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煤矿井口几百米的地方,警方实行了戒严,用一根很粗的绳子把人们阻隔在矿区以外。在绳子以外,聚集了数百人。夜风中,几位矿工家属哭得死去活来,所有人都被这凄惨的哭声搅得肝胆俱碎。
从清晨到黄昏,窄窄的小街两旁站满了焦虑但静默的人群,他们虽然未必都是井下被困矿工的亲属和朋友,但却都倾注了亲人般的牵挂。虽然公安人员不断劝他们离去,但直到夜色来临,小街的房顶上还站着一些眺望的人群。
“一直在等,没有任何消息”
刘华珍的侄子栗盘仁是目前尚未出井的86名生死不明的矿工之一。她说:“昨晚10点左右,我听到一声爆炸声,还感觉到床左右震动。当时就感到矿上出事了。我儿子跑到井口时,矿井就被封锁了。只看到黑洞洞的烟尘弥漫了整个井口,腾空的烟尘遮盖得连井架也看不见了,空气中一股电缆烧焦的味道。”
在大平煤矿门口东侧的小百货店里,聚集了栗盘仁的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和其他所有能来的亲朋。他们祈祷着栗盘仁平安归来。栗盘仁的四叔说:“我今天早上6时接到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到大平’,我就知道出事了,一口气骑自行车赶到这里,一直在等,没有任何消息。”
栗盘仁的妻子眼睛红肿着从里屋出来,脸上挂着忐忑不安的神色,看着记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去不回”
刘红彬也是20日晚上班的矿工,至今尚未出井。走进刘红彬整洁的家,刘红彬的妻子、大姐、二姐和其他亲人都坐在这里。
刘红彬是家里最小的儿子,1969年出生。刘红彬本来是个木匠,前妻患癌症久医不治,欠下数万元的外债。3年前,刘红彬的老母辞世,为办葬事,刘红彬又借了一笔外债。为了还清债务,4年前,刘红彬改行下井当了矿工。
两年前,刘红彬与韩玉珍重新组织起家庭,共同承担起赡养84岁耳聋的老父和9岁幼子的重担。韩玉珍就独自站在窗前的桌边抽泣。当记者用手抚慰她的后背时,感到她因悲伤而战栗。她说:“昨天下午4时红彬上班,我安排他提前吃过晚饭,把他送到大门口,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去不回。晚上听到爆炸声时,我没有意识到是矿上出事了。红彬半夜12时下班,我一直等到凌晨2时还不见人,就出去找,一出门才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