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剩下100多元钱了,家也回不去,这事没个结果,我也没脸回家。”昨日中午11时40分许,一身尘土、提着一个塑料桶和一包行李的江西小伙走进了本报热线值班室。在此后的1个多小时内,他拿出一个记事本,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用钱换“爱情”,结果人财两空的遭遇。
种苦果 22500元“娶”下小媳妇
去年4月,江西省新干县邺坊村28岁的小伙黄某终于找到了一个对象——附近荷浦乡老周(化名)从云南省勐海县带到他们村里的拉祜族女孩,名叫小妹(化名),当时18岁。黄某说,他家所在的村子在当地经济比较落后,他到了28岁还没有对象,在当地也算个大龄青年了。
小妹来的那天,到村里好几个“光棍”家看过,但都不合意。“她到了我家,可能看我比较年轻,而且家里有栋两层楼的房子,又有彩电、摩托车,条件比较好,就决定嫁给我。”黄某说,介绍人老周曾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打过工,之前也曾经为同村的另两家人介绍过从云南带来的女孩,现在都已成家了,其中一人还是小妹的亲妹妹小花(化名)。当天,老周告诉黄某一家,要和小妹结婚,必须拿25000元钱:小妹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已经改嫁;他带小妹出来前,曾押了15000元钱在小妹的姑妈家,如果此行没有为小妹找到婆家,就得退回这些钱,如果介绍成功的话,小妹婚后还可以找姑妈拿12000元回来。由于家里只有15000元钱,老周又表示最少不能少于22500元,黄某向叔叔借了钱,才定下了和小妹的婚事。当天晚上,小妹就和黄某住在了一起。由于小妹说自己的户口本在勐海家里,无法办结婚证,两人就这样过起了日子。
回“娘家” 钱也空空人也空空
去年8月,当地村委会通知说,外省妇女嫁到该村的,派出所要来了解情况,如果女方不愿意就要送回家去,愿意的就办理结婚证。当时,小妹提出自己的户口本在云南家中,要黄某陪她回家取户口本,并向其姑妈拿回12000元钱。
当月,只剩下几百元存款的“小两口”向小花家借了700元钱,于去年8月20日来到景洪市找小妹的表姐查秀丽(化名)。两人在当地租了房子,并添置了生活用品。次日,小妹说少去一个人可以省车钱,便让黄某留下,自己和表姐去找姑妈要钱。晚上小妹回来后,显得很不开心,说只拿到1000元钱,又寄了700元还给小花。在景洪玩了一周,黄某没钱了,小妹就让他写信回家,叫家里人卖掉摩托车寄钱过来,但家里只打了1000元钱到查秀丽的银行卡上,并催两人拿上户口册回江西办理结婚证。
此后又过了几天,江西家里不断催促,黄某于是带着小妹踏上了回乡的路。但就在他到昆明火车站买好车票后,小妹却忽然不见了。多方寻找不见小妹,黄某只得独自回到新干县。他去找老周,老周怪他不该带小妹回云南,并打电话与查秀丽联系,但对方说小妹没有回家,还告知除非小妹回家后又不愿嫁给黄某,这样才能还钱。心急火燎的黄某拿着当时老周开的收钱字据到当地派出所报案,在警方调查中,老周表示自己只拿了2000元介绍费,其他钱在小妹的姑妈那里。因为老周曾给村里人成功介绍过两个媳妇,找不到有关贩卖人口的证据,派出所又把他放了。
找爱人 我真的无法将你忘记
去年11月,小花和她的丈夫决定回勐海一趟帮黄某找人。他们从查秀丽处打听得知,小妹和黄某在昆明分手后曾回过景洪,还买了彩电、VCD、音响、冰箱等物件,摆摊让人唱卡拉OK、卖啤酒。但亏本后就离开了,到了哪里也不清楚。
几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小妹。“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找到当地妇联,又到勐海县公安局报了案。”黄某告诉记者,事后民警找来查秀丽询问,她承认了小妹曾回过景洪,并说小妹从其姑妈处拿到不止1000元钱,自己家里的彩电等物就是当时小妹买来做生意的,她和小妹还各自买了一部小灵通,但小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以后几天,黄某从公安局得知小妹的姑妈也不见了,民警让他先回江西,一有线索就通知他。
黄某告诉记者,自己找不到小妹,又拿不回钱,实在没脸面对家里人。他在云南还先后找过两份工作,日子过得很苦,“现在我白天到各个有关部门反映情况,晚上又想她(小妹),失眠,我快崩溃了。”他说,他知道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但如果小妹能够回到他身边,他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但如果小妹不愿意嫁给自己,他也希望能挽回经济损失。
黄某说,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工作,有人劝他把这件事忘记,重新开始生活,“但我真的没出息,无法将她忘记,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益华(春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