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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船复原图。专家称,福船与沙船、广船、鸟船并称中国四大名船,是福建沿海所造远洋木船的统称。
沉船探秘·疑团
上百年前,是怎样的一艘船满载着瓷器驶入平潭县屿头岛碗礁海域?经历百年的“骇浪淘沙”,水下的沉船究竟什么模样?还剩下什么?从沉船打捞上来的文物将接受怎样的保护……
昨天,屿头岛一名渔民向记者透露他和古沉船的“一面之缘”,而有关专家也推测,这艘古沉船极有可能属于“福船”。
沉船探秘·揭秘
1.古沉船水下匆匆一瞥
“古船躺在海底,基本被海沙掩埋。”一名屿头岛渔民告诉记者,发现沉船之初,他曾潜下海底,匆匆一瞥记住了沉船的模样,据他描述:从海面下潜约10米,就看到古船静静地躺在海底。船头和几根大木棍露在外面,其他部掩埋在沙里,从沙包外形上还能够看出船的模样,“木船,大概30多米长,有尖尖的‘头’和宽宽的船尾。”这名渔民说,由于海底光线很暗,看不清船体是否破损,但见不少瓷器散落在古船附近,有的瓷器上布满海蛎。绕着古船几圈,他没有发现人体残骸,感觉此处水流湍急后便立即返回水面。
这名渔民表示,古船与现在的船在外形上差别很大。
2.专家称沉船应是福船
“在清代,‘海上丝绸之路’和中国沿海用的基本上是福船,碗礁海域的古沉船也应该是福船。”有关专家表示,古代船只按照船底分为尖底和平底两类,尖底适合海上远航,平底适合内河航运,其中福船是尖底型海船最优秀的代表,是清代中国航行至东南亚、印度洋的主要船型。
对古船颇有研究的东南造船厂副总工林宏惠告诉记者,根据村民描述,碗礁沉船极有可能是福船,但最终结果要等到古船完全被发掘后才能得出。
如果确是福船,它长什么样呢?林宏惠按照沉船长约30多米推断,这艘船应该树着3个风帆,前中帆较大。船舱被分隔成许多水密隔舱,尖尖的船底在巨大风帆推动下,破浪疾行着。根据船长,这艘船载重约在50吨左右。林宏惠表示,福船的水密隔舱设计让它拥有很高的安全性,碗礁古沉船应该是遭遇很大的撞击、破坏后才沉没的。
3.航海日志不太可能会有
6月中旬刚发现古沉船和瓷器时,渔民用网眼小的拖网沿着海底拖上一圈,就能捞出不少瓷碗、瓷盘。有人推测,古沉船上可能找到航海日志,揭开沉没之谜。
福建博物院考古研究所的楼建龙曾参与过数次水下考古工作,他告诉记者,写航海日志是国外航海界的做法,中国是否有此做法不能肯定。至少在目前所知道的几次水下考古中都没有发现过。即使有航海日志,浸泡在水下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早被海水侵蚀得无影无踪了。因此基本无法找到航海日志。
林宏惠认为,发现罗盘等航海仪器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因为当时货船出海大多靠船员经验判断航行。
4.穿越百年是否“毁容”
“沉船保存的情况目前尚难确定,但从以往几次水下考古来看,情况并不乐观。”楼建龙告诉记者,由于受海水,特别是盐分的侵蚀,古代沉船大多破烂不堪,只有深埋在海床下的部分还算完好。到目前为止,只有广东海域发现的“南海一号”古沉船的保存情况是最好的,上面的船货和船板都保留下来,为研究工作提供了很多实物资料。
但福建博物院考古研究所的王芳认为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由于古代船只大都为木结构,在海水里,如木制品之类有机物,其组织结构会遭破坏,细胞组织内部出现“空洞”。这些“空洞”被海水填充,使器物仍保持原状。
5.沉没真相何时揭开
考古人员希望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楼建龙表示,对于水下考古而言,沉船内任何一件遗存都有价值,对于研究沉船本身以及当年的历史情况都十分重要。“可以说每发现一件东西对我们而言都算‘宝贝’。”
比如,从沉船里的各种构件的大小可以推测船只的大小,通过船上遗存的器物可以推断沉船的年代,对木构件进行碳十四的测定,也是推断其年代的一个方法。
对于船只沉没的原因,王芳表示由于所发现的沉船比较少,判断沉没原因还是个难题,目前只能从船上物品在水下散落的方式来推测船只沉没的原因,但究竟是触礁还是因为战争而沉没,从船体本身还无法得出结果,因为海水的侵蚀会掩盖一些沉没的真相。
6.文物还需特别保护
王芳表示,如果木制品出水后直接晾干,将导致其因失去空洞里的水分而收缩变形。因此处理出水木制品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填入加固的物质以取代流失的元素,二是在脱水时维持木制品形状的稳定。
沉船内由无机物制成的物品如陶瓷器、金属器、石器等,不会被侵蚀得像木器一样严重,但也同样需要保护性地修复。如果不进行脱盐处理,盐分结晶后会导致器物内部结构的损坏、使器物破碎。因此出水文物在经过清洁、除去附着的凝结物等处理后要放在淡水里持续浸泡很长时间后,再循序渐进地进行干燥,最后加固。
水下沉船会“说话”
打捞水下沉船,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有关专家介绍,数千年前开始,人们就利用海洋来获取食物、运输货物以进行贸易、寻找新的殖民地点等。如今,潜水技术的进步使人们通过直接接触人类活动留在海底的物质遗存,得以进一步认识被海水覆盖的人类历史:什么样的人利用海洋作为交通的媒介,他们怎样造船,用什么作为贸易品,走什么路线,海上战争怎样进行……这些信息在船只沉没的时候被凝固在沉船之中。
水下考古工作者研究某一个特定的沉船时刻凝固下来的生命遗迹,打捞出这一特定时刻用以烹饪、进食、梳妆打扮的用具和进行交易的货品等,把它们保护、修复和展示在博物馆里,使所有参观者能了解和分享水下考古活动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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