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在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作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

强化法律监督 维护公平正义

　　主持人：今天的两会看点关注的是法律监督。就在前天，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做了工作报告，报告一出，立刻引起人们的强烈关注，因为报告提出了很多社会焦点问题。那么如何解读被告背后的信息，今天我们演播室请来了社科院法学所研究员王敏远教授，欢迎您。我们一同解读报告背后的信息，我们首先还是了解一下报告。

　　3月9日，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在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作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报告围绕认真履行法律监督职能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供司法保障、自觉接受监督保障检察权的正确行使、加强检查队伍建设提高公正执法水平等方面总结了2004年的检察工作。在谈到2005年的检察工作时，贾春旺说，今年检察机关将继续坚持“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的工作主题，全面履行法律监督职能，深化检察改革，加大从严治检力度，自觉接受人大和社会各界监督。

　　围绕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与会的人大代表从检察机关查办知识产权案件、做好信访工作、清查超期羁押和强化检察机关的监督和自我监督等方面发表了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人大代表刘明忠：我觉得做好信访工作是正确处理好我们国家在发展改革稳定的一项大事，特别做好信访工作是维护我们社会稳定的一件重大的事情，第二个方面，对这个信访工作，我觉得应该是跳出信访看信访，要解决群众急需的问题，必须要建立一套长效的机制和监督的机制。

　　人大代表李留恩：知识产权的保护一直是中国兑现加入世贸组织承诺的一个焦点，中国政府为此付出了不懈的努力，维护知识产权除了从观念上解决，还需要检察机关坚决履行他们的监督职能。

　　人大代表陈文清：检察机关作为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在监督其他机关，监督别人的同时，检察机关由谁来监督，这一直是大家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这几年，特别是去年以来，全国检察系统非常注重接受外部的监督，更加注重人大的权力监督，政协的民主监督。

　　人大代表张逵：最高检察院加强了司法监督力度，去年全国纠正超期羁押案7132多人，而且办案环节都没有超期羁押现象，人民群众很满意。但是我们现在也很担心，这个超期羁押现象能不能反弹，能不能回升。

　　主持人：王教授，从会场情况来看，我们看代表们的议论已经涉及到报告的方方面面，应该说近几年来最高检察报告每次一出台都是大家议论的焦点，而且也是一个质疑的焦点，从今年的报告来看，您觉得和前几年相比有什么大的新意或者亮点？

　　王敏远：要从检察工作报告每年都会突出它的相应的工作，从今年的情况来看，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报告里面反映了落实宪法的规定，保障人权，在这个方面显然是我们的宪法增加规定了人权保障这方面的规定以后，对我们的检察工作看起来是一个触动，也是我们检察工作主动的贯彻宪法的规定的这类表现。

　　主持人：在报告当中有没有内容体现这样的精神呢？

　　王敏远：应该说人权保障体现在方方面面，在这个标题之下贾检察长说的内容是非常丰富的，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方面包括查处侵犯人权这方面的案件，包括刑讯逼供，非法拘禁，非法搜查等等的，像刑讯逼供案件也好，非法拘禁案件也好，原来这些案件的查处都是检察机关的工作职责，侦察和起诉都是它的工作职责，但是把它作为专门的和人权保障结合起来有一定的积极意义。我们看到这方面的数据，这个案件的查处，不论是人员还是案件的数量都有很大的提高，显然是重视了。

　　主持人：从代表的议论当中涉及到很多的工作，我们也在网上做了一个调查。

　　时空调查：提起检察院，您首先能想到的是什么？（3小时内共有3996人参加调查）

　　1、 反腐败 40%

　　2、 公诉人 32%

　　3、 批捕 14%

　　4、 抗诉 9%

　　5、 其他 5%

　　主持人：实际作为普通百姓来讲，法院和公安干事他们非常明确，但是对检察院做什么他们还不是很明确。

　　王敏远：刚才你说的网上调查的情况也表明了检察工作内容的丰富，恰好它的内容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但是作为法律规定，它的职责是一句话能概括很清楚的，宪法也好，检察院的组织法也好，还是我们的诉讼法等有关法律的规定，都规定了我们的检察机关是法律监督机关，它行使的是检察权，这个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至于检察权里面包含哪些内容呢，工作的内容主要包括什么呢，职责是这些，刚才我们做的调查应该说已经做了很好的反映。比如公诉工作，我们知道刑事案件，绝大多数的刑事案件都是公诉案件，就是说都需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并且在法庭上要支持公诉，这是它的主要工作。还有一项工作是反贪污贿赂这方面案件，这个是职务犯罪。这是由它负责侦察，这部分案件是检察机关侦察并提起公诉，数量尽管在整个案件中十分有限，但是它的影响很巨大，不论对我们国家的政治生活还是经济生活。

　　主持人：同时还有一部分是法律监督功能。

　　王敏远：也可以这么看，因为我们作为法律监督机关，我们的检察机关可以说是从事着相当一部分的工作，或者说很大量的工作都可以归到法律监督这个职能之下来理解。

　　主持人：就刚才老百姓对检察工作关注的热点，我们也针对这些热点结合报告，对最高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张耕进行了专访。 白岩松：在头两年我们采访到高检工作的时候，经常把反腐败放在我们非常重要的工作，甚至有的时候放在首位，那么在今年的时候1月份时候，中央也出台了关于惩治和预防这种犯罪。首先我关心第一个问题，我们还把反腐败当成我们高检工作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甚至排在第一位的工作吗？

　　张耕：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仍然把它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我们理解检察机关查办职务犯罪，就是查办国家工作人员犯罪行为是法律监督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有个看法，如果说检察机关现在没有这个查处职务犯罪的职能的话，我感觉检察机关法律监督就是苍白无力的。明明职务犯罪在那儿，你没有这个权利去查办他，那你怎么监督他呢，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查办职务犯罪是法律监督的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因此我们把这个工作放在很突出的位置。所以2004年是这样干，我看今年也这样干。

　　白岩松：谈到这两个工作的时候，有两个更新鲜的做法，第一个新鲜的做法是我们更加主动了，过去可能老百姓会理解说，不报我就不查，现在据说有一些案件，你们也没有接到报，但是是在一些蛛丝马迹甚至在新闻当中嗅到可能有问题，你们就主动出手了，这个比例在增长吗？

　　张耕：是这样，检察机关应当主动地去办，应当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和渠道来掌握职务犯罪的线索，如果不这样的话，我这个职务罪你就靠发现了，你再查，不发现你就不管。那么一方面检察机关我认为是严重地失职，第二可能会放纵犯罪。那老百姓是不会答应的。

　　白岩松：第二个新鲜的点是预防这两个字，虽然我们一直在提，但是现在对这一点越来越看重，但是可能我也在好奇一个问题，从我们检察机关来说，好像惩治是我们的强项，或者说把这个案给它查到底是我们的强项，可是在预防这方面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真的起到作用，真的能预防这种腐败或者职务犯罪。

　　张耕：预防它是一个综合性的工作，也是一个综合性的措施。就是它涉及到方方面面，就是说社会的各个方面配合起来，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一个预防的体系，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但是作为检察机关来讲，怎么样发挥作用呢？一个通过典型案例的分析来进行个案预防。一个就是它叫做系统预防，就是我对某一个系统，像金融系统，建筑系统，还有其它什么系统，我研究你这个系统内在哪些方面容易犯罪，还有一个叫做专项预防，主要指的就是对一些公共的重大一些投资的项目，特别是一些建筑项目。据我知道，我们的预防职务犯罪部门，这几年在我们三峡工程的预防犯罪中，他们做了很多工作，积累了不少经验。

　　白岩松：所以可能换一个老百姓说的话来说，可能就是高检在反腐败这方面最好的成绩不应该是抓了多少人，而是让多少人没被抓，因为他们不犯罪了。

　　张耕：我完全赞同。我们打击犯罪，不能作为我们惟一的目的，如果你犯罪了，我们不打击是我们的失职，但是并不意味着打击的越多越好，关键还是要预防，打防结合，以防为主。

　　主持人：从刚才的采访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去年最高人民检察院对于反腐败有两个新的动向，一个是主动的出击，第二个是加强预防措施，去年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我们也做了一个背景短片，我们先了解一下。

　　原贵州省委书记刘方仁，原湖北省委副书记、省长张国光，原建设部部长田凤山，原黑龙江省政协主席韩桂芝……这些曾经叱咤一时却又相继落马省部级高官，让2004年的反腐败呈现出不同寻常的气象。职务犯罪案件频发，一大批官员因腐败落马。2004年，对于全国各级检察机关来说，是忙碌而不平凡的一年。在反腐败工作进一步推向纵深的大环境下，检察机关集中力量查办了一批大案要案。共立案侦查涉嫌职务犯罪的国家工作人员43757人，其中涉嫌贪污贿赂犯罪的35031人，渎职侵权犯罪8726人。共提起公诉30788人；通过办案挽回直接经济损失45.6亿元。

　　人大代表：去年检察机关强化法律监督，特别是查办职务犯罪的力度越来越大，效果十分明显，去年查出来一批这样的大的案件。

　　人大代表：去年在一些高级管理人员里头，反腐败取得了很大成绩，表明了我们检察机关也下大力气做这件事情，下决心在高级管理人员意义上反腐败。

　　在对去年这样一组职务犯罪的庞大数字稍加分析之后，人们不难发现两个重要的变化：一是职务犯罪的涉案金额在不断提高，仅在2004年度立案侦察的贪污受贿以及挪用公款案件中，金额达到百万以上的就有1275件，总案值超过12亿元，比上年增加了4.9%；二是涉案官员的级别持续上升，其中厅局级198人，省部级11人。虽然，一些常年身居要职的高官，因涉嫌腐败渎职而被坚决法办，让公众进一步增加对中央政府反腐畅廉的信心，但不断增加的贪官的名单，也在时刻提醒人们打击腐败并非一朝一夕。

　　人大代表：我觉得高管人员的反腐败是一个长期艰巨的任务，特别对我们检察机关来说也是一个长期艰巨的任务

　　人大代表：检察机关在转型时期肩负的任务越来越繁重，特别是在依法治国的进程当中，依法治国的关键是依法治权，依法治官。

　　主持人：从刚才的回顾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检察机关去年打击职务犯罪的时候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这样的数字并不能让人们真正的欣喜。我们看到在打击职务犯罪的时候他们有两个新的动向，第一是主动，第二是预防，您怎么看待这种变化？

　　王敏远：应该说这个主动性查处也好，还是讲预防，刚才张耕副检察长讲的是个案预防和系统预防，都是检察工作在反腐工作中的向前和向后的延伸，我认为是一种延伸。从预防的角度来讲我们讲是有积极意义的，腐败之所以发生，一方面我们说他自身有原因，另一方面肯定和我们的管理，和我们的体制等等一系列的漏洞的存在有相应的关系，这个漏洞检察机关在查处案件过程中他能发现漏洞在哪里，他把它提出来，显然有积极的预防作用，这是向后的一个延伸。向前的延伸我认为也很有积极意义，我们知道一个犯罪的发生，如果是越早查处，越及时的查处，越能够有效的查处，能够搜集到确凿、充分的证据，有些事情时过境迁以后很难找到证据。这个工作对检察工作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们国家的体制是立案以后再去查处，采取各种各样的强制性措施都是可以的，但是立案之前如何查处，这个查处的节奏和采取的手段究竟是什么样的？主动性有积极意义，但是这个积极意义应该怎么来判断，或者怎么样把握，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主持人：您也在给检察机关提一个醒，就是把握一个度。刚才您也提到今年高检的报告当中有一个巨大的亮点是把《宪法》保护人权的精神进行认真的贯彻，检察报告中特意提到了要加大查办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权侵犯人权案件。这方面白岩松也采访了张耕副检察长，一起看一下。

　　白岩松：检察长，在04年的两会当中修宪是大家都公知的一个事实，其中，你看把保护人权也写进去了，然后很多人自然关注，我们各个行业如何去贯彻宪法这个主张。那当我们在贾检察长这个报告当中也读到了，重点针对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侵犯人权的行为在2004年我们在高检开展了很多的工作。首先我们要关注的是国家机关人员的哪些侵犯人权的行为，我们要非常得关注。

　　张耕：你像非法拘禁的问题，非法搜查的问题，刑讯逼供的问题，虐待被监管人员的问题，在基层还有破坏选举，就侵犯公民的选举权等等这些问题，它犯罪的主体都是国家工作人员，因此我们就部署了一项专项工作，就是查办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权侵犯人权的案件一个专项工作。据我了解，查办了1590多名涉嫌犯罪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比上一年比03年提高了13.3％。

　　白岩松：但是检察长老百姓有的时候也会说，是，看到了我们这方面的力度，可是一看容易犯这样的侵犯公民权利的行为，往往是我们大的同行，您看您是检察院的，可能是很多法院的或者是公安系统的人会犯这样的错误，这个时候来严肃地做这项工作，容易开展吗，会不会有些阻力，或者说自己心里觉得，不好对大同行下手啊。

　　张耕：我们当然不希望我们的兄弟们干部出问题，更不希望他犯罪，但是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我们还应该要依法办事，我们应该铁面无私，你不能说他是一个系统的，你就可以不顾法律的规定去宽容，这个是不行的。

　　白岩松：我马上新的担心又来了，想要把这个法律监督做好，就必须非常敏感，要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我们怎么做到这么敏感，才使我们监督的时候都被看到听到处理到。

　　张耕：第一要提高我们法律监督人员，就是我们检察机关，检察干警的素质，要提高履行法律监督的能力，第二条，就是要完善我们的法律，所以我们感觉这次我们也在研究，而且和有关部门一直不断地在磋商，修改我们国家三大诉讼法，和修改检察院的组织法的时候，在这方面我们说要下点功夫。

　　白岩松：让它变的更细，更可操作。

　　张耕：还有一个我想就是我们要加强和有关部门的协调，就是说我们的监督的职能，我们监督一些具体措施，也要被有关部门理解，不理解中间就容易发生矛盾。

　　主持人：法律赋予检察机关对司法监督的功能，刚才提到今年重点查处一些公职人员侵犯人权这样一个问题，您怎么看待这个角色？

　　王敏远：应该说我们检察机关在诉讼中监督职能，尤其在刑事诉讼中对侦察机关的监督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举两个例子，一个例子我们讲的是保证案件质量，侦察工作是起诉和审判工作的基础，案件质量对公安工作来说往往指的是破案，对公诉工作来说是在法庭上证实这项犯罪，证实就要靠证据，这个证据是不是充分，如果对侦察工作这块，我们检察机关如果能进行有效的监督，我相信就有相应的保证。第二个，我们知道在刑事诉讼中，对人权有侵犯这样的现象，主要发生在侦察阶段。

　　主持人：刚才您讲到刑讯逼供。

　　王敏远：包括非法搜查，非法拘禁等等这些，往往都是发生在侦察阶段，如果到了起诉和审判阶段，我们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是很少听说。说明什么呢？说明在这个阶段很需要我们监督，我们的检察机关确实应该加强这方面的监督。这是它的重要性。但是刚才张耕检察长提到了，他说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要被这些部门要理解，可能更多的并不仅仅是理解，而更多的我们应该从制度上来保障它的监督是有效的，是及时的。保障这个监督权力，否则的话要靠理解的话是很困难的，在我看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从侵害人权这方面来讲，去年有一个焦点问题就是超期羁押的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涉及到一个公检法各个部门，针对超期羁押我们也采访了张耕副检察长。

　　白岩松：在去年的时候清理超期羁押是一个热点话题，因为无论是从高法还是高检报告当中都体现出来了，那么时间过去一年了，您觉得这个问题我们还用关注吗，是否还有问题。

　　张耕：还要关注，超期羁押它是过程中发生的问题，所以你很难说今年解决了，明年就一定没有了，或者今年解决了，再过几年就没有了，据我知道，去年在清理之前，全国的超期羁押案件加上过去累积的，大概两万八千多件，我们经过专项工作，解决了两万五千多件，那么还有两千多件遗留今年了，今年新发生的超期羁押，据我知道的是五千多件，加上去年两千多件下来又近八千件了，所以我们今年又关注这个问题，关注首先解决检察环节的。同时也和其他兄弟们配合起来解决各自的问题。那么今年经过搞了以后，据我了解，现在解决了7132件，所以到去年年底，就是2004年年底，我们统计检察系统继续保留了没有超期羁押，全国各个诉讼环节解决了超期羁押的省份由去年的14个增加到29个。现在只有两个省（没有解决超期羁押）。

　　主持人：应该说检察系统去年对超期羁押这个问题解决的比较好的，到去年年底超期羁押已经全被清理清了，刚才提到一个问题，2003年清理了，2004年又出现了超期羁押，今年可能出现新的超期羁押，我们怎么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个阶段性的清查行为呢？

　　王敏远：应该这么说，超期羁押的问题严重性已经认识到了，因为它对于诉讼的公正，诉讼的效率都有严重的损害，所以要解决它。而且在采取了很大力度的这种运动式的方式解决它的时候，应该说也是有一定的效果的，就像刚才张耕副检察长说的，他们在2004年前系统内的都已经解决了，像他刚才所说的，可能会有新的问题要反复，贾检察长在他的报告中提到了要建立一个解决超期羁押问题的长效机制，这个长效机制作为我们学术界经常探讨的是有两个基本的，在机制里面有两个基本的因素，一个因素就是羁押的替代性措施，比如更多的采用取保候审，这是替代，也有利于保障诉讼的顺利进行，又使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不被羁押起来，这是一种替代措施。还有一种什么呢，就是国际上通行的做法，在人权公约里有明确的规定，对羁押进行司法审查，进行司法审查以后这个就能够比较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了。为什么呢？司法审查，只要是行使司法职权的官员经过司法的程序，对于羁押是否合适进行了审查以后，它时间的长短就不是我们现在的这个概念了，我们现在的概念在诉讼的不同阶段，羁押有不同的期限。司法审查不是这样的，司法审查是羁押只要是法官决定了，或者说行使司法官的官员做了决定了，当然经过司法程序，做了决定以后，可能会超过我们现在的期限，这就是合法的，不存在超期的问题，超期指的是法律规定，法律规定本身我们不能说把它无限延长，或者按照各个职能部门的要求再延长，再延长，我的期限不够用，再延长，这个是我们永远从一个制度设计上来看，为了保障诉讼顺利进行，各部门都会要求或者主张自己所在的阶段，应该羁押长一点。

　　主持人：我们必须从制度上保证，第一保证人权，保证司法的公正，同时保证司法的效率。检察机关重要的职能就是监督，但是我们刚才一直在贯穿监督这个主题。但是我们讲到正人先正己，去年检察机关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我们也对副检察长进行了专访。

　　白岩松：你看检察长在报告，包括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也坦诚地谈到队伍的建设的问题，包括大家在媒体当中也看到在04年我们也有两个检察长，而且是省级的检察长，一个是被撤职，一个是被免职，我还要问这个问题，它跟我们系统敲了一个什么样的警钟。

　　张耕：不是给我们敲了一般的警钟，给我们敲了很大的警钟。就是检察机关你要想履行好自己法律监督的职能，你必须强化自身的监督和职能。我们怎么办呢，一方面完善内部的自身制约的机制，你比如说我们规定检察机关处理的自检案件，几个诉讼环节，比如说侦查、批捕、起诉这三个环节，必须由不同的检察长来分管，不能由一个人来分管两个有制约关系的部门。第二就是我们的监督部门对自己的案件要一样地和对其它侦查部门送来案件一样，认真地进行审理。该退就退，该补就补，这个不能够马虎，也不能够看情面，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就是通过培训，特别是一些技能的培训，来提高我们检察官自身办案的能力，提高我们的水平，提高办案的质量。另外我想讲到的就是我们现在推行的人民监督员制度，这是我们检察机关在总结了监督经验的教训的基础上，经过认真地研究推出一项改革的措施，那么现在看来这个措施应该说还是比较好的。

　　白岩松：我注意到两点，我们推行人民监督员在试点，然后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让我们的，就是在司法工作中，检察工作中尽量少犯错误，不犯错误，然后提高我们整个检察工作的质量，人民监督员如何能帮助我们提高这个质量。

　　张耕：我们建立人民监督员制度一个出发点就是要强化自身的监督，而且要使这个监督来于自外部，它怎么来监督，就是我们通过聘请这些监督员，而且规定检察机关办理的职务犯罪案件，就是我们自己侦查的案件，必须有三类情况，必须由人民监督员进行审查，进行评议，一个就是不起诉的案件，一个是撤诉的案件，一个是当事人对你逮捕不服的案件。因为这三个环节是检察机关最容易出问题的，而且也是权利最大的。只要我说这个案子不捕，这个案子从根上就没了，如果我说不起诉，法院那儿就判不了，起诉到了但是我把它扯回来，你也没招。所以这三个问题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白岩松：这是一个方面，是否还存在另外一个方面呢，就是说当的确这种人情和关系压力很大的时候，我们让人民监督员的来做裁决，也通过另一个渠道维护了公平。

　　张耕：是有这个问题，就是说有时候这个案子你确实遇到阻力了，或者是说有什么人讲话了，或者有什么人要求了，作为检察官来讲有点为难了，那怎么办呢，这个案子就由人民监督员评议，评议之后他们提出不同意见，我们就说这是人民监督员的意见，我们检察官检察部门同意他的意见，这样有关人可能就不太好说了，他也感觉他的说法有问题。

　　主持人：从刚才的采访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检察系统在强调对别人监督的同时，其实也在苦练内功，提高自己的人员素质，对于未来一段时间检察工作，您作为一个学者有什么建议或者希望？

　　王敏远：这个问题应该从三个方面来看，一个方面就是张耕副检察长刚才也提到，就是人员素质，我们检察官的素质确实需要，尽管我们现在认为普遍还是比较高的，但是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的提高。这是第一。第二是制度建设，我们的检察制度或者说我们的检察权行使过程中遇到的各个制度方面的问题，比如刚才举的例子，要加强制度建设。第三是观念意识，就是贾检察长提到的人权保障，我们作为检察机关的主要工作，比如公诉，这些很容易忽略人权保障。现在我们的最高检察院的报告里面提到这个，今后的工作中这个意识可能也需要进一步加强。

　　主持人：感谢您来到我们的演播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