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 28日,在萨达姆家乡———伊拉克北部城市提克里特,一些学生手举伊前总统萨达姆的挂像游行要求释放萨达姆。
新华社发
距离伊拉克特别法庭首次审判前总统萨达姆·侯赛因已有5星期。这期间,两名萨达姆同案被告律师遭杀害、伊拉克安全形势继续恶化,“二审老萨”尚未开始,已经笼罩在阴云之下。另一方面,外籍律师到场、法庭出示新的证据证人,令媒体和公众对二审有所期待。
然而,第二次审判同样在近 3小时后匆匆收场,并没有在初审基础上取得新的进展。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阿拉伯文网站负责人指出,原本对“审萨”最感兴趣的阿拉伯媒体,在冗长又无结果的两次审判之后,感到疲倦。
辩护律师缺席:庭审障碍?
2名萨达姆同案被告的辩护律师遭杀害,辩护律师团曾经在伊拉克律师联合会支持下抵制出庭,直到人身安全获得保障。萨达姆首席辩护律师哈利勒·杜莱米还提出,将审讯地点转移至海外。
“异地审判”的要求遭到拒绝,但是28日大部分辩护律师仍坚持出庭,理由仅仅是“不能把总统孤零零地留在法庭上”。根据伊拉克法律,在辩护律师缺席的情况下,法庭将为被告指定律师。伊政府发言人库贝曾经公开指责说,萨达姆辩护律师团拿安全问题作缓兵之计,拖延审讯。
2名萨达姆案辩护律师被害。 11月 8日,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了载有 2名萨达姆同案被告辩护律师的汽车,造成1死1伤,伤者逃往海外。 10月 20日,另一名萨达姆案律师贾纳比在巴格达的办公室遭绑架后遇害。法庭另外指定 3名律师,填补2死1伤的空白。
虽然最后律师团只有一人缺席,但被告之一、伊拉克前副总统塔哈·亚辛·拉马丹不满法庭为其指定的辩护律师,要求重新换人。最终,法庭宣布因缺少辩护律师休庭。“审萨”能否顺利进行,仍由伊拉克安全局势决定。
庭审地点:未能如法官愿
与一审相同,二审仍然在巴格达绿区内进行。伊拉克特别法庭负责萨达姆案的主审法官曾经考虑,由于巴格达安全状况不佳,他已考虑将庭审工作移至库尔德人控制区。
德国《焦点》周刊在专访主审法官里兹加尔·穆罕默德·阿明时问及转移法庭地点这一举动是否会招致阿拉伯媒体批评,并使人们产生关于库尔德人试图通过审判萨达姆谋利的看法时,阿明回答说:“我们是法庭,依据法律做决定。我们不存在复仇之类的想法。”“我只是自问,如何做才能最好地履行我的职责。”他说。
法庭新面孔:无济于事?
萨达姆律师团加入3名“外援”。这3名外籍律师是美国前司法部长拉姆齐·克拉克、卡塔尔前司法大臣纳吉布·纳伊米和约旦籍律师伊萨姆·加扎维。直到27日,外籍律师能否获准现身法庭还是个未知数。
28日,克拉克和加扎维与萨达姆首席辩护律师哈利勒·杜莱米并排而坐。前排是戴白色头巾的纳伊米。
开庭之后,纳伊米起身向法官发问,质疑特别法庭合法性,并以辩方律师准备庭审的时间太短为由,要求延迟审判。法官阿明面带微笑,却没有直接回答纳伊米的要求。至于法庭的“合法性”,阿明指出,在一审期间,他已经对此作出解释,无需在二审中重复。
克拉克此前宣布,辩方将在特别法庭11月28日开庭时再次要求推迟审判,直至对辩方律师贾纳比之死作出全面、独立的调查。他认为,贾纳比谋杀案背后隐藏着打击辩方的险恶动机。克拉克建议,调查工作应由联合国负责,因为“由美国和伊拉克政府调查贾纳比谋杀案,是不可靠的”。
分析人士指出,法官阿明最终宣布审判推迟到12月5日,没有接受外籍律师的要求。“外援”出席只能视作“帮了法庭的忙”,显示出审判过程中的国际参与。
人证物证:是否充足?
与第一次审讯“务虚”不同,法庭在二审中提供了一盘英国媒体1982年录制的萨达姆视察杜贾尔村的录像。片长不到一分钟,其中萨达姆说了一句,“把他们分开,逐一调查。”
相比之下,萨达姆统治时期伊拉克情报部门军官瓦达·谢赫的录像证词更为详细。
谢赫身患癌症, 10月27日因病去世。死前4天,他录制了一段录像证词,揭发杜贾尔村案内幕。他详细回忆了自己负责运送杜贾尔村村民受审的情况。“大概20人向他(萨达姆)的车队开火,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几百人。”
杜贾尔村案首席检控官加法尔·穆萨维认为,谢赫在协助伊拉克政府将受害者从杜贾尔村转移到阿布格里卜监狱和哈基米亚监狱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并直接参与执行了其中一些针对杜贾尔村民的判决,他的证词十分有力。但是,原定垂帘听审的其他证人并没有出现。
萨达姆的伊拉克籍辩护律师阿卜杜勒·阿拉尼先前指出,特别法庭要想在杜贾尔村案件审理中将萨达姆一招置于死地并不像预想的那么容易。比如,当年伊拉克法庭判决这143名村民死刑,萨达姆只是作为国家元首在执行死刑的命令上签字,完全符合当时的司法程序。
由于萨达姆获罪不可避免,因此辩护律师尽力争取的,只是免于死刑。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