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童年时都捉过蚂蚱、蝴蝶,但谁知道沈阳到底有多少种虫子?
6名沈阳农大教授组成的捕虫队即将告诉你这个答案,他们的平均年龄在70岁,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给沈阳的昆虫建一本专门的家谱。这个课题在全国城市里还属少见。
昨日在沈阳农大昆虫研究室,记者看到他们在沈阳捕到的1660种昆虫。
77岁的他
紧盯屎壳郎屁股的教授
这些昆虫在标本盒里、干燥箱里和小瓶子里,有米粒大小的赤眼蜂、顶着犀牛角样子的双叉犀金龟、体长达33厘米的巨型竹节虫等。
捕虫队的队长是57岁的副教授丁秀云,她是最年轻的队员,主要负责标本制作;岁数最大的队员是80岁的何振昌教授,在队中负责捕捉蝶、蚊类。
77岁的张治良教授有“地下害虫”专家美誉,他被淘气的学生称为“紧盯屎壳郎屁股的教授”。他的老伴,负责捕捉蛾类的75岁的孙雨敏说,屎壳郎屁股上的毛可以生长出一种叫“蜞螬”的稀有昆虫。
此外还有李桂兰教授、蒋玉文教授。在沈阳昆虫学界里,他们算是专家级人物。研究了一辈子的虫子,他们还觉得不过瘾,退休之后他们想集体做一件大事,统计出沈阳到底有多少种昆虫。
比如,真正的抓举冠军并不属于吊车,也不属于人类,而是蜻蜓和盗虻。有些昆虫可以忍受-50℃的严寒,而有些昆虫则可以栖息在49℃高温的沙漠或温泉中。
亲密接触
成千上万只虫子爬满身
“国内至今没有以城市为主做昆虫调查。2003年我们这些退休的教授们接到这个课题,决定给沈阳的昆虫出一本专门的家谱。”
他们说,昆虫是世界上最鼎盛的家族,昆虫比人类较早出现,还比如现在沈阳瓢虫、蜂的大量出现就是生态环境改善的证明。
这1660种昆虫都是在沈阳的植物园、苏家屯的田间、新城子的森林公园等地捕捉的。其中蛾类有800多种,甲虫400多种,蜂类200多种。
丁秀云说,捕虫并非像想象的那样好玩。他们身上揣着各种瓶子,有的是针剂瓶、有的是饮料瓶、有的是胶卷盒;耳朵里塞着棉花,眼睛上架着风镜,因为两毫米的隐翅虫会轻松飞进耳朵里;要穿深色的长衣长裤,袖口、裤口不管多热天都要扎紧。
清晨的虫子比较老实,但捉它要起大早。晚上的虫子比较活跃,点上一只800瓦的高压汞灯,展开一块白布,成千上万只虫子扑过来,密密麻麻地爬满身上与队员亲密接触。他们根据经验选好一只,用含有氰化钾的毒瓶快速套住,就成了战利品。
受伤是免不了的。鳞翅目(包括蝶和蛾)的鳞片,人接触久了浑身都发痒,那难受的滋味就不用说了。一只有毒的刺蛾就钻进了何教授的裤子里,他只挠挠没当回事,谁知回家发现整个大腿严重浮肿,成了医院临床教学的典型病例。
不可思议
养跳蚤比养猫狗好玩
6名白发老教授,每天提着瓶瓶罐罐翻山越岭,像孩子一样喜欢捉虫子、看虫子,还要回家养虫子。
他们每人家中都养20来种虫子。有些幼虫必须在养殖中了解它的习性。
如一只普通的跳蚤一跳可达20-30厘米,是其体长的200倍,这就相当于人跳跃360米左右的高度;一种萤火虫,雌虫能以准确的时间间隔,发出“亮——灭,亮——灭”的信号来,雄虫收到用灯语表达的“悄悄话”后,立刻发出同样灯语作为回答。信息一经沟通,它们便飞到一起共度良宵。
有些昆虫则国内没有记载,他们共发现了34种国内新品种。
孙雨敏说,她在4楼家中养的20只银燕蛾,被一群爬上来的小黄家蚁把肚子吃了。这让她很恼火。
养虫也有乐趣。丁秀云的双叉犀金龟养了两年,半夜里她会兴趣盎然地看它们角对角大打出手。
后期处理也不简单,就拿幼虫来说,有的要酒精泡,有的要开水烫,浓度温度都不同,要是差得太悬殊,不但看不到昆虫本身的颜色还有可能连标本都废掉。有的虫子用干燥箱一蒸,味道令人呕吐。
明年他们将出版《沈阳昆虫》的书,将填补沈阳在昆虫学方面的空白。他们还希望将这些昆虫标本在2006年沈阳召开的世园会上展出。
记者王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