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今生为救我父,已无家可归,我愿意跟妈妈一样献出一颗年轻的肾脏,如果是党和政府救了我爸和全家,我愿意现在就从军到祖国的边疆,终生保卫祖国的边疆”。10月12日,一向腼腆而又内向的中学生罗先祥在父亲车祸之后两个月做出了惊人之举,向社会公开卖肾救父求助信。
罗先祥,16岁,湖南省衡阳祁东县育贤中学142班一名高一学生。上面那段话是他以自己与母亲的名义写的一封求助信——《今生只为救生父,举家含泪来求助》中的一段话。
而在另一封求助信里,他写道:“我多么希望有好心人能救救我爸爸啊!我愿意卖掉我自己,我愿意长大后打工还债!这是一个在校中学生为挽救病重父亲的生命而发自心底的呼声”。为了抢救车祸病重父亲的生命,他决定:要卖掉自己的器官——肾脏,甚至还打算把自己卖掉,以此筹集医治费用。
编者按:面对车祸并且病重的父亲,16岁的中学生罗先祥该怎么办?为了挽救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罗家一家子卖肾卖身的“中国式拯救”有没有作用?在频频发生的卖X救亲人的新闻面前,善良的中国人该怎么办?在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局下,普通人的生命权应该由一个什么样的医疗保障体制来支撑?罗先祥的故事只是我们生活中无数卖X救亲人故事中的一个例子,在21世纪的今天,“中国式拯救”到底是一种欣喜还是悲哀?有没有一种更好、更科学、更不让人泪流满面的方式来应对普通民众突如奇来的病痛和灾难?
年仅16岁的中学生罗先祥对父亲罗明桥说:“你放心,不要着急,要配合医生治疗,我就是卖肾也要把你治好。” 父亲不能说话,只是摇头。紧接着,一家老小展开了一场中国式的救亲行动。
但这不能作为人性的赞歌来读,而应深刻反思我们的医疗保障制度的不足,一面是割舍不断的亲情,一面是巨额医疗费用,难道人们只能选择出卖身体或器官的方式来挽救亲人生命吗?
“今生为救我父,已无家可归,我愿意跟妈妈一样献出一颗年轻的肾脏,如果是党和政府救了我爸和全家,我愿意现在就从军到祖国的边疆,终生保卫祖国的边疆”。10月12日,一向腼腆而又内向的中学生罗先祥在父亲车祸之后两个月做出了惊人之举,向社会公开卖肾救父求助信。
罗先祥,16岁,湖南省衡阳祁东县育贤中学142班一名高一学生。上面那段话是他以自己与母亲的名义写的一封求助信——《今生只为救生父,举家含泪来求助》中的一段话。
而在另一封求助信里,他写道:“我多么希望有好心人能救救我爸爸啊!我愿意卖掉我自己,我愿意长大后打工还债!这是一个在校中学生为挽救病重父亲的生命而发自心底的呼声”。为了抢救车祸病重父亲的生命,他决定:要卖掉自己的器官——肾脏,甚至还打算把自己卖掉,以此筹集医治费用。
突出其来的车祸
罗明桥,罗先祥的爸爸,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子。尽管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但是出事儿之前,这个老实憨厚的农民,曾经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部运货车,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是一个和乐幸福的小康之家!而如今,他却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而束手无策,而曾经幸福的家庭也几近崩溃。
10月25日见到记者时,已经气管切开的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口不能言,只能用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和勉为其难的几次点头表示问候。
罗明桥是湖南省祁东县白地市镇五七村三组农民,20来岁便学会了开车,先是帮着村里搞搞运输,积攒了一些钱后自己买了一辆大货车跑起了运输,平日没有活的时候就和妻子在家种地。妻子刘文英是个淳朴的农村妇女,在家种地养育儿女,性子很直。
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儿子罗先祥在湖南省衡阳祁东县育贤中学读高一,这是一所省重点中学,儿子在老师同学眼里是一个很不错的学生,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继承了父亲身上的实在秉性。女儿只有两岁,尚在襁褓之中。罗的父母均70 多岁高龄,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罗排行第三,罗一家和父母一起住在父母留下来的一栋两层的房子里。
8月14日,一个电话打破了这家人的平静生活,去广州运货回来的罗在湖南永州蓝山县境内,连人带车栽进了一个 20多米深的山沟里,听到这一噩耗,年迈的父母当即昏倒在地,15岁的罗先祥顿时六神无主。
车栽入山沟后,车身前倾,罗的胸口压在方向盘上,身后是车身和整整20吨货物,当地的人们不但没有及时救人,而且将整车20吨矿泉水一扫而空,还把车上的轮胎、水箱等零部件拆下拿走,等到同去的司机打120来抢救时,罗已被压在车下近4个小时。在当地医院仅进行了简易的治疗之后,罗于当晚被家人接回衡阳。
仅仅以为是右手骨折的他和家人到衡阳南华大学附属一医院检查才知道病情远比此严重,气胸积液,急性肾衰,在I CU病房住了15天,进行了血液透析等治疗,花去了11万余元。但是病情并没有好转,医生说病人体质差,手术有危险,并且对于胸内出血等症状判断不明,如果要治愈的话还需二三十万元。
罗一家人怀着绝望的心情把罗接回了家,准备让他就这么离去,甚至连棺材都定好了。但是在家输氧静卧两天之后,家人发现罗的精神有所好转。据其妹罗碧玉回忆,当时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家人,似乎在说“我想要活下去”。70多岁的老母亲老泪纵横,说“我们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希望儿子走在自己前面”。老父亲抱着2岁的小孙女说:“小孙女啊,你和我一样可怜,我马上要失去一个儿子,而你要失去爸爸。”一家人哭成一团,并决心无论如何要救罗,因为这是这个家惟一的希望。
中国式的拯救
罗明桥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就是顶梁柱,就是主心骨。用他古稀之年的老父亲的话来说“这个家,没有他就散了”。
为了挽救这个家庭,一家老小展开了一场中国式的救亲行动。
然而,面对巨额的治疗费用,小家小户的个人救赎显得那么的无力和苍白。
从南华附一医院出院后,家里还欠了医院一万多元医药费。情急之下,家人想到了卖房子,但时间紧又找不到合适的买主的情况下,最后家人决定将房子抵押给银行换得一点救命钱。家里的房子抵押后银行只贷给他们一万元钱,而这只能付很少的一部分医药费。
大货车报废后仅换回3万元,叔侄亲友每户凑了100-2000元不等,带着这些钱和一线希望,9月9日罗住进了湖南湘雅医院。医护人员告知家人,病情很严重,但不是绝症,会以最好的服务最优惠的费用帮助治疗。全家人顿时看到了希望,然而高额的医药费很快又使一家人陷入绝境,本打算用凑来的钱先把病情控制住,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但越往后走看到的希望似乎越渺茫。
住进湘雅医院以后,由于急性肾衰,进行了10多次血液透析,一次就是3000到5000元,幸而控制住了病情,但肺部和右手骨折的手术还没有做,现在只是维持基本的治疗,医药费又已经花去了10万多元,还欠了2万元。
10月25日上午,由于支付不起高额的护理费,家人不得不把罗明桥从湘雅医院急症科的监护室搬进普通病房,监护室一天的费用就是60元,因为他们没有向住院部交钱。每天要注射的药水都必须去门诊交钱拿,因为一次5000到10 000元的住院预交款他们根本拿不出了。
记者随同罗碧玉去门诊拿药,排了很久的队领了一袋药,是基本的消炎药和营养药,因为罗根本无法进食,这就花去了400多元。罗碧玉说这是交钱最少的一次,昨天监护室的钱还没有交。
乞讨救夫 卖肾救父
据罗碧玉说,罗明桥的妻子刘文英身体也不太好,去年做过一次手术。在没有钱继续治疗的情况下,她在医院急诊楼门口挂一块牌子在脖子上,写上了丈夫的情况,希望得到帮助,并表示自己可以出卖肾脏甚至是儿女。周围的人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几小时后撤回。后来,刘文英带着自己2岁的女儿出去乞讨,说走到哪里讨到哪里,讨到钱就回医院,前几天回来一次,人很消瘦,没有精神,小女儿也感冒了,这个事情没有让罗知道,罗看到女儿很高兴,去握她的小手,怜爱地看着她。
儿子罗先祥开学后几乎无心读书,牵挂着父亲的病情,经常向学校请假,奔走于长沙、衡阳之间。记者采访的前一天他才从医院离去,据罗碧玉描述,这个孩子进来就握着父亲的手,询问病情是否好一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很着急,又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见到妈妈在医院外面挂牌子说要卖肾甚至是卖儿女的举动,他说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父亲。跟父亲说:“你放心,不要着急,要配合医生治疗,我就是卖肾也要把你治好。”父亲不能说话,只是摇头,眼神里面很不愿意,不希望儿子放弃自己的学业。
记者到病房之前,医生刚刚查过房。听到医生说还要交5万块钱,罗明桥又直摇头,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罗碧玉说前几天验血结果出来他的血色素很低,医生建议输血,但是因为要几千元一次,他们选择放弃。住院60多天以来,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罗碧玉告诉记者,湖南省妇联一位干部捐出20 0元,罗先祥班上同学捐了600多元,长沙有位姑娘捐了400元,昨天有位湘潭的姑娘送来了1000元,还送了一束鲜花,插在床头,她们非常感激。
70多岁的老母亲陪在床边,十分苍老,掀开被子让记者看罗的双腿,已经因为病痛和营养缺乏干瘦得只剩下骨头,母亲用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腿,拉上被子,非常难过。和记者没说几句话就只抹眼泪,说:“这要是有什么事,家里的儿子、女儿要怎么办啊。”
妹妹罗碧玉一直守在哥哥的床边,哥哥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右手骨折的手术还没有做,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咬牙。晚上因为呼吸困难和疼痛几乎睡不着觉,母亲和妹妹就轮流看护她,因为没有钱住宿,就在病房里的那张躺椅上轮流休息一下。天气渐凉,他们就只盖一条毛毯,睡在木质躺椅上。每天一个人的伙食费不超过5元,中晚餐就在医院食堂每人吃2元饭。
10月底已是深秋,罗碧玉还穿着一双拖鞋,家里已经有很久没回去了。她有一个10岁的孩子,言语间还在担心孩子放学回家有没有人做饭吃,但是对哥哥的照顾她丝毫不懈怠。现在医院的一切事宜都由她来打点,诉说这段遭遇时她多次哽咽,她说哥哥以前脾气很好,但是因为生病,有时会烦躁,发脾气,但语气没有丝毫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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