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网讯6月23日，国家审计署署长李金华在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作《关于2003年度中央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工作报告》。他报告了中央预算管理、中央基本建设预算管理、中央其他部门预算执行、税收征管、专项资金管理使用、财政资金投资资效益、金融机构资产负债损益等主要问题，提交了一份让人触目惊心的审计“清单”，在这份清单中，广东一些地方和单位赫然其中：吴川市教育局及所属教办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吃、分教育经费高达600多万元，局机关日均报销餐费达到6000元。

　　化州市教育系统挪用2000多万教育经费，教育局大建办公楼、搞招待、送红包、发福利，将中小学生的学杂费、体检费进行集体和个人私分。

　　广东省佛山市民营企业主冯某利用其控制的13家关联企业，编造虚假财务报表，与银行内部人员串通，累计从工行南海支行取得贷款74.21亿元。经初步核查，银行贷款损失已超过10亿元。

　　国家审计署披露的这几起违纪案件查处、整改情况怎样？这些案件是不是只是冰山一角？

　　审计公告

　　一些县的教育及财政部门“吃”教育问题十分严重。吴川市地处粤西地区，财政十分困难，但该市教育主管部门在2002至2003年6月的一年半时间里，“吃”“分”教育经费600多万元，其中市教育局吃喝209万元，人均近3万元，是同期在职教师人均工资的近1.5倍；17个镇教办吃喝和发放补贴402万元，人均2.9万元。

　　——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关于2003年度中央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工作报告》

　　吴川、化州案如何进入审计视野

　　月18日和21日，审计署发布2004年第1号和第2号审计结果公告，公布了对全国“50个县基础教育经费审计调查结果”和“50个县财政支农资金审计调查结果”。广东省化州市和吴川市因违规使用基础教育经费而上了审计署2004年第1号公告的“黑名单”。

　　那么吴川、化州案是怎样进入审计视野的呢？记者昨日（6月28日）走访了位于天河南一路18号的审计署驻广州特派办公室。据一位负责人介绍，基础教育经费和县财政支农资金的审计是今年全国审计工作的重点，审计署驻广州特派办公室受国家审计署指派，对审计署在广东省选取的化州、雷州、吴川三个市的基础教育经费和县财政支农资金的使用情况进行审计。审计调查结果表明，化州吴川存在违规使用教育经费的问题。因化州和吴川挪用、滥用教育经费问题严重、数额巨大，已经构成条件移交给省纪委调查查处，涉案人员将依法接受党纪政纪司法处分。

　　另据知情人士透露，化州、吴川案实乃“无心插柳”之举，是审计署特派办在进行另一桩大的违纪事件调查过程中查获的。针对此说，这位负责人付之一笑，说“我们没有这种说法。”在记者采访过程中，一位工作人员放下电话感叹：每天都接到这么多举报电话。

　　据了解，作为审计署的直属机构，该特派办公室主要负责审计广东省、福建省省级的财政预算执行情况和决算；审计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中央国库驻广东、福建省分支机构的财务收支；审计中国人民银行、中央国有金融机构、证券公司驻广东、福建省分支机构的财政财务收支；审计广东、福建省人民政府管理的资源环保资金、社会保障资金和其他专项资金；审计中央在广东、福建省的国有重点大型企业、国家重点建设项目和其他国有企业、国家建设项目；承办审计署交办的事项。

　　“他早该下课了。”吴川市教育局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干部小声对记者说，“我们几年来前前后后举报他的材料堆起来有这么多。”他边说边张开双臂，两手相距一米多远。

　　吴川市原教育局局长苏李祺今年4月29日被吴川市人大免去局长职务后立即被“双规”。他“下课”的直接原因是国家审计署在对吴川市教育局的审计中发现，苏领导的教育系统一年半内“吃”、“分”了600多万元。

　　而根据记者采访，这很可能还只是苏任局长7年多中犯下诸多问题的冰山一角。

　　“独断”财务

　　“那么多老师和学生就是滚滚财路”——苏李祺曾在公开场合如此说

　　所有报销都必须由苏李祺的“一支笔”签字后才能生效。教育局每月餐费开支都在10万以上，多的达到13万，除去双休日，平均每天6000多元

　　1997年，苏李祺以吴川市物价局局长的职位平调到教育局任局长。

　　对于这次调动，有当地人说，苏原本应该调往上级的湛江市物价局，但他不愿意去，活动一番后最终如愿调到了教育局。

　　“他看中的是8000多名老师和20多万学生。”这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当地人介绍，苏李祺有一次曾在公开场合说过，那么多老师和学生就是滚滚财路。

　　但一开始，苏李祺在教育局并不“顺风顺水”。

　　当时还有3名副局长，他们每人都有二三十年的教育工作经历，对苏的“为人处事”有不同看法，于是苏李祺与他们三人的矛盾逐渐激烈，最后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也不掩饰，一名教育局干部说，那个时候，教育局局长与副局长不和，闹得几乎全吴川都知道。

　　2001年，这三名副局长有的调离，有的退休，先后又有三名副局长继任。但三名副局长与苏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一个例子是，一名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权力几乎被架空，被当地教育系统内的职工送了一个“不知人事的人事局长”的称号。

　　“名义上局领导班子是由局长、三名副局长、纪检组长和一名主任科员这六个人组成的，实际上很多大事苏李祺根本不召开班子会议，一个人就决定了。”一名副局长对记者说。

　　苏李祺“独断”最多的就是财务上的事。

　　费改税之前实行的教育附加费制度是教育局的一笔“固定收入”。“2000年前每年这笔收入有1000多万，后来增加到3000多万，凡是苏李祺批准给某个学校或者教办一笔附加费，都必须回扣一部分，最少40%，多的有70%。”一名教育局职工举例，曾经有一次拨给吴川一中6万元，拨给某镇中学6万元，时任教育局的人事股和财统股股长就拿餐饮发票去学校“报销”（吴川一中“报销”3万元，某镇中学“报销”4万元），还交代学校把这些发票分散处理，作为招待或其它活动开支来报销。

　　在教育局内部，报销也都必须由苏李祺的“一支笔”签字后才能生效。

　　这名副局长介绍，按照报销程序，先由报销人贴发票，然后证明人签字，之后交给苏李祺签字，最后由财务审查报销。“有时候苏李祺出差，我们要等他回来后才能报，不管多长时间，都要等。”

　　苏李祺对他自己“圈子外”的人报销控制得极严，教研室曾经有一次要以餐票报销8000多元没有发票的劳务费，苏说经费紧张，没有签字。不少人因为长时间签不到字，报销单压了很久，最后不了了之。

　　但苏李祺对“圈子里”的人报销却很宽松，教育局干部反映，教育局每月餐费开支都在10万以上，多的达到13万，除去双休日，平均每天6000多元，“只要是他的人，拿去签字不用几分钟就报好了。”

　　教育局干部的平均工资每人每天只有70元，“我们都不知道谁能享受每天6000元标准的餐费消费。”

　　心腹掌权

　　此次被“双规”的其他5名教育局职工“全都是苏李祺的心腹”。2001年“新年一过，苏李祺就开始了‘大清洗’”，16个科室有6个科室换了新的负责人，包括人事、计财、办公室等要害部门，“苏李祺的势力一下子全起来了”

　　苏李祺控制着财务权力，同时掌控着各部门的人事权。

　　1997年，苏李祺调入教育局的同时，蔡理强也从吴川市审计局一同调入教育局。蔡与苏年纪相差20多岁，但两个人关系却很亲密，知情者介绍，苏爱好下象棋，而蔡也乐于此道，两人经常切磋，最终成为好友。

　　蔡理强当时在审计局只是一个普通干部，但一到教育局，苏李祺就提名由蔡担任审计股科长。审计股是苏李祺调进教育局后由他亲自申请而成立的一个新部门。尽管当时很多人反对成立这样一个部门，而且教育局也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科室，但审计股最终还是挂牌办公。

　　苏李祺推荐蔡理强的建议遭到强烈反对，一名当事人回忆，一名老副局长在开会时当着与会所有人说，“我们局里还有这么多老同志还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凭什么他一个新来的一来就当股长？”

　　角力的结果是蔡理强最终担任审计股副股长，而这个新科室只有蔡理强一个人上班。

　　后来，苏李祺又统一了计划外资金，再次提名由蔡理强当计划外资金的领导成员，并兼任会计。当时的教育局领导班子觉得蔡理强既当会计，又做审计，属于自己监督自己，又一致反对，最后才另外找了一个人任会计。

　　2001年三名副局长相继退休、调离后，蔡理强迅速被任命为计财股股长。“新年一过，大家去上班，苏李祺就开始了‘大清洗’。”一名当事者回忆，当时16个科室，有6个科室换了新的负责人，包括人事、计财、办公室等要害部门，“苏李祺的势力一下子全起来了。”

　　大家很快发现，虽然只是个股长，但蔡理强才是教育局真正的二把手。“蔡理强做什么事从来不和副局长商量，只找苏李祺，苏不在，他一个人就可以拍板。大家叫他‘二局长’。”蔡理强2002年7月又被调到人事股任股长，计财股由王华照接替，而王也是苏李祺“圈子里”的人。

　　记者了解到，这次被“双规”的六名教育局职工，除苏李祺、蔡理强、王华照外，还有两名计财股职工和该局办公室主任。

　　“这些全都是苏李祺的心腹。”一名教育局干部说。

　　敛财之道

　　“要做教办主任，一般要30万元左右，副主任一般15万左右。原先不在教办的，要进教办也要几万”

　　——“吴川教育局一批干部”的投诉材料

　　2001年，苏李祺打通权力后，开始了他的生财之路。“2001年之前还有所收敛，之后就肆无忌惮。”不愿透露姓名的教育局干部说。

　　苏李祺的第一个“大手笔”是主导了吴川市教育系统“史无前例”的大“轮岗”。

　　“全市17个镇教办，有9个新任命了主任，其他人员也全部重新安排。那时，社会上轰动很大，街谈巷议，说某某人花了多少钱谋到什么职务，某某人花多少钱保住原有职务。这都成了一个公众话题。“在署名为“吴川教育局一批干部”的投诉材料上写着：“大量事实表明，要做教办主任，一般要30万元左右，副主任一般15万左右。原先不在教办的，要进教办也要几万。”

　　在这份材料里，记录了12个具体人名，其中一个教办主任为了挣到位子，送了一辆别克轿车作为苏李祺的专车，另外还送了20万元。

　　昨天，记者在教育局见到了这辆别克轿车，司机证实，车确实是送的，虽然名义上属教育局，但实际上只供苏李祺个人专用，只是在苏被双规后，其他局领导才有机会用这辆车。

　　教育局机关的“轮岗”也非常可疑，一名不属于教育局编制的干部“轮岗”后当上了某科室的副科长，“吴川教育局一批干部”的投诉材料里写道：“××为此事与亲戚商量借钱，亲戚就把一个20万元的存折给他，他从存折提了16万才当上副科长。”

　　“轮岗”的另一个后果是造成局机关、教办、市区学校这些热门单位的人事严重超编。

　　教育局机关的编制为35人，“轮岗”前已经有82人，超编47人，“轮岗”过后，教育局职工达到了130多人。教办也超编严重。大的镇每个教办应为4-6人，小的为3-4人，轮岗后大教办一般有10-12人，小教办为8-10人，全市教办合计增加了80多人。

　　农村教师调进城，这也是很有“市场”的敛财办法。“农村教师调进市区，每年都很拥挤，过去教育局一直坚持两条原则：一是根据市区各学校需要增加的教师数量确定入城指标，二是对入城的老师进行考试，公开评定成绩，按成绩从高到低录取。但苏李祺废除了以上做法，入多少，谁调入都由他一个人决定。近年来城区塞进了300多人，造成农村教师不足，又要请代课老师，市区学校的一些老师则没有课上。”

　　除了直接运用权力牟利，苏李祺还有很多其它隐蔽的敛财之道。

　　教育局干部介绍，苏李祺为教育局购买的汽车、电脑、体育器材等贵重物品，同样的东西价格却比市场上贵很多。“有一次买了三部小车，每部42万元，但同一型号、同一销售点、同一时间，别人买的只要32万元。”

　　全市学生的作业簿，由苏李祺指定的印刷厂供应，市场上卖的作文本三角五分，而苏李祺指定的是七角五分，其它作业簿市场上两角多，苏指定的是五角多。“每个学生都有几个科目，每个学生每学期要用10本以上，全市每年用多少作业本难以计算。”

　　校服的利润也大有可观。

　　记者在吴川一所中学了解到，该校学生每年要购买两套校服，每套从55元至70元不等。校服用尼龙化纤材料制成，有家长说，这样的衣服每套成本不超过30元，家长不愿意买，但却不敢不买。该校教务处老师证明，校服都是统一由教育局订购的。

　　不愿透露姓名的教育局干部透露，苏李祺推销校服的政策是，给订购的学校、教办按每套5元的标准返还，市区和农村的中心小学必须订，农村的一般小学不要求订。

　　苏李祺也很热心推销学生奶。广州某牌子的牛奶是吴川市很多学校被指定购买的，“为了推销牛奶，苏李祺费尽心机，”这名教育局干部说，“该牌子的牛奶在吴川的销售经理与一名市领导同姓同县，苏李祺就说这个经理与该领导是亲戚，要各学校支持这个经理的工作，我们调查后发现，这两个人根本不同乡，不可能是亲戚，但没人敢说。”

　　“苏李祺压教办订奶，教办压学校，学校压老师，老师压学生。老师完不成任务，取消评先进的资格，一些老师给逼急了也逼学生，不订奶就不评三好生，入团也要考虑。每年开学，市区学校的学生每人至少订一箱奶，拿着订奶的单才能报名。订奶最后几乎成了一项教育局的政治任务。”

　　“百鸟巢”在吴川是个知名度很高的餐厅，主要经营野味，一餐动辄数千元，苏李祺把“百鸟巢”定为教育局的定点接待餐厅，局里的接待、会议都要在这里用餐，直接“签单”。“百鸟巢”1999年底开业时打的电视广告上，留下的联系电话之一却是苏李祺弟弟的手机号码。

　　安渡危机

　　由于苏李祺受到的投诉太多，吴川市也曾经考虑把他调离教育局，但开会研究表决的时候，反对票和赞成票的比例为6比4，苏李祺得以“稳坐钓鱼台”。之后吴川市又召开过几次会议，对苏李祺的任免进行讨论，但最终都没有通过

　　苏李祺的生财之道上也曾有过波折。

　　1999年初，吴川市教育局向403名98届大专毕业生收“上岗费”120.9万元，事后这笔收费被湛江市定性为乱收费，吴川市教育局顶风违纪受到湛江市纪委、监察局通报批评，但苏李祺安然渡过危机。

　　1999年9月28日，《湛江晚报》刊登了一则消息。这是苏李祺的老家——吴川市长歧镇苏村村民写给编辑部的一封信。

　　信里反映，苏李祺听信风水先生的鬼话，认为祖宅与升官发财有必然联系，从1998年清明节开始，请风水先生四处寻找风水宝地并非法建坟，一年内先后三次圈定所谓的“蜈蚣吐珠”占地30平方米，“猛虎擒猪”占地20多平方米，还相中一块20多平方米风水宝地斥资6000元购买，同年还在祖坟周围筑起一条80米长，高1.7米的保护墙，使坟地由不足10平方米扩大到400多平方米。信的结尾要求有关部门严肃查处。

　　而苏李祺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冲击。

　　该村21个村民还曾经联名写控告状，反映苏李祺为帮助其亲戚竞选村干部，向村民许诺：“以后你们子女读书、升学等一切事情，我身为市教育局长，一定帮助你们，请大家放心。”

　　一名署名的村民说，这封信最终没有任何回应。

　　教育局的一名干部说，由于苏李祺受到的投诉太多，吴川市也曾经考虑把他调离教育局，但开会研究表决的时候，反对票和赞成票的比例为6比4，苏李祺得以“稳坐钓鱼台”。之后吴川市又召开过几次会议，对苏李祺的任免进行讨论，但最终都没有通过。

　　直到国家审计署审计后，苏李祺的问题才被披露。

　　查处之路

　　2003年10月，国家审计署到吴川做教育经费专项审计，吴川市审计局把相关账目全部转交给审计署。目前，国家教育部、广东省纪委、湛江市纪委组成调查组，对苏李祺及吴川市教育局其他5人展开调查

　　今年4月苏李祺被免职后，吴川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李梅兼任教育局工作。“教育局财务制度不完善，是苏李祺诸多问题的原因之一。”

　　教育局虽然也制定了相关财务监督制度，但记者昨天在教育局采访时，该局办公人员表示找不到该制度的文字材料。“不管怎样，这套制度至少存在重大缺陷。”一名工作人员说。

　　李梅介绍，教育局没有按照相关法律制定财务制度，“原来各项开支也没有任何预案，例如原来的接待惯例是接待完后直接在酒店签单，同时局长一人独掌财务权力，这些都容易滋生腐败。”

　　李梅对其进行了改革。“现在所有的支出都要制定预算方案，方案由各科室制定后交分管的副局长审核，最后再由财务审核。方案一旦制定，就必须严格执行。同时要分权给副局长，由一名副局长协助我管理财务。”

　　“对专项基金的使用也制定了严格的管理监督制度，首先要经过教育局领导班子集体讨论，然后交给主管的副市长审核，最后由市长审批，这项制度从今天开始实行。”昨天，吴川市审计局局长张胜泰对记者说。

　　事实上，除了教育局内部的自我监督，吴川市审计局也曾多次对教育局进行审计。

　　该局局长张胜泰介绍，2000年至2001年，吴川市审计局和廉江市审计局曾先后三次对吴川市教育局进行审计，但这三次审计的内容为1997年至2000年的账面情况，三次审计都没有发现大问题，只有4个下属单位被发现违反财政纪律，相关责任人受到行政处分。

　　按照两年审计一次的惯例，2001年吴川市审计局没有对教育局审计。2003年5月，吴川市审计局开始审计教育局2001年至2002年的账面情况。

　　“审计还没结束，我们就发现招待费严重超标。”张胜泰说，“按照财政部标准，招待费不能超过总公务费的2%，虽然当时审计还没结束，但很明显，教育局已经严重超标了。”

　　正在吴川市审计局审计时，2003年10月，国家审计署到吴川做教育经费专项审计，吴川市审计局把相关账目全部转交给审计署。

　　审计署在今年的公告中披露了对吴川市教育局的审计情况：2002年1月1日至2003年6月30日，教育局机关餐费开支209万元，教育局属下17个教办餐费开支402万元，总计611万元。与此对应的是，去年吴川市全市地方财政总收入只有8000万元左右，同时吴川市教育系统还因为此前向银行和民间举债办学校而欠下数亿元的债务。

　　2001年至2003年这段时间，正是苏李祺全面掌握教育局权力的时间。

　　这份报告只是按照账面情况做的财务审计，苏李祺是否还涉及更多经济问题？

　　目前，国家教育部、广东省纪委、湛江市纪委组成调查组，对苏李祺及吴川市教育局其他5人展开调查。

　　“这几天每天都有二三十人去湛江接受调查组的询问。”教育局一名干部说，“希望这个事情尽快公布出来。”（编辑：冯怡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