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启动意义重大
朱煌年(福建艺术摄影学会副会长,泉州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
泉州启动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令人感到相当鼓舞。虽然这几年,我一直有意识地通过镜头将这些宝贵的文化记录下来,但也是九牛一毛。该工程的启动,对展示泉州的文化遗产及传承有很大意义。
民间文化不能丢弃
李德培(市文化局副局长)
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要做到,在泉州,只要是民间文化,就一定要予以宣传和保留。目前,我们有许多民间文化被认为是“濒危的”,其情况主要包括两种,一种是代代相传的文化,传到某一代人手中,没人来学习了;另一种是由于时代的发展、周边环境的变化,已经没办法再维持下去了。
对于这样的民间文化,我们仍要致力于保护它。有些可以产业化的,我们要尽量实现其产业化。不可以产业化的,考虑应该由政府出钱来扶植。总的说来,要么“自己生存下去”,要么“政府养起来”。无论如何,民间文化不能丢。
这16项,目前只是作为我们先期提出来的一些重点,我们还需要继续寻找16种之外的泉州民间文化。
分门别类保护
陈建中(文博副研究员)
“分门别类保护,也要采用不同的保护方法。”陈建中提出。
他举了德化瓷雕的例子。目前,德化瓷雕已走上产业化发展道路,“但产业化发展与传统工艺保护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陈建中特别强调这一点。德化传统的瓷雕工艺,延续千年,传承至今,体现的是“一种人文脉络的发展与延续”。如今,德化瓷雕在各个镇遍地开花,只求数量和市场占有率,而传统工艺则被冷落在一旁,越来越不受重视。产业化发展的结果,与世人公认的德化窑传统工艺背道而驰,成为一对矛盾。
谈到民间民族文化与产业化的问题时,陈建中指出,“如何把传统的民间民族工艺,融入、运用到现代产业化生产流程中,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他认为,惠安的雕艺、德化的瓷雕,尽管已走上产业化发展道路,但在产业化过程中,仍然会遇到“传统与现代、工艺与效益”的困惑,“这个时候,也就是得重新认识和考虑传统工艺的时候了。”
民间艺术人才濒临断代
王景贤(泉州市木偶剧团团长)
泉州是中国的“木偶之乡”。尽管泉州木偶戏发展辉煌,但我们不能不看到它的危机。
问题一:目前泉州木偶剧团仍没有自己的剧场,无法对公众定时定点演出,更无法向外地的游客展示泉州的特色文化。因此木偶戏,特别是提线木偶发展“墙内开花墙外香”———泉州本地的优秀文化只有在国外才得到发挥。
问题二:传承问题。目前泉州木偶剧团的演员平均年龄接近40岁,生源面临枯竭,木偶戏将面临艺术断代。
问题三:人才流失。木偶剧团成员待遇不高,提线木偶人才流失严重。
吴毓秀(泉州市高甲剧团团长):
从大的环境看,政府要有财政上的扶持和投入。目前,高甲戏的从业人员越来越少。一方面,生源减少,学习高甲戏的年轻人中可供选择的余地较小。而高甲戏的老一辈也都退休,如此下去,高甲戏艺术将面临断层。
同时目前即使是政府组建的高甲剧团,由于无法维持生存问题,许多人就会发展第二职业,那么发展高甲戏艺术就无从谈起。
黄金良(泉州市南建筑博物馆馆长)
“泉州,目前不少民间民族文化,传承人缺乏,面临灭绝境地,已到了非采取措施保护的关键时刻。”黄金良直言不讳。
他认为,泉州地区作为中原文化的延续之地,历经千载,许多独具特色的民间文化现象世代交替,传播至今,如素有民间音乐“活化石”之称的南音;隋唐时期的纸织画工艺;河南传入的掷铙钹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民间文化瑰宝”。但这些文化现象,大多存在于各个县(市、区)的乡村僻野,靠一批兼职的民间艺人“传、帮、带”,得以勉强维持,“大多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根本谈不上发展”。
他建议,若要搞好对民间民族文化的保护工作,首先政府部门,尤其是各地文化机构,“要站出来,对这些文化形态的保护进行主持、引导”,为它们的生存和发展谋求新的空间和市场。在这个基础之上,对一些濒临灭绝的民间民族文化,如掷铙钹、打城戏等,抓紧收集、整理有关资料,培养一批新生力量,来承接即将消失的东西。
黄金良举了个例子。“笼吹古乐”,一种原是宫廷官衙的仪仗大乐,后流入民间,成为婚丧喜庆的大礼之乐。“这种古乐的演奏效果,绝不亚于云南的纳西古乐,目前在泉州已很难再听到原汁原味的古代之音。”黄金良认为,此类文化现象,在泉州各地都有分布,“而且许多已快销声匿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