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凌晨，在周至县境内108国道41公里处，一辆从四川巴中市通江县驶往上海的大巴翻落沟中，造成26人死亡，46人受伤。事故发生后，省市领导高度重视，当地政府部门和现场群众紧急营救，两省、两市、两县密切协作，展开了一场争分夺秒的——— 秦岭深处生死大营救
文／记者杨俊东张琦张博图／马召辛凡海鹏记者王平
黎明前的秦岭山区笼罩在沉沉夜色中。108国道上，这辆车号为川Y69999的宇通大巴正在疾驰，车上满载着72名乘客。
当车行驶到国道41公里加300米处时，惨剧发生了……
紧急营救：最危急的两个小时
惨痛的一幕发生在凌晨4时30分左右……
刚刚从老家结完婚的赵安波和程晓莉坐在客车右方倒数第四排，小夫妻俩倚偎着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突然，一阵剧烈的旋转和震动惊醒了他们，然后是孩子的哭闹声。车内乱作一团，哭喊声响成一片。
清醒过来的他们发现自己已处在漆黑阴冷的深沟中。他们意识到：翻车了！
生存的本能促使他们和其他幸存的旅客一样，带着伤痕挣扎着从车窗往外爬……事后他们才知道，客车是从7.8米高的公路上摔下的。
5时许，一辆从四川巴中开往宁波的客车途经这里，司机看见有3个人满身是血站在路边不停地挥手。司机赶紧刹车，车一头顶到路边的山崖上才停住了。司机和乘客忙下车查看，借着微弱的手电筒亮光，只见黑乎乎的沟下翻了一辆大巴车，车体严重受损，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人，还有一些人正沿着沟边往路上爬。看见有人来，，一些躺在地上的人挣扎着坐起来，大声喊着：“救命！救命！”
出大事了！快救人！乘客罗建国、尹上银、范刚等人立即冲下车，摸着黑冒险下到沟中，将正在往外爬的人拉出来。听到车内传出孩子哇哇地啼哭声，大家忙钻进车厢，从中救出3个小孩，其中最小的只有几个月大。天很冷，小孩子显然哭了很久，声音已经嘶哑了。
先救孩子！大家搭着人梯，将小孩一一传了上去，暂时安放在一辆从汉中开往西安的客车里，先让孩子暖和一下。
一辆接一辆客车到达这里。看到这种情况，司机和车上的乘客都自觉地行动起来，纷纷参与到救人的行列中……但是坡高路陡，黑漆漆的深沟很难将一些重伤者救出。向外求救，但山大沟深，手机无法呼出。
这个时候，正在108国道巡逻的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民警宋志俊、刘育宝等人巡逻至此，得知前方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后，他们立即驱车前往事发现场进行紧急处置。
由于大巴车内死伤人员太多，山里手机处在盲区，无法通知救援人员。几位民警一商量：开车先报信！
他们立即发动汽车载着3名伤者向山外急驶，到36公里处时，迅速在一家小卖部用座机电话向山外将山内的特大事故情况传出……
5时58分，周至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立即部署警力，全力展开营救。同时上报周至县政府、市公安局……
就在周至县公安局接到报警的同时，正在休息的周至县县长武军被急促的电话声惊醒。周至县《重大伤亡事故紧急救治预案》随之紧急启动！
全县所有领导部门全部到岗，公安、交通、卫生、安监等部门迅速出动，县政府紧急成立5个小组组织救援！
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李堪社和县委副书记任景斌迅速组织人员赶赴现场。
县人大、县政协也紧急动员！抢救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6时整，周至县交警大队马召中队接到指示，中队长王佳宁、指导员吕保相立即带着66名交警驱车上山，借着电筒微弱的光线，民警绕行下到沟底，情景真是惨不忍睹，沟里狼藉一片。
一名孕妇躺在地上。“先抢救孕妇！”几位交警二话没说，抬着孕妇，踩着积雪，沿着他们下来时探的一条高坡路，手托肩扛，奋力将伤者往路上抬。由于沟中到处都是大石块，又险又滑，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孕妇抬到路上；紧接着一个60多岁的受伤老人被抬上了上来，就这样，众交警和过路的乘客一起，反反复复下到沟底抢救着一位位伤者。
时间就是生命！7时左右，东方的天空开始透出一丝亮光。
周至县公安局副局长刘太康带领刑警大队、交警大队、巡警大队和邻近派出所民警在接到报警后赶到了。
县人民医院、县镇东联合医院、县中医医院的5部救护车相继抵达。上百名公安民警们和医护人员立即投入紧张的营救工作！
车里有许多伤者卡在变形的车内不能动弹，人们用铁棍撬，用手扳，然后钻入车里，里外同心协力，用连接的布条将伤者一个个从里面拉出来，医护人员对伤者进行现场施救，然后顺着陡峭的石壁，上边接，下边送，将伤者一个个抬到公路上，火速送往医院进行抢救，十万火急的营救工作在绵延的山路上紧张有序地展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护人员现场鉴定，25人已经当场死亡。当务之急是把47名伤员立即送往医院。
时间就是生命！救护车一辆辆疾驰着离开现场！
到上午8时20分，除一人路上死亡外，46名伤者相继被送到县人民医院、县镇东联合医院、县中医医院紧急救治。
事后，国家安监局及省市有关部门和医疗专家在分析时，对救援的及时、果断称赞不已：从7时到9时，是最为危急的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的紧急救援，为46名伤者赢得了宝贵的抢救时机！为垂危者赢得了生的希望！
全力抢救：最紧张的200分钟
早上7时15分，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电话急促响起。“喂！市局指挥中心，我是周至县公安局！108国道发生重大车祸！一辆大客车坠入深沟！人员伤亡情况不明！”接到电话，正在值班的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主任杜创建急了，立即向值班的副局长孟宗林和主管副局长兰仕伟进行了汇报。兰仕伟当即要求，迅速通知市交管支队先行派人出发。紧接着，指挥中心又将情况向市委、市政府值班室进行汇报，同时又电告周至县公安局，迅速核实，详细汇报，并紧急派遣无线移动指挥车赶赴周至。7时20分，指挥中心前期处置工作迅速完成。
7时40分，市交管支队副支队长秦保学带领郊县处、事故处的十余名民警赶赴周至。
8时30分，周至方面又传来消息：108国道车祸已造成16人死亡，50多人受伤。这属于特大交通事故！指挥中心立即又将情况向副局长吴金彪和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董军进行了汇报。董军当即指示，吴、兰两位副局长立即带人赶往现场，紧急抢救伤员，他随后前往。此时，副局长兰仕伟已赶回局里，他随即通知市公安局刑侦局和雁塔分局刑警大队技术组做好法医检验准备。
8时50分，吴金彪、兰仕伟一行火速赶往周至。
此刻，市政府总值班室也是一片忙碌景象，一条条指令即刻从这里发出！
8时30分，周至方面传来人员伤亡惨重的消息，市政府立即启动紧急预案，全力抢救伤员。
8时40分，由西交大第一医院、西电医院、红会医院等组成的专家组出动……
就在当地医院开展紧张救治的同时，从省委、省政府到市委、市政府，从省市领导到有关政府部门，他们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周至，投向了46位受伤的四川乡亲的身上，这46位四川乡亲的生命，牵挂着西安人民的心。
上午9时许，省委副书记、西安市委书记袁纯清亲自拨通了周至县县长武军的电话：“武军啊，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疗力量够不够？如果不行，就放到市上和临近医院……县委、县政府要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全力救治伤者，一定要确保伤者得到最好的救治！我已经让董军和长星同志去协助你们……”
市长孙清云要求，抽调人力，争分夺秒抢救伤员，妥善处理善后工作，确保救援工作有序进行。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陈宝根，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董军，副市长信长星、朱智生等相继赶到县城。张建国、毋晖、秦鸿学、张建政等副秘书长也全部赶到。
陈宝根在看望了伤员后，决定立即组建11·27事故抢救指挥部，他要求市政府相关部门和周至县、市县两级医疗机构要共同组织伤员的抢救，一刻也不能停，确保重病人和妇女孩子的生命安全；善后工作要抓紧进行，要把现场管理好，核实遇难者身份；协助四川巴中市方面做好事故调查，要举一反三，进一步加强我市的交通管理工作。
还是在同时，市公安局、市卫生局、市交通局、市安监局等相关政府部门领导带领工作人员，也相继赶到，他们立即开展工作，公安民警紧急疏导交通，交通部门迅速清理路面，安监部门也开始对事故进行调查，同时核实遇难者身份的工作也有条不紊地展开。
接到报告，省委书记李建国立即批示：全力以赴抢救伤员，妥善处理善后工作。副省长巩德顺亲临周至，指挥部署。
刚从香港招商归来的代省长陈德铭也到了周至县“11·27”事故抢救指挥部，对西安市和周至县的救治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还前往收治伤员的周至县人民医院、中医医院、镇东联合医院进行看望，要求医院加紧救治，各个方面也要发扬救死扶伤的精神，让每一位伤者都能脱离危险。
在各级领导对抢险工作进行精心组织的同时，另一条战线也在周至县3家医院同时展开……
“不能再让一名伤者出现意外”，从伤者入院的那一刻起，承担救治任务的县人民医院、县中医医院、县镇东联合医院3家医院，从院长到后勤部门，从医生到每位护士，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心头沉甸甸的使命！
医院急救绿色通道立刻开启；《突发事件医疗救护工作预案》立刻启动；抢救领导小组迅速成立，全体医护人员紧急上岗；各项医疗救护、后勤保障、优质服务迅速到位；吸氧、输血、清创、缝合、摄片……
危重病人直接面临死神威胁！立即展开手术
县医院确定了4位危重病人，从上午9时到下午4时，外一科主任马乐群连续做了4台手术，肝破裂、脾破裂、血气胸、腹壁挫伤，这4种病症，无论哪一种都可能让伤者无法苏醒！县镇东联合医院确定了3位危重病人，原交大一附院教授张青山紧急手术，还有县中医医院，也都对危重病人进行了手术救治。其他轻伤者也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市救治专家组组长、市卫生局副局长李顺德庆幸地说，这几个小时太宝贵了，至少为十多位危重伤者创造了生机。如果手术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多么关键的时刻，又是非常值得庆幸的时刻！
到27日下午5时许，事故现场处理也基本完毕。26具死者尸体被护送下山，运抵3家医院太平间。
28日，国家安监局监察专员杨国顺一行来到周至进行调查，他连续用了3个“及时”称赞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三级政府所做的工作：领导部署及时，现场救援及时，抢救工作及时。
关爱生命：最难熬的两天两夜
对于伤者特别是危重病人来说，开始48个小时内，是最令人关注的时间，对于全体医护人员来说，这也是最难熬的两天两夜！
见到马乐群，这位周至县医院外一科主任从11月27日早上6时被叫醒，已经整整34小时没合眼了，记者看到他时，他依然在为病人查房，和他一样，所有的医护人员看起来非常疲惫。
马主任说，接到命令后，他们马上赶到了医院，8时20分，病人送来后，医院立即进行了分诊，16位病人被安排到外一科，其中4人伤势严重，需要马上手术。他们立即组织人员将病人抬进手术室，经过5个小时的紧急救治，4名伤者昏迷的已经清醒，休克的血压恢复正常，胸腔出血的成功进行了引流。目前，12位轻伤患者已经脱离了危险，4名重病人正在进行术后观察。
马主任的办公桌上，放着半块尚未吃完的肉夹馍。
和马乐群一样，周至县三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也3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从事故发生到紧急抢救，医护人员共做了20台手术，其中9台大手术。
刘兰花被送到周至县人民医院时，医生发现她已经没有血压了，血色素只有7克。经诊断，她肝脏破裂，右肾挫裂，失血性休克……
陈仕荣肝破裂，右侧血气胸，失血性休克……
邓小红创伤性失血性休克，股骨干骨折，股盆骨折，小肠多发破裂并肠系膜多发破裂……
何志福右6、7、8、9、10肋骨骨折，胸8、12椎体压缩性骨折，左胸5、6、7肋骨骨折，还伴有创伤性湿肺……
情况万分危急！！！休克无法输液，切开静脉，迅速注射！失血过多，迅速化验血型，紧急调运血浆！肝破裂、脾破裂……立刻准备手术！
吸氧、清创、缝合、摄片、B超、CT、麻醉……3家医院的医护人员全部到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在县人民医院，4台联床手术迅速实施；联合医院，所有科室紧急动员；中医医院从上到下形成合力……
虽然周至县三家医院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为了向伤者尽可能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确保危重病人不再发生意外，省卫生厅和市卫生局在得到事故信息的同时果断决定，从交大二院、省医院、市红十字会医院、西电医院请来15位医疗专家。这些专家分别是全省胸外科、神经外科、骨科、神经脊柱科的权威，由他们组成“11·27特大交通事故医疗救助专家组”，对所有伤者进行分专业对口负责治疗，并明确实行治疗责任制。
接到通知后，15位专家抛开手头所有的工作，陆续抵达周至。每位专家一进医院，就立即投入工作。从27日中午开始，专家组分别对3家医院的所有伤者进行了检查会诊，安排制订手术方案……对8名危重病人进行大会诊，根据各自病情提出转院方案……
等到这一切忙完，已是28日凌晨1时许。直到那时，专家们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整整11个小时没有吃饭了。
8位病人需要转往西安治疗，为了保证途中不出现意外，救治组决定：由负责治疗的专家亲自护送，随时观察病人病情并进行紧急处置。就这样，8位病人相继转往省医院、交大第二医院、西电医院和唐都医院。病人入住后，专家们连家都没回，又一个个返回周至。两天时间里，专家组对所有伤者进行了8次巡回大检查。
他们对病人极端负责的精神，深深地感动着所有的人，这里，就让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李顺德、王红艳、张潍、兰宾尚、龙延滨、许彦纲、周劲松、马建生、蔡乾坤、侯兰明、周利平、张瑞、张毅、王勇、许璐，他们以及后来参与救治的医疗专家和心理学家的名字，普通而高贵！
让人揪心的两天两夜过去了，48个小时里，所有46位伤者没有出现意外，其中8位危重病人转院后伤情平稳，从各级领导到医护工作人员，两市、两县所有的人们都暗暗欣喜，但是，我们的医护人员毫不懈怠，继续对伤者情况进行严密监护。
“四川乡亲在陕西发生了车祸”，惊人的消息传到了巴中市，传到了通江县，四川省公安厅、四川省安监局同志迅速乘坐飞机赶到，巴中市市长熊光林、通江县县长周仁义带领68位干部，于28日凌晨4时赶到周至县城，他们来到108国道出事现场，看着幽深的山谷，陡峭的石壁，茫茫的群山，想像着西安、周至公安民警和医护人员的紧急抢救，他们深深地被感动了，他们对陕西西安方面出警及时、处置果断予以充分肯定，并表示深深的感谢。
从27日晚开始，接到西安方面的通知，两天时间里，72位旅客的家属开始陆续来到周至县城，有关人员24小时陪同，并及时将家属们安排在周至县城最好的5家宾馆，并在食宿等方面作出妥善安排。同时两市、两县工作人员紧密配合，成立对应机构，工作正常运转，向5家宾馆共同派出联合工作组，协调公安人员严密守护，周至县工商、公安、食品卫生、物价等部门对宾馆食品、物价等进行检查，为200多位家属的生活提供最大的方便。
真情永驻：最富爱心的4天4夜
“11·27”特大交通事故，留在46位伤者心头的，是刻骨的心悸；留给26位死者家属的，则是永远的心痛！对46名幸存者来讲，除去自身的伤痛，他们感受更多的则是西安人民真挚的关爱！
11月30日，周至的天空飘洒着细细的冬雨。我们见到部分伤者，提起当时的情景，他们还沉浸在深深的创痛和惊悸中，但可以看出，与当初巨大的震惊相比，他们受伤的心在细心周到的治疗中慢慢复苏。
9岁小男孩赖建的母亲在车祸中不幸遇难。在周至县人民医院外一科，小赖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我们无法看出他在这场打击中所受伤害有多重。他已经隐约地知道，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了。医护人员给他买来了各种小食品，不断地逗着让他开心一点。
医院的护士小张正在和5岁的冉雯和3岁的冉明姐弟俩做游戏，姐弟俩的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问他们跟谁一起来的，他们说是跟外婆。外婆呢？回答正在睡觉。旁边的另一位伤者悄悄地告诉记者，孩子们的外婆已经在车祸中遇难了。
在县医院，我们见到了只有两个月大的阎时雨，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粉扑扑的小脸惹人怜爱，只是在额头上正输液治疗。她的妈妈已经不幸离她而去，但仍然有周至的“妈妈”轮番来照顾他，给她买来奶瓶、奶粉、衣服……这几天，县医院胸外科主任的妻子，不分昼夜义务在照顾她，一直守护不离床边；
然而，灾难无情人有情。在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这个不大的地方，在3家不大的医院里，46位四川伤者感受到的是浓浓真情！
从伤者入院的那一刻起，3家医院所有人员全体动员，从医疗救护、护理服务、后勤保障方面提供了全方位服务，每一位伤者指派护士专职护理，把饭菜送到床头，为行动不便的伤员喂饭、洗头、翻身，护理伤员大小便……
四川人对面食不适应，医院专门制订食谱，供应米饭和川菜，就在这精心的护理中，伤员的病情慢慢好转，他们的情绪逐渐稳定。
“医院的照顾很周到，护士对我们就像亲姊妹一样”，在镇东联合医院病房，50岁的阎明祥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述说医院对他的照顾，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同样在镇东联合医院，71岁的赵真孝老太太喃喃地说：“医院对我的照顾太好了，感谢，感谢，十分感谢！”
24岁的赵安波伤势较轻，已经能够走动，他说医院诊治十分精心，每天定时前来检查身体和询问情况，叮嘱一有什么不适要及时告知大夫、护士。
我们看望伤员的时候，许多伤员都已经开始从当初的心悸中逐渐恢复。他们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负责伤员心理卫生的医生说：他们的情绪现在还都不错。
“每一位病人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陕西人的真情和温暖”，周至县副县长郝东文说。
事故发生后，所有的人们都对伤者倾注了爱心。
在抢运伤员时，二曲镇镇丰村北一组6位村民志愿做义工，一趟趟抬运担架，不收分文报酬；
罗亚琼、罗波双胞胎姐弟俩在车祸发生时受伤严重昏迷，志愿者李雪林的丈夫是交警队的民警，她得知情况后非常着急，便跑到医院向领导主动要求照顾这对双胞胎姐弟；
一个约6个月大的无名小女孩，吃过医护人员买来的奶粉后，她正在酣睡。她不知道，她的父母到底在哪里？为照顾那位无名的女婴，县医院护士张乐凡、安霞、王妍、潘莉轮流看护，买来奶粉和衣服，暂且当一回婴儿的“临时妈妈”；
昨天上午，当我们来到病房的时候，20岁的实习护士安霞正将婴儿抱在怀里进行输液，婴儿稍稍一动，小安轻轻抚拍，嘴里哼着歌谣，一刹那间，我们的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真诚的爱心，换来的是浓浓的情谊，年逾古稀的程明国老人被送到镇东联合医院重度昏迷，经过医护人员3天救治，神志恢复清醒，专家组经过会诊，决定将他转送西安治疗，他得知后说什么也不愿去，他说：“这里的医生护士对我好得很，我在这里挺好，不用转院。”后经医护人员和医院领导再三劝解，答应他身体好转后再接他回来，他才答应转院。
真挚的感情，连接着两市、两县干部和工作人员的心，4天来，他们在一起研究商量工作方案，一起辨认死者身份，又一同慰问安抚伤员，处理一切善后事宜，结下了深深的友谊。通江县县长周仁义昨天动情地说：“我们两地相隔秦岭山脉，可是我们没有分家，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从伤员到家属，直到我们的干部和工作人员，我们感受到了陕西人的厚道和温暖，这份深厚的情谊，我们通江人民永远铭记在心！”
昨天晚上11时，周至县副县长苗志忠通报最新情况：26具尸体已全部确认身份，其中25具已被家属认领，46位伤员情况平稳，目前医护人员对其正在继续密切监护中，同时有关尸体火葬和相关赔偿事宜也正在进行中。
没有结束的话语
在本文结束的时候，记者犹觉话语未尽，4天来，我们关注的目光，一直投射在事故现场和医院。我们的心，和46位四川乡亲一起跳动，伤者以及死者亲属的心情，我们感同身受。
26位死难者家属的泪水伴随着无尽的哀痛，时刻在提醒着人们———这是血与泪的教训！“11·27”特大交通事故发生的原因，车辆严重超载，行驶严重超速当是罪魁之一。26个生命的陨落，以及他们家人身心的创痛也在警示人们：安全重于泰山！
据幸存者讲，客车从通江县出站时，并没有超员。但客车当天10时30分出站，直到11时30分仍未驶出县城，期间又拉座超过20人。以往的血的教训在利益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目前司机已被刑事拘留，但就这一事件来说，还远远没有结束！
“交通事故猛于虎”，人民生命高于天，这样的话语告诫人们：道路交通安全绝不能漠然视之！我们真诚希望，每一位司乘人员都能“高高兴兴出行，平平安安归来”，我们更希望司机朋友都能够遵守交通规则，谨慎驾驶，在带给自己家庭幸福平安的同时，也带给千千万万个家庭以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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