据警方调查，在黄静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是男朋友姜俊武送她回到临丰小学的教师宿舍。在那里两人单独相处了整晚。第二天，也就是去年2月24日的早上7点，姜俊武离开。当天，警方接到报案后即赴临丰小学教师宿舍，随即确认黄静死亡。在案发现场，警方发现数团卫生纸，其中一些留有姜俊武的精斑，此外警方还发现，在黄静的下肢左右腘窝处有两处挫伤伤痕。根据以上证据，犯罪嫌疑人姜俊武于2003年6月2日，被警方刑事拘留；2003年7月8日，姜俊武被批准逮捕，罪名是涉嫌强奸。
主持人阿丘：
人们都说啊，黄静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两个人有可能知道了。那就是黄静和姜俊武，黄静是永远不会开口了，那唯一还有可能说出真相的，也就只有姜俊武一个人了。可从案发以来，姜俊武始终保持着沉默，除了对办案机关，他从没对外透露过任何有关此事的细节。从去年6月2日因涉嫌强奸被刑事拘留，到今年3月5日，已在看守所羁押九个月的姜俊武，取保候审回家。这天晚上，他接受了《社会纪录》的独家采访。
影像：姜俊武采访
记：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我愿意讲，但有些事情讲起来难以启齿。我们并没有发生性关系，因为我知道她会不同意。我也没有勉强，这绝对谈不上强奸。（笑）这应是出于双方自愿。 至于细节，不好怎么说，反正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脱她的裤子。我们脱了上面的衣服，互相抚摩、亲热。
主持人阿丘：
我的同事在采访中得知，他和黄静是经熟人介绍认识的，到黄静去世，他们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将近十个月。对于他们的关系，姜俊武没有进一步描述。回忆起黄静死亡的头天晚上，姜俊武提到了一个细节。他说当时在他们有过亲密的举动之后，黄静有一点反常的状况。
影像：姜俊武采访
姜：身体抽动，手脚抽搐。当时她睡在我身边把我吵醒了。我问她有事没有，她说没事，上完厕所就没事了。我就继续睡，睡到第二天早上我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她说没事。 我倒杯水给她喝，我七点半再打电话叫她起床。我就走了。
记：你放心吗？
姜：当时我问了她，她说没事。她这种病不是连续性的，而是突发性的。我认为她应该没有事，后来我就回来了，去单位了。……太多细节我不想讲太多，但有一点，我不可能害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就算我们素不相识，如果你显得很痛苦，在挣扎，我会把你送医院。如果你说你没有事，很正常，那我也就不管了。我不知当时黄静是不是自己硬挺着，因为我走的时候问过她，她说没事，睡一下就没事了。我想可能是睡眠不足，就走了。这种事情很难说，因为在我这个年龄，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我没法判断，只能从她嘴里知道她的情况。这点你要理解。当时我确实看见她发病一次，抽筋，我当时就问她，是不是有事，她说没事。她可能是自己硬挺着，认为没有事，可以挺过去。或许她是想隐瞒自己有病的事实。我根本不知怎样处理，所以没在乎这些事情，以为她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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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姜俊武说，当时觉得黄静可能就是缺乏睡眠，因而也就没把这反常当回事。可离开之后一连三个电话都没能得到黄静的消息，他才有不安的感觉。他说他没想到与黄静的永别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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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我真的好无辜，从没想过要加害于她，或见死不救之类的。我从一开始就不想伤害她，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我觉得我也有一定责任。因为我是独子，在家比较娇惯，所以很多事情上不懂事。 如果一个人经历得多，就会敏感些，处理问题也会好一些。不成熟，这是我应承担的责任。出事以后，我用烟蒂在手上烫了几个疤，恨自己。
主持人阿丘：
关于姜俊武这个人，网上的传言太多了，说他有特殊的家庭背景，在湘潭市堪称神通广大。尤其提到了姜俊武的父亲，据说是当地税务局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姜俊武是他唯一的儿子。总之，传言沸沸扬扬。我们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是这样，今年26岁的姜俊武是湘潭市雨湖区国税分局某科副科长。姜俊武的父亲是湘潭市国家税务局的调研员，母亲是道办事处干部。前不久我的同事前去采访姜俊武时，拜访了这个焦点中的家庭，见到了传说中的在当地一手遮天誓要为儿子洗脱罪名的父亲。
影像：夜，姜俊武家。一家三口围坐在茶几边，姜父无表情的脸。
母亲唠叨：“这件事总要有个结局吧？ ……我原来不懂刑法，现在很懂，人家都奇怪说你怎么知道， 我是为了我儿子啊！……”
姜俊武疲惫地按摩鼻梁。
父亲：整个案子过程，我可以讲，我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也没做过违纪的事，更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所以说，我三个方面，一个是违法，一个是违纪，一个是良心。一个我是相信科学，相信法律，再一个是相信政府，再一个相信我的儿子没有问题，所以，也不存在找公安，没这个实。我没请过一分钱的客，没送过一分钱的红包。除非我跟律师在一起，那么他有他的时间，那是另外一回事，我的儿子我可以以人格担保。所以为什么我现在没有一直不接受才忙，一直也不愿意采访，也就是为了这个私法部门，政府部门在工作过程中。不参照一些不必要的××，所以我们对公安，检查，法院，我们一直配合的，他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配合。对我们来说，那是公安局的责任，现在法院还没有具体跟我们家问。我们确实是，我不是讲大话。
姜家的闲聊
姜俊武背对镜头吃东西，父亲教导他。
父亲：这下你要长点经验了，……做人要实事求是……你现在工资都没了吧？
母亲要插嘴被父亲逼退。
姜俊武回到房间看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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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这就是黄静和姜俊武生活的湖南省湘潭市。在这个城市里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谈恋爱应该是挺普通的一件事吧，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意外，或许真的会像是姜俊武说的，此时他们俩早已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但是，对于姜俊武所陈述的和黄静的恋爱，死者黄静的妈妈并不认同。
影像：黄妈妈采访
我就说，肯定他要强奸她，我这个孩子反抗，就把她蒙死了。
主持人阿丘：
黄静的妈妈始终认为女儿绝非自然死亡，从一开始就坚持她的态度，她认为，在这旁人看来的美好中有可怕的罪恶。黄静妈妈认为女儿系他杀致死，凶手就是姜俊武。而且黄静的妈妈认定姜俊武真正的罪名应该是涉嫌“故意杀人”，而不是现在警方认定的涉嫌“强奸”，括号中止。黄静妈妈之所以认定强奸，有很重要的两个原因，一是法医鉴定上提到的伤痕（照片），“系外力所致……”，还有一点，她并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在和姜家的儿子谈恋爱。
影像：黄静妈妈在街上走。
旁白：据黄静妈妈说，她只知道女儿在和姜俊武交往，两个年轻人交往到什么程度她做长辈的也没有过多地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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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就是姜俊武和黄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恋爱关系？
黄静妈妈：黄静和姜俊武这个恋爱关系的确定确实没有，他们只是凭那个，黄静那个学校校长介绍的，他母亲在那个，他母亲在办事处吧，就是学校管辖的范围内工作，和那个校长，让校长给他作介绍吧，给他儿子作介绍吧，所以我们对江家的父母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在黄静死之前，父母也没有见过面，我也没有到他家去拜访过，因为确定这个恋爱关系，首先就要看我孩子是不是满意，我们的这个，我们这儿一般确定恋爱关系是这样的，孩子如果满意了，我们就去调查情况，如果孩子满意了，就要由这个介绍人就要有我们的父母上门来吃顿饭啊，是不是？但是这个自始至终没有，他们学校校长曾经多次让我孩子，让我孩子，要她，他邀我孩子上他江家去吃饭，吃什么统一饭吧，这个我孩子跟我说了，她说我根本就没有和，根本就不会和姜家这个，姜俊武谈这个恋爱。
姜：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影像：两人合影
旁白：这张照片是我们能找到的惟一一张姜俊武和黄静的合影，那是他们前年8月去海南旅游时拍摄的。6个月后，黄静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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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黄静那么纯的孩子，一直被他这么样蒙骗着，就这么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死了还不能瞑目，于心何忍啊，你姜俊武你活在世上，你不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黄妈妈：我孩子跟他是恋爱关系也好，是非常关系也好，不管你说了什么话，我只要求尊重一个事实，你这个姜俊武对我的静是非常喜欢的话，是非常爱惜的话，你那天晚上就不应该把她搞到两点，就是她说的两点半也好，一点50也好，就算我黄静是和你谈恋爱的话，你不应该把它搞到1点50，两点半回来，她因为要上班的，你要爱惜他，我黄静平时都是11点以前回来，她是这个生活习惯，那你就是有意害他了，其次在黄静的房里我们已经看到死者，就是孩子的身上那么多的伤痕，不是你姜俊武加害是谁加害的，你要跟我说清楚，你如果很爱惜她的话，你为什么要强行加害他，有那么多的伤痕，你如果非常喜欢他的话，你为什么她死后一丝不挂，你如果说黄静不是说有病的话，你为什么不打110，不把衣服穿好送医院，不把电话，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
姜：我想我问心无愧，我坦荡荡。
影像：两人合影
主持人阿丘：
黄静的妈妈怀疑女儿是死于姜俊武谋杀，而姜俊武怀疑黄静死于素来就患有的疾病。这双方当事人都言之凿凿态度坚定，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找到了支持自己的依据，而他们的依据还都是法医鉴定。其中警方系统三次鉴定的结果都指出，直接导致黄静死亡的是突发疾病，姜俊武因而认为这一结论完全可以排除自己谋杀的嫌疑。但黄静的妈妈表示对警方鉴定的结论不能认同，她特别邀请了中山大学法医教授陈玉川前往湘潭为黄静再次鉴定。陈玉川教授我想您可能早有耳闻，去年孙志刚案件中，陈玉川教授作出的死因鉴定为查明真相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去年8月，陈玉川教授对黄静的法医鉴定认为，警方指出的死亡原因，缺乏证据。
陈玉川教授的鉴定结论，与警方的三次鉴定结论存在着分歧，对黄静的死因判断推测不一样。也就是这份鉴定让黄静的母亲更加坚定自己的怀疑。话说到此，事情难免又要细述纷争，再说下去就更是热闹。我在GOOGLE上查了一下，到今天有关此案的消息还有三万多条，仔细一看，发现有相当大一部分还是对可能存在的不公平不合理的指责。有人说工作人员玩忽职守，还有人怀疑公安机关的清白。一桩命案，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传言？这些传言凭什么就能流传开了，以至于如此轰动？
其实仔细追究起来，传言倒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因为这个案件里接二连三地出了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四份鉴定不一样，暂且可以理解为医学上的分歧，也算正常。但后来在调查取证的过程出现的状况，就真是些莫名其妙了。明天此时，我再跟您细细说罢。这些怪事，有的您或许有所耳闻，还有一些，我的同事说了，不去一趟，还真不知道。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周一至周五23：30 首播，次日4：40，16：30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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