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鸡头”的犯罪道路 记者探寻其心路历程

　　沈阳晚报报道（记者 崔平 摄影 沈生）   在短短的一年里，大学毕业生项文辉组织了百余名“小姐”参与卖淫活动（本报11月17日报道），消息传出各界震惊。市民在给予强烈关注的同时，纷纷询问：项文辉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何走上犯罪道路的？11月18日，记者走进沈阳市看守所，与项文辉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试图揭开他的内心世界。

　　“想干的事一定要干成！”

　　当天，记者在沈阳市看守所第一提审室，琢磨如何开始采访时，“项文辉！”一句短促的喊声吓了记者一跳。随后，手铐、脚镣在身的项文辉出现在面前。原来，犯罪嫌疑人接受提审前，都要立正报名，这句话就是他自己喊出来的。隔着坚固的铁栅栏，记者细细观察项文辉，他中等个儿，身材较胖，脸色较黑，精神头儿挺足，一看就知道是个难缠的角色。

　　听说记者采访，项文辉抬起了头，张嘴就说：“我这个人呢，太倔，想干的事情一定要干成，打广告招聘小姐是因为好奇。”

　　应聘男公关，了解其内幕

　　“你的事告诉家人了吗？”记者直截了当提问。“我就告诉了父亲，老婆和孩子可能还不知道。”循着这个话题，项文辉打开了话匣子。

　　项文辉今年32岁，新民市人，妻子领着6岁的孩子住在新民老家。他之所以把入狱的事告诉父亲，是担心老婆没工作养活不了孩子，想让父亲帮一把。

　　项文辉说，自己小时候就放荡不羁，但学习成绩不错。念完高中后参了军，从部队考进山东一所农业大学，获得了大专文凭。后来，他到新民保安队干了两年，觉得没啥意思，就到沈阳混事。期间，他曾跑到湖北淘金，后来跑回沈阳干房产中介，在组织小姐卖淫之前，他的工作是酿名公司老板。“我特别自信，忽悠人起个名什么的不在话下。”

　　2003年5月，项文辉对陪聊业务上了心。一次，他拿着报纸广告去应聘男公关，几次接触后，他掌握了陪聊的内幕，就是让女人陪男客户开心。然后，他如法炮制，打出了招聘高级女公关的广告，“主要业务是陪聊”。

　　“借助‘高科技’，业务肯定火！”

　　不出所料，竞聘的“小姐”纷纷上门。项文辉承认：“我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不漂亮的我不用！”他将应聘者叫到光荣街的租住房来，面试后才正式聘用。也有一些卖淫女通过应聘者的介绍，加盟他的“创意休闲聘鉴公司”。项文辉说：“名叫‘聘鉴公司’，就是‘招聘下贱人’的意思。”

　　“与此同时，一些男子看到我的广告后，来电询问公司业务，我说是特殊陪聊，每小时100元至150元。价格谈妥后，我用手机通知‘小姐’，第二天，‘小姐’会把30％的提成送到我家，或者存进我的账号。”

　　“我念过大学，懂得电脑知识，常上网聊天。从一些网站的‘寻友’信息中我受到了启发，借助‘高科技’，肯定能让公司业务更火。”项文辉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他用酿名赚到的钱购买了电脑，将嫖娼人员的电话号码一一记录，再利用深圳互联网上的网址，以集群发送手机短信的方式，向嫖娼人员发送卖淫信息。联系成功后，再根据嫖客的要求，将符合条件的卖淫女派到嫖客指定的场所提供性服务，价格从300元到1000元不等。利用现代化的技术，项文辉设立了一套完整的公司管理制度，直到落入法网。

　　“谁也救不了我！”

　　就这样，项文辉从好奇逐渐过渡到专业“鸡头”，手下的女公关也达到了百余名，其中最红的有8名，有大学生、女护士等，更多的是职业妓女。随着生意日渐兴隆，项文辉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采访中，项文辉一直坚持自己没有组织妇女卖淫，“我只让她们出去陪聊，至于她们干什么我就管不着了。”但面对记者的提问，他又回答：“我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也暗示过她们，其实大部分‘小姐’直接告诉我以前干过这行。”记者问：“你认为自己有罪吗？”“我认为自己有罪，但不是组织妇女卖淫罪。”

　　与项文辉交流1小时，他一直扬着脖子说话：“我对啥也没耐心，总想寻找新的刺激，如果不是被抓，过一时期就不干这活了。”

　　采访结束时，项文辉表示悔罪，也准备请律师，但最后一句话更让记者回味：“谁也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