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第二届全国传统龙舟大赛暨中国(湖南·沅陵)传统龙舟文化旅游节,在沅陵县城龙舟广场前的沅水上拉开帷幕。某报刊发的一组报道,详细向人们描绘了现场情形。据悉,此次龙舟大赛吸引了全国各地20万名观众前来观看。
笔者虽然没有去现场观看,但通过这组报道了解到现场情形,则不免深感失望。在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有关方面组织的表演先后有鼓舞、祭江、闹江、抢红等仪式,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仿古”的味道十足。表演上喊的一些口号近似文言,如“火之血,酒之气,山之骨,水之魂”、“手提利斧斩凤头,鲜血横洒两江口”、“今日男儿去出征,代代都是好英雄”,等等。祭江仪式由一个法师主持,烧纸钱,点香烛,杀鸡取血,表面上看或许是为了展示湖湘一带的传统巫文化,但对于那些对湖湘巫文化缺乏了解的大众来说,这实际上仍然不免给人以迷信色彩浓厚的感觉。
换言之,在现场的这些仪式中几乎很难让人感受到现代的气息。诚然,有关方面组织的这次活动标榜是“传统龙舟”,但是,像这样把仪式办得如此古朴凝重,恐怕未必就等于是弘扬了“传统”。显然,诸如祭江之类古色古香的仪式,离现代生活其实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这样的仪式在今天究竟具有什么实际意义,能否为现代人所理解、接受、喜欢,都值得质疑。有关方面举办这一活动的本意是为了弘扬传统龙舟文化,但如果刻意把相关活动办得过于古色古香,远离现实生活,则可能造成曲高和寡,使得这类仪式并不能够被现代人所理解、接受和喜欢,那么,这无疑将不利于提高赛龙舟这一传统文化对当代公众的吸引力,因此从根本上来说其实也是不利于弘扬这一传统文化。
事实上,龙舟运动是一项中华民族传统的体育项目。那么,显而易见,作为体育项目,其观赏性、娱乐性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有关方面在组织这类活动时,原本完全可以把气氛搞得更现代化、更活泼一些,努力增强其娱乐休闲功能,而不必刻意去“仿古”。显然,这样才能够拉近这一传统体育项目与现代公众之间的距离,使人们感受到更多的乐趣,从而也必将增强这类活动对公众的吸引力。而只有保持对公众的比较强的吸引力,赛龙舟运动这一传统文化也才能够真正深入现代公众的心中,延续下去,乃至得以发扬光大。从根本上来说,无论是传统文化还是现代文化,要扎根在现代公众之中,那么就必须适应现代公众的需求、为现代公众所理解、接受和喜欢。质言之,对于龙舟运动之类传统文化来说,它们只有与现代生活更紧密地结合,增强现代气息,增强娱乐休闲功能,才更能够激发广大公众的参与热情,也才更容易获得持久的活力。传统文化的活力在于现代化、大众化而不在于“仿古”。
值得注意的是,当前,类似本次龙舟赛这样,在举办弘扬某类传统文化的活动时以发扬“传统”为名刻意“仿古”的现象,在中国各地是比较常见的。许多地方在举办这类活动时,都刻意模仿古代的某些仪式,却忽视对现代生活的反映和迎合,活动的效果往往有限。因此,传统文化的活力在于现代化、大众化而不在于“仿古”,这一点尤其值得各地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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