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草

　　新年期间是音乐会“蓬勃盛开”的季节，而音乐会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指挥。记者近日采访了来我市演出的中国交响乐团指挥李心草，虽然只有34岁，但他已和世界上很多著名乐团合作过，他给记者讲述了不少有关指挥和指挥家的故事。

　　“喜欢‘虐待’和被‘虐待’，这是乐团乐手最喜欢干的两件事情。”李心草的这话，猛一听有点不可思议，他解释说：“喜欢被‘虐待’，是说当乐手遇到好指挥时，被怎么指挥都可以。不过，当遇到一个他们看不上眼的指挥时，他们就喜欢虐待指挥，群起而攻之，让指挥无地自容。”李心草说自己就曾目睹过一位指挥的尴尬经历：“这位指挥在台上拼命地讲述自己对乐曲的理解，但乐手们就是不理不睬。当这个指挥启发一个提琴手，演奏时可以想像春到草原的美丽，可说了半天，提琴手就是不为所动，最后懒懒地拉了一下，那指挥很兴奋地说：‘就是这样。’提琴手一听，回了一句：‘不早说，不就是拉轻一点。’这件事其实的确不能怪乐手。世界著名指挥大师卡拉扬就说过：‘彩排时，指挥只用说四句话，那就是太响了、太轻了、太快了、太慢了。’”

　　在一般观众的眼中，指挥家的手中只有指挥棒，但是在行家的眼中，指挥家的手却是内涵丰富，李心草解释说：“指挥家年轻的时候，一般都是形体语言比较多，指挥时也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其实手中的东西并不多。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年轻时指挥，一个指挥台都容不下他。等到了中年，指挥家的手中似乎就有很多的东西，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指挥家手中的东西又越来越少了，可感觉却更大气了。所以好的指挥真的是需要时间和阅历的打磨。”

　　虽然每年都会指挥很多场演出，不过李心草说自己在国内演出时，最喜欢在北大校园演出：“没有别的，就是青年学子那充满热情的掌声，会打动一个人，和那种礼貌的、带有礼节性的掌声是完全不同的。”李心草说自己每次演出都能用耳朵感受观众的反应，给人的感觉是指挥家背后有“眼”：“站在舞台上，我很容易就能分辨是左边观众听的认真，还是右边观众比较投入。”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常会有观众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指挥返场，李心草对这种掌声也有话说：“我有时刚回到后台，就得赶快出来，稍晚一会掌声就没有了，那时就感觉观众的掌声，只是为了加演惯例的需要，而不是发自内心。”他说：“我在日本还比较有名，经常演出完了，观众会全体起立鼓掌，但在国内就没有遇到过这样。这其实也不能怪观众，还是我们对听众的引导太少，就像现在很多孩子在学琴，但他们只是在学技艺，却没有学会感受音乐带来的快乐。”文／图记者贾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