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格鲁吉亚这对“冤家”,现在又吵起来了,而且似乎吵得还挺凶。像以往两国间的每一次“口水战”一样,双方互发警告、互相指责,都摆出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在两国政治人士的鼓动和媒体的热炒之下,俄格关系似乎又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程度。
一位格鲁吉亚国际问题专家、前总统外事顾问曾对笔者说过一段话:“你要想看清格俄关系的实质,那你必须用眼睛,而不能用耳朵,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于格俄两国的声明、抗议等口头上的东西,你只能姑妄听之;要想准确地判定格俄关系的真实面目,那只能看行动,看结果。”
近几年来,俄格两国政客都已习惯了对方的警告和抗议,两国老百姓对那些强硬的外交辞令也都已麻木了。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仗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打起来的。等到双方吵累了,他们自然会停下来歇歇气儿;而等到他们歇够了,双方又会像充足了气的皮球一样再度相撞”。
俄格两国的关系为何如此脆弱?一个面积不足7万平方公里、人口不到500万人的小小格鲁吉亚,又何以频频与俄罗斯这样的大块头叫板呢?究其根源,俄格两国关系长期不睦的原因,除了阿布哈兹、南奥塞梯、俄在格境内的军事基地等问题外,还有一个“美国因素”。
苏联解体后,为了把格鲁吉亚培养成压制、遏制俄罗斯的“桥头堡”,美国人在格鲁吉亚狠下了一番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的一场“天鹅绒革命”过后,一个“美国制造”的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应运而生。上台后,萨卡什维利并没有像众人最初想像的那样,完全委身于美国人,与俄罗斯对着干,而是有意识地调整与俄罗斯的关系,希望实现格俄关系正常化。同时,为了保持自身的高支持率,他又把“实现祖国统一和领土完整”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今年5月阿扎尔问题的和平解决,为他平添了更多的信心和决心。但当萨卡什维利着手解决南奥塞梯问题时,他发现南奥塞梯问题远比阿扎尔问题要棘手得多。而这些麻烦的产生,又不可避免地被他归罪到了站在南奥塞梯身后的俄罗斯身上。于是乎,格俄关系就又出现了“熟悉的”紧张局面。
正因为有了“美国因素”,格俄关系的“小气候”还受到美俄关系的“大气候”的直接影响。近两年,由于美国人在反恐和伊拉克等问题的处理上有求于俄罗斯,所以美国人不会与俄罗斯真正“撕破脸皮”;相应地,美国人也不会允许格鲁吉亚与俄罗斯“真打起来”。关键时刻,美国人还是会以“和事佬”的身份来“息事宁人”。因此,8月5日,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会见到访的格总统萨卡什维利后表示:“格俄之间虽然存在紧张关系,但还没有发展到危机的边缘。美国希望格俄缓和紧张关系,恢复对话。美方愿意为此提供帮助。”
其实,外高加索地区乱了,对俄罗斯、对美国都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俄、美两国虽然在此地是竞争关系,但两国都不会轻易打破外高地区的稳定。去年,美国人曾提出了一个“格鲁吉亚—美国—俄罗斯”的三角关系机制,美国欲充当格俄关系的斡旋者,但这一建议被俄罗斯一口回绝。俄罗斯人认为,俄格关系不需要“第三者”。而身处“大博弈”战场中央的格鲁吉亚,如何拿捏自己在其中的分寸,如何从美俄两国的争夺中尽可能地维护本国利益,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位格国际问题专家也曾就这个情景给笔者打过一个比方:“格鲁吉亚就像一片郁郁葱葱的嫩草地,俄美就像在这片草地上摔跤的熊和虎,无论最终哪方获胜,对这片草地而言都是悲剧。因为草地早已在熊、虎争斗之时就被践踏得一团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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