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会客厅播出节目《陈云与中国三代领导人》,以下为节目内容。
陈云与毛泽东主席
白岩松: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6月13号是陈云同志百年诞辰纪念日,陈云同志25岁成为中央委员,29岁成为政治局的常委,在核心领导层一共工作了57年,这在中共中央可以说非常罕见,他自然也就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等三代领导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今天我们请进两位陈云同志的秘书,首先介绍周太和,今年已经91岁,49年到63年一直在陈云同志身边做秘书工作。
白岩松:周老,首先咱们谈谈陈云同志跟毛主席之间的合作,他25岁成为中央委员,29岁成为常委,为什么那么年轻就能奠定他的领导地位?
周太和:我观察他这个人非常聪明,对各个环境,他都是先摸清楚了,然后说话、行动,所以中央对他办的事情都很放心,毛主席不是讲过他吗,说这个人很有本事,很能干,他说话都是有针对性的,能解决问题,比较尖锐,说话都有对策,所以毛主席同党中央的同志早就了解他,认识他。
白岩松:陈云同志是中央里经济方面的权威,是谁把他领进中央决策层来管经济,什么因素促成的?
周太和:中央在西柏坡开七届二中全会,当时周总理就推荐,说现在国家这么大的任务,要成立个财经总机关,找一个权威人物来牵头,后来就叫毛主席推荐,让陈云同志来搞中央财经,在北平陈云当主任,毛主席当时就答应了,认为陈云这个人很能解决问题,很能起重大作用,在困难时候可以把问题解决好。
白岩松:毛主席在49年的中间时候,当时还没建国,也面临一个难题,就是经济怎么办,当时陈云同志的压力大不大?
周太和:那是相当大,收复上海后第一个问题是上海的经济非常混乱,而国民党留下来的乱摊子,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这里投机倒把,一切非常混乱,粮食也不够,煤炭的动力供应也不够,当时叫缺两白一黑。特别是恶性通货膨胀,有人这样描写,一笔钱本来可以买一头牛,过一个街只能买一头猪,再过一条街只能买一只鸡,再过一条街只能买一包纸烟,再走几步只能买一盒火柴,那是真是民不聊生。
白岩松:这时候是不是陈云同志的很大挑战在这儿,不动枪不动炮我要跟资本家斗智斗勇斗经济,然后我还得赢。
周太和:陈云就看当时的情况,就想跟他硬碰硬打几仗才行,那时候上海资本家就讲,共产党军事是十分,政治六七分,经济是大光蛋,零分。根本不相信共产党还能管经济。1950年的秋天,当时资本家他们还是有钱,他看着市场上的纱、布很缺,他说这下子共产党恐怕没多少纱布,他就买,提价的时候买,越买越高,越买越高,陈云这时候就计算了,资本家手里究竟有多少钱,他说我们想办法把我们的纱布,我们根据地的纱布集中起来调到上海来。我们看大概(资本家)差不多没有钱了,他受不了了,我们就把纱布卖出去,卖出去了把这个价钱压低,压低比市场的价格还要低。另外他不能再买了,他只有亏本卖给我,我把价钱压低。
白岩松:用经济的手段把资本家好好地治了一下。上海这仗打赢了,毛主席非常开心吧?
周太和:那当然了,首先是资本家的感受,他说真正用的经济办法,佩服。这下子天下安定了,毛主席听到这个汇报非常高兴,说陈云做了一件大事,说他的意义不下于军事上的淮海战役。
白岩松:这么高的评价。
周太和:五年计划(期间)开始还有个问题,城市要建设,要开工厂,要招工人,粮食不够吃。这个时候毛主席和党中央就把这个任务交给陈云同志了。这个时候压力很大。他说自己非常紧张,农民要拿多少,给一大扁担,城市里供应不够,他跟你叫,他说我挑着一担的炸药,前面是黄色炸药,后面是黑色炸药,哪一边也碰不着.他就昼夜地思索,白天开会,晚上他调节一下身体。我跟陈云同志是住在一起的,他住楼上,我住楼下,我们楼下前面有个台球桌,那是过去李宗仁的公馆留下的一个台球桌,他就玩上了,打台球来调节一下思想,白天思想太疲劳了,我们就陪着打台球。有时候他也请一个专家来教他打台球,主要是调节他的疲劳的精神状态。除了打台球以外,就是在院子里散步,他一步一步地走,说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大家动脑筋。最后挤了八条,陈云反复考虑,最后采取又征又配。毛主席想,陈云动脑筋,是稳当的,就按照这个办,拍板定案。当时就叫联产统购统销的决定。
白岩松:统购统销其实史陈云同志左右思考,反复比较最后得出结论,在中国经济运行当中持续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帮主席解了忧。
周太和:解了很大的困难。所以这两件事情毛主席对陈云充分信任。当然也有不一致的地方。58年开始大跃进,后来搞群众运动了,说一亩地可以产五千斤、八千斤,钢指标可以翻番,周总理与陈云是比较冷静的,他们两位不赞成,他们这个冒进了吧,我们既反对保守,也反对冒进。毛主席当年很不愿意听这些话,当时有人提到,钢能搞八千万吨,后来计委同经委还是冷静一点,说搞1500万吨,毛主席这时候看出来了,他说这个有没有把握,还是请陈云来算一算,陈云算了一下,说只能生产1300万吨。
白岩松:实践证明他对,因为最后生产结果大约是1380万吨。
周太和:1387万吨。
白岩松:这时毛主席对陈云应该又有了新的认识了吧?
周太和:认为陈云的确是能人。那时候讲了这么一句话,他说现在研究真理,真理往往在少数人一边,不一定多数人就是真理,这次真理在陈云一个人身上。
白岩松:接下来的一次需要更大的勇气,今天大家听包产到户都觉得很正常,但是在60年代初陈云同志提出分田入户,他做好遭受批评的准备了吗?
周太和:陈云在大跃进以后,农村里面情况他说不了解,要下去亲自做调查,下去四次不止,我就讲最后一次,在他家乡上海青浦县小镇公社调查,他吃住都在农村,不准单独替他搞什么吃的东西,蚊子多,他也不说。15天蹲点在农村,田头、地边、猪圈都看了,他有一个印象,农民种的大田不及自留地好,第二个印象,养老母猪,公家养的工厂里养没有农民自己家养得好,农民养猪是等于跟自己儿女一样对待,特别在怀小猪的时候,搞的围护,所以他就想了,不能够大呼隆,采取三奖一包,多产多奖,多产多分吧,更先进。这个要推广可不容易,只有到北京,向毛主席汇报,要得到毛主席的同意才能推广,他就马上坐火车回北京。我们知道他的想法,我们讲这个事情不容易,他说你们怕什么,我都不怕,我现在主管全国的财政工作,要对国家,对人民负责任,现在看到问题,有了办法,应当赶快向中央报告,这样不会失去民心,对党对国家的经济才不受损失,绝不能退出。
白岩松:但当时大环境毕竟涉及到私有等等一些关键词,恐怕是要引起很大争议甚至反对。
周太和:回到北京,就是当晚就写信跟毛主席谈,大概第三天吧晚上,毛主席谈,谈的时间不长,回来以后我们问他,谈得怎么样,他说毛主席没表态,大概当时不好表态。到第二天早上,中央有的同志就传到我的耳朵里,说毛主席批评陈云不该提这个意见,这是解散集体经济,是机会主义,我当时很快就向陈云同志报告了,陈云同志听到以后很沉着,很冷静,他说我的办法并不错嘛。后来紧急在北戴河会议批评三自一包。但是毛主席有冷静的时候,有一次在火车上谈到,他很怀念陈云,讲了两句话,说国难思良将,家贫念贤妻,陈云同志做财经工作是有经验有研究的,还是把纪委,管财政的工作交给陈云办比较好,当时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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