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三农》 杨涵竹
得知湖南西北部地区暴发山洪灾害,是在6月25号的晚上。杨头儿的一个电话让我趴在网上下载了很多关于灾区洪灾进展的新闻资料。在时效性上,平面媒体尤其是互联网总是具有比电视媒体快捷的优势。当时只是大概知道了一些人员伤亡以及损失的数据,只知道当地正在进行灾民安置工作,其它情况则一无所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现场!
26号下午,我和摄像刘勋就已经在前往灾区的飞机上了。满脑子都是灾区洪水滔滔的景象,说实话,全是1998年长江发洪水的景象。这种假想,一直到了安化县城时才发现它的可笑。到达时已经是27号凌晨的一点多。宣传部门的人告诉我们,早就没有洪水了。由于是山洪,不比平原地区的洪水,它来得快也去得快。
果然,第二天,当我们站在将近40度的烈日下烤晒时,才发现自己眼前所能见的全是灾后的景象:被冲毁的路段,被冲毁的房屋、折断的电线杆、山体滑坡冲下来的瓦砾和乱石堆得到处都是,农田里的稻秧和玉米秧都已经被冲趴下了。一切都在触目惊心地展示着:6月23号清晨的那场泥石流的冲击力和破坏力是多么巨大!
接下来让我们苦不堪言的是,因为道路被冲毁,通往三个受灾严重乡镇的道路只恢复了一部分。车辆能到达的也只有一个乡镇。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步行到灾害第一现场。第一天我们去马路镇,这也是当时惟一已经恢复了交通的受灾乡镇。略带蒸汽的烤晒和南方沉闷的湿热,让我们在毫无遮拦的正午阳光下几近晕厥。当时,灾民正在挖沟渠疏通田边的灌水沟,搬运石头筑堤恢复生产。摄像刘勋坚持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晃悠着坐在了树荫下,汗水已经糊满了眼睛。脸色惨白,神色异常。他中暑了!于是,手头仅有的风油精、矿泉水全上,半个小时左右,可怜的刘勋才缓过神来。这天,我们一人喝了8瓶水,最后刘勋还说流进眼睛的汗水已经不刺眼睛了——连盐分都流没了。
在这次洪灾中,有14个人因灾死亡。而很多死者的住址都是在交通极其不便利的深山僻壤里。为了拍摄这样的个例,只有爬山。于是,我们乘坐的三菱吉普车只能停靠在了一个被冲毁的路段处,然后下车步行。谢天谢地,走不了多久就见到了一些“三轮摩的”。于是又换乘了一段“摩的”。碰到有泥石流冲毁的路段又开始步行。就这么走一段坐一段。由于泥石流把一些稻田冲毁,河流改道后,一条二十几米宽的河横亘在了我们的必经路上。我和刘勋还是两只旱鸭子,面对齐腿根深的河水也只能脱鞋脱袜,赤脚过河!淌过河后就是爬山了。这是一座海拔1600多米的高山。正值午后2时许,炎炎烈日下我们在盘山小道上一圈一圈地绕,怎么也爬不到尽头似的。当地乡政府的人告诉我们,奥运冠军龚智超的家乡就是我们要去的莲台村,每年她回家,也要走这么远的路,爬这么高的山。唉,想想我们也不过就爬这么一次,倒也算不了什么,惟愿能拍到我们理想的镜头。还好,早我们一步到达的是当地市、县的领导们,见到这些父母官时,失去了亲人和住所的灾民伏地放声痛哭,在一片狼藉的灾后现场,哭声实在让人心揪。刘勋不顾疲劳马上拿起机器拍下了这一珍贵的现场。
这次的灾情报道,由于要保证时效,时间赶得紧,但当地交通不便,很多时候都把时间花在了赶路上。往往等我们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赶回县城时,已经将近12点。有时还要连夜看回放,请当地人帮着翻译采访中的方言。谢天谢地,三天的拍摄总算比较圆满地结束了,也为后期赶制节目争取了时间。
节目如期顺利播出了,心里卸下这块石头的同时,也增长了一分成长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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