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三万只白鹭进村的场面，瑞安马屿镇石井村80户村民正陷入两难：赶走吧，白鹭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可不赶走呢，几万只鸟每天所产的鸟粪散发的味道，令他们无法忍受。

　　喜忧白鹭

　　在油漆匠金业荣的记忆中，十几年前，村后面的石井山上就有白鹭。他回忆说，那时候穷，村民常砍竹子用，所以白鹭一直不多。后来村里富了，竹子没人砍了，加上石井村四面环山，中间是稻田，又没有什么污染，于是便吸引了大批白鹭前来安家。

　　村支书金立满说，有一年曾有些外地人来摸鸟蛋，提了几桶走了。为了保护这些鸟，后来村里一些老人自发组织起来，两人一班每天巡逻，不准别人随便上山。

　　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也因此被广泛关注，金业荣说，单是去年，许多记者来这儿采访，还有人慕名前来观赏白鹭。白鹭一度成为令人荣耀的谈资。但另一个问题很快就摆到了400余口村民的面前，那就是鸟粪问题。

　　白鹭每年10月飞走，三四月又飞回来，要在村里住8个月。“我们得忍受8个月的鸟粪啊！”村民金业村回忆说：“那鸟粪的味道啊，六七月份你要能在我们村口站半个小时，我就服你。”

　　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有散发着鸟粪味的自来水——村里两口引水井刚好处在白鹭所呆的竹林旁边。金业村的描述是，只要一下雨，鸟屎、树叶以及白鹭吃剩的青蛙腿、蛤蟆头、小鱼尾巴等等，都一股脑儿地被冲到饮水井里。

　　白鹭图腾

　　石井村民几次都想采取强硬措施，将白鹭们赶出村子。但最终，这一冲动屈服于一个来自生活的神秘暗示。

　　年近花甲的金立满说，石井村里大部分家庭里都有燕子窝。老人们还告诉我，燕子能飞进你家，就能说明给你带来了财运，所以要爱护燕子。

　　金立满罗列了一组数据来印证这一说法：石井村400余口人，三分之二都出去做生意并且发了财，那些人家里都有燕子窝的。

　　2003年的一件事更让村民们确信，白鹭应该呆在石井村——金业荣说，那年，有户人家因为不能忍受鸟粪的臭味，在院子里放了鞭炮，把白鹭都吓跑了。从那以后，这户人家在外做生意，一直都是赔的。

　　游览区？

　　就这样，保护白鹭和赶走白鹭的争论在石井村持续了数年，白鹭反倒越来越多——保护白鹭派在村里还是占了上风。

　　最早提出保护白鹭的，是菜农金立鸟。这位近40岁的汉子曾经在北京卖了10年鞋，在村里人看来，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据说，金立鸟早在三四年前，就打电话给杭州的保护动物协会，并且告诉村里人说，白鹭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如果上面答应，也许会投资个几十万的，建立一个白鹭游览风景区呢。

　　但此事再无下文。赶走还是保护，这是个问题。夏天已经到了，空气中的鸟粪味一天比一天浓烈。“我们该怎么办？”面对不远处悠然翩翩的鸟儿，村民们充满困惑。

　　(记者李向阳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