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大高坪,山高路远,途中有一段七拐八弯的路段称为“十二盘”,“幸好是四轮驱动,否则真的……”望着来路,司机小胡欲言又止。当采访车停靠在小学门口时,已是次日中午时分,车前方两块挡风玻璃尚能看见前方,整个车身被灰泥包裹,里程仪表显示行驶的路程为639.3公里。
从我们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所见所闻着实让人震撼:学校食堂菜谱只有煮白菜,一角钱一份,我们亲眼看见两个孩子合吃一份;有的孩子家中实在贫困,不能带咸菜也不能花钱买,只在饭上撒上一层盐粒便将饭匆匆扒进口中。食堂的师傅说,孩子按照食量从家里带来大米,由食堂负责煮熟,并按照每斤2角钱的标准支付食堂柴火费,如此算来,孩子一顿饭花费不会超过两角钱。而一瓶2.5斤的茶油,食堂要用3天,由于菜中没有油水,很多孩子的饭量都在半斤左右。
从地图上看,大高坪乡中心小学位于湖南省最偏僻的西南山区,我们在此几乎找不到一台像样的电视机;操坪还是10年前所修;代课老师的工资是每月200元;报刊信件每周只投递一次,村里移动电话基站还是前两天才开通……山区寒气逼人,不少农户早已生起了炭火取暖,而教室里破损的玻璃窗,只能用旧报纸糊起;课桌下见不到书包,许多苗家小孩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提着书本上下学;从未出过家门的孩子比比皆是,学生们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城镇的影子。
一套校服的价值比不过一瓶好酒、一包高级香烟,但它却成了心愿,在这个当地人称之为“太阳升起的地方”的大高坪苗族乡,在这所有163名学生的简陋的中心小学里。龙 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