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报业竞争力年会总结发言

　　第二届中国报业竞争力年会即将结束，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心情，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我的感觉是这一届年会比上一届年会还要好。

　　一、对这届年会的几点感受。

　　第一点，这届年会开得很成功，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新闻出版总署署长石宗源同志第一次参加竞争力年会，并做了重要讲话，既对我们的年会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也表示了我们新闻出版总署对于报业竞争力问题和竞争力年会的高度重视。

　　第二，在这次年会上，我们公布了《中国报业年度发展报告》，这也成了我们这次年会的一个亮点，丰富了本次年会的内容。根据我们了解，大家对这个报告的总体反响不错。这是第一次做年度报告，当然可能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力求准确描述中国报业的发展现状和发展前景。今后我们的年度报告会继续做下去，相信随着经验的积累，水平会越来越高。

　　第三，这次年会的议题比去年更具有针对性，探讨也更加深入。这使大家都觉得有所收获，而且感觉到这次会议是相当务实的。会议听下来，大家可以感觉到，在当前报业改革发展中碰到的一些必须探讨和解决的关键问题，在这次会议的议题当中都有所涉及，而且在互动单元当中，一些会议代表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第四，这次年会形式又有所创新。这届年会除了大会，还安排了专题会，除了业内人士，还请了一些企业界的朋友。从两位企业老总的发言中，我们看到他们的思想观点对于经营报业也很有启发。他们的很多观点非常精彩，有些说法可以说是至理名言。除了国内媒体，这次会上我们还首次邀请了国外媒体负责人，他们的发言给了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他们谈到的一些经验、介绍的一些情况，对于我们深入思考当前我国报业发展的一些重要问题也有很大的帮助。

　　第五，这次竞争力年会公布了新的都市类报纸竞争力监测结果。我认为，监测工作是公平公正的，检测结果基本上反映了都市类报纸竞争力的实情。今后我们将继续委托社科院工经所和企业竞争力研究中心进行报业竞争力监测，并不断加以完善。对于这个监测结果，大家不要不在乎，但是也不要把它看得太重。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从检测的结果来分析和研究各自报纸的发展态势，你的报纸在市场竞争力中到底有什么优势？劣势在哪里？需要在哪些方面进行努力？这应该作为我们经营工作的一个重要参考。去年公布竞争力检测结果以后，有的报纸非常重视，请有关专家专门研究自己报纸的竞争力问题，我觉得这就达到了我们开展这项工作的目的，因为这会给报纸的发展带来新的动力。此外还要说明一下，正如所有创新的工作都需要进一步完善一样，对报纸的竞争力监测结果也不是绝对准确的，刚才金碚所长已经说了，没有一种技术可以百分之百的反映客观情况。今年的监测与去年相比，应该说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完善，但是肯定还有缺陷，希望大家对此提出建议，大家共同来改进这项工作。

　　关于监测结果，大家心里或许还有些疑问，因为我们主要还是根据各家报社上报的年检数据来做监测的，这里确实存在着数字的准确性问题，如果基础数字不准确，就必然会影响到检测结果。国新出版物发行数据调查中心正在启动报刊发行数据的稽核工作，前段时间已经在《中国新闻出版报》上公布了“核查指引”（报刊部分）。我们即将对部分报刊进行核查试点，争取尽快向更大范围推进这项工作。竞争力检测也好，发行量稽核也好，一个很基础的条件就是大家要诚信，不管全国范围的报刊发行量认证工作什么时候开始，都需要我们的报社保持起码的诚信，大家要诚实的上报数字，以使我们的监测结果更加准确和科学，营造一个诚信的报业市场环境。

　　对于这次年会取得的成果，我是很高兴的。今天上午参加分组讨论的时候，虽然我11点有事情要出去，但有点不忍离去的感觉，因为各位报社老总都谈得非常好。在我参加的报业集团那个分组会上，我最后谈了一点感受，听了大家的发言，我感觉不管是从理性认识上，还是在实际操作层面上，大家确实对当前报业的改革发展提出了很多很好的见解，有很多经验和做法值得推广和借鉴。所以我说，有这样一批老总在把握我们的报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的党报事业肯定是前途光明、大有可为的。

　　第二点，我想谈谈我们为什么要举办竞争力年会。

　　竞争力年会这么一种方式，现在已经基本被我们业界认可了，而我觉得从另一个角度讲，举办这样的年会也是我们新闻出版总署转变职能的一个成果。这一届年会的参加人数要比上一届年会多得多，规模也比上一届年会大，这就足以说明竞争力年会已经被业界基本认可，或者说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回过头来说，我们为什么要办这样一个年会呢？一个基本的考虑就是，我们感到这些年来，大家在报业的改革发展中的确遇到了一些新情况和新问题，这就需要我们来搭建一个交流探讨的平台，让大家能坐在一起研究、探讨这些问题，交流各自的经验。所以说，召开竞争力年会，首先是因为有这种客观需要。那么为什么要采取竞争力年会这种方式呢？过去我们作为政府部门也经常组织经验交流会，基本上都是开大会、做报告，这当然也是一种方式，但我觉得既然要对新问题新情况进行探讨，就需要有一个平等交流的平台，有利于把问题讨论得更深入，而年会这种方式，正是一种平等交流探讨的平台。所以我一再强调，在这个会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会场的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大家已经感受到了，不管是嘉宾发言，还是问答互动，或者是专题会上的发言，应该说大家谈到的问题，有些谈得比较尖锐，有些探讨得非常深入。这样一种效果，在过去那种开大会的方式可能是难以达到的，所以我觉得这也是我们这次年会的成功之处。对于我们新闻出版总署来讲，通过这样一种形式，改变单纯开大会交流或者下文件指导工作的做法，因而也是管理方式的一种转变。包括我们这个报业年度发展报告，应该说做这项工作并不是很容易，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努力，但是我们觉得社会经济发展到今天，报业发展到今天，很需要有这么一个东西，它不是指令性的文件，而是一种给业界作参考的资料和管理部门对行业发展的分析判断。这也体现了一种服务。

　　第三点，我想谈一下对竞争力年会的希望。

　　我希望通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的竞争力年会经过今后几年的不断完善，能够成为我们业界的一个品牌。使大家每年都期盼着竞争力年会，把它看成我们行业发展的一个“风向标”。我相信，只要大家共同努力，我们的竞争力年会就会越开越好。 以上是我对这次年会的一点想法和看法，供大家参考。

　　二、关于当前报业竞争中需要关注的几个问题。

　　首先是关于规范报纸发行秩序的问题。这是当前报业竞争当中的一个突出问题。最近我从《中国新闻出版报》上看到，不少报社已经在规范竞争秩序方面行动起来了，以自律的方式，来规范报纸的市场秩序，这是很好的。应该说，现在都市报晚报的无序竞争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甚至出现了恶性竞争。在报业发行市场上，各种不规范和损害报业发展的做法已经存在若干年了，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当前这些问题已经呈现出普遍性，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恶性竞争导致有些报社发行成本不断增加，原来盈利的报纸变成亏损了，原来盈利较多的报纸现在盈利额大幅减少。去年我去东北调研时，有的报纸反映，一个都市报一年用于发行促销的额外费用，大概不下一千万。今年我们专门派出调查组出去调查，发现有的报纸用在送礼、打折上的费用更高，而且可以说竞争越来越不讲章法、不择手段，送什么的都有，用什么办法也都有，以至于有的报纸发行员之间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在社会上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有一些报社跟我说，现在经营越来越困难，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就有不正当竞争带来的成本上升。所以，我们经过调查研究以后，已经向中央纪委和中央宣传部汇报了这个情况，最近还准备以中纪委、中宣部、新闻出版总署的名义联合下发一个文件，通过舆论的、行政的、自律的等多种手段，来制止报业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如果这项工作取得成效，对我们报业的健康发展将产生很好的影响。我曾经在几个场合透露这个信息，有的报社就跟我说，你们如果真要做这件事，现在正是时候，对他们来讲，也都是很期盼的事情。这次我去宁夏参加第十届都市类报纸总编年会，我说了这个情况以后，他们立即响应，参加这个年会的报社共同发出了一个倡议书，将在《新闻出版报》和发起倡议的各家都市报上公布，这就是一种行业自律的行为。这个问题，我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并且得到大家的支持和配合，为中国报业的健康发展这个理想，来共同努力！ 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媒体和企业的关系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刚才蒙牛乳业的牛总讲了非常好的一个观点，就是媒体和企业本来都是一家，应该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我在这里要强调一下，首先我们的媒体是为企业服务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定位，这个关系不能颠倒。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不断接到举报，说我们的一些媒体，以暴露一些企业的问题作为招揽读者的一个手段，追求一种轰动效应，来取得卖点，这是很不正当的行为。有些媒体甚至专门找我们的知名企业的问题。当然，我需要说明的是，企业的产品有问题，我们媒体是有责任去告诉读者的，但有两个因素必须考虑：第一点，必须科学客观。很多产品的质量问题情况比较复杂，你要进行客观的分析，不要把个别问题作为整个产品的问题，不要把偶然性的问题看成产品本身存在的问题，对于事实要进行深入的分析，报道的时候要对企业负责，这也是对媒体自己负责。作为媒体，今天报道一个问题，明天又说没有这回事，今后谁还信你说的。第二点，必须考虑后果。我们国家在改革开放过程中涌现出的一批知名企业，大家要知道，培育一个我们民族的品牌、知名的企业很不容易，我们的经济建设、我们的现代化建设需要大批知名品牌、知名企业，你一个不负责任的报道把一个企业给毁了，你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此外，有些报道暴露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企业，而是整个行业的问题，就更要谨慎了。现在老百姓也反应，今天说这个不能吃，明天说那个不能吃，我们还能吃什么？这和我们一些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很有关系，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有的捕风捉影，有的甚至是虚假报道，不科学也不负责，有时候误导了读者也伤害了企业。对于这个问题，我今天在这里要非常严肃的提出来，报纸不能靠这样的报道去竞争。报业的竞争力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影响力，而影响力又来自于公信力。作为媒体必须注重自己在社会上的形象。我们的媒体最基本的任务就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为现代化建设服务，微观来说也要为企业服务，不能再做因为不实报道而损害企业经营的事情了。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们鼓励媒体的正当监督，暴露企业的问题是允许的，但报道必须真实，必须认真地考虑它所产生的后过果。 第三个问题就是个别媒体受控于广告公司的问题。现在我们的媒体对广告的依赖度越来越大，特别是有的媒体就依靠少数几家广告公司。今年以来，广告市场不是很好，做广告比较困难，有些媒体由于我前面说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成本不断加大，唯有靠广告支撑。广告从哪里来？就到处去找，有些报纸对广告的需求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于是乎相互压价，不管什么广告，拿到就上，我想这是很危险的。由于对广告依赖度很高，进而导致广告公司对媒体操纵的可能性不断增大。如果我们的媒体被广告公司操纵了，党管媒体的原则怎么落实？舆论导向如何坚持？读者的利益如何保障？大家要思考这样一些问题。我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的报纸已经出现这样的问题。有的报纸有个名单，这个名单有的是和广告公司共同商量确定的，称作“红色保护名单”，涉及名单上的广告客户的问题，报纸一律不报道。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业界和许多媒体的关注，香港的媒体就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反映大陆媒体和广告公司的关系，如何互动。应该说，其中反映的一些情况确实不同程度存在。所以，虽然这个问题还没有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但是希望引起大家重视，警惕这种情况的出现。 我提出了这么三个关于当前报业竞争当中需要关注的问题，是因为这三个问题都关系到我们报业的发展方向，关系到报业的发展前途，所以希望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视。 三、关于报业改革的问题

　　现在有的人对报业改革有些议论，有的人认为改革停下来了，还有人说现在改革收紧了等等。关于改革问题我不具体回答哪个问题行、哪个问题不行，我仅就改革问题谈几点我个人的看法，供大家参考。

　　第一，中央关于文化体制改革、包括我们新闻出版业改革的方针政策、原则要求没有变。对于这一点，有人有不同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有的人对改革的期望值不切实际，一看到对某些问题的规范性文件，就误以为政策变了。比如说有些人说现在融资问题收紧了，实际上，关于融资问题，从一开始中央的政策规定就非常明确。由于有的媒体自己私底下进行了融资，而按照我们的规定这是不允许的，所以就产生“收紧了”的感觉。应该说，自开展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工作以来，很多方面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新闻出版系统有8家报纸是试点单位，在这个8家改革试点单位当中，党报集团的改革主要是在机制上实行采编和经营分离，经营性报纸主要是转制的问题，此外报业上市的问题、跨地区跨媒体经营的问题，都进行了试点工作。但是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做法目前仍然处在试点的层面上，因此并不是说试点了以后大家就都可以去做，都允许去做。那么到底如何来进一步扩大试点呢？如何来运用我们在试点工作当中获得的经验和做法呢？这需要通过总结，来进行更为细致和深入的判断分析，对此，中央会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做出部署。在改革试点的问题上，大家需要有一个基本的观念，就是组织纪律的观念，因为不能大家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在座的社长们总编们都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我们报业的改革，由于涉及到的问题比较多，确实比一般的国有企业改革更为复杂，我们对改革既要有紧迫感，又要有耐心。

　　第二，我刚才说了，报业的改革试点在许多方面都取得了突破，但有的同志总感到改革不彻底、不到位。关于改革是否到位的问题，首先有个到底拿什么做参照的问题。有的人说既然是作为企业经营，就要按照公司法、按照企业的一套办法来经营报纸，否则就是改革不到位。企业怎么样我们就应该怎么样；还有一种看法是国外的媒体能做大作强，是因为他们的体制机制符合媒体运行的规律，因此，国外的媒体怎么做我们就应该怎么做，否则就是改革不彻底。产生这样一些看法，我觉得是因为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我们的报业是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报业，我们的根本制度跟西方就不一样，我们的报纸和企业也不完全一样。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报业，完全按照西方媒体的体制机制来运作是不可能的。对于西方媒体经营上的一些经验，我们可以借鉴，但是绝对不可以照搬。虽然我们有一部分报纸将转制为企业，但是报纸这个企业和工业企业是有区别的，而不是说转制为企业以后，就可以完全按照企业的模式来运作，我们要按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报业的特点和规律办事，逐步形成新的报业体制和机制，这也是我们的报业改革发展需要探讨的关键问题，这需要大家统一思想，需要大家的智慧。我相信，在中央的指导下，我们报业的改革、新闻出版业的改革会不断取得新的进展。 第三，从认识的层面上，我觉得大家要把改革作为一个过程来看待。在这个过程当中，可能会有起有伏，这是完全正常的。如果把改革看作一个过程，那么对改革试点进行总结，总结的基础上对某些政策作必要的调整就会觉得是很自然的。就好像我们要上十楼去，不可能一步跨上去，必须通过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到了楼梯拐弯的时候还需要走两步。这是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因此，改革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盲目推进改革，有时反而会影响改革进程。比如部分报社转制问题，目前还在试点阶段，非试点单位就还没有条件转制，你就不要急于去转。我有一个基本的看法，就是不管怎么改，最关键的是要办好报纸，这是前提。 第四，采取务实的措施推进改革。我们说试点单位的做法仅限于试点单位，并不是说各个非试点报社在改革方面就没有事情可做了。我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多得很，我今天听一些报社的老总谈经营过程中的体会和经验，确实是动了脑筋的，采取的一些措施，虽然不一定是大刀阔斧的体制机制变革，但因为针对了经营中的实际问题，因此也取得了比较明显的经济效果。这些举措产生的效益，不是十万、百万计的，而是上千万的效益。这些经营中的智慧、经验，实际上也是改革，对于报纸经营来说同样重要。因此，我非常钦佩我们的老总社长经理们。我认为，在改革发展过程中，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是哪个报社，都有很实际的工作可以做。在现有的政策范围内，有许多工作，只要做好了，都可以取得实际的效果。大家可以去想一想。

　　以上是我对当前报业改革谈的一点想法，供大家参考，如果说得不准确，请大家批评指正。

　　这次竞争力年会之所以开得比较成功，我觉得首先要感谢大家的参与和支持，感谢大家的配合！希望在下一届年会上再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