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七旬的效凤琴老人。
文/图记者雷县鸿
近70年了,作为红军遗孤的效凤琴老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1937年,身为红军的父母在离开泾阳时,将只有四五个月大的效凤琴留给当地农民效炳坤蒋淑贤夫妇抚养。
从那时起,效凤琴就再未见过生身父母的面。
几十年来,每每想起这件往事,效凤琴总是伤心落泪。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寻亲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效凤琴一直都未曾断过寻找亲人的念头。
记者见到效凤琴时,老人正在门口铲沙子,她说对门的人家要盖房,暂时将沙子堆在这里,小孩淘气爬沙堆,将沙子推了下来。眼看就是70岁的老人了,但除了腿有点不方便外,效凤琴身体依旧硬朗。
托孤
和很多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穷苦人不一样,效凤琴的童年是在贫困却又温馨中度过的。
收养效凤琴的效炳坤当年还是刚结婚不久的年轻人,和媳妇两人侍奉老母艰难度日。红军在泾阳驻扎的日子里,效炳坤替姨母看护门院,认识了效凤琴的父母。从父亲(效炳坤)那里,效凤琴知道自己的生父姓李,听口音像是河北人,是当时红军卫生部门管理科的科长,大家都称呼为“李科长”;至于生母,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效凤琴还有一个名字,是生身父母给她起的,叫做“李志学”。
三岁多的时候,生身父母曾托一位泾阳鲁桥的乡党给效凤琴捎回来两身红军军服,另外还有一张生母和养母蒋淑贤的合影照片。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后,泾阳又为国民党所辖治,效炳坤一家怕出意外,就将衣服埋在了村外的一处园子里,照片则放在一个铁盒里,藏到厦房的马眼里。
多年后,家人发现,埋的衣服怎么都找不到了,而照片因为房屋漏雨给淋坏了,一家人失却了和效凤琴生身父母惟一的信物。
成长
六七岁的时候,效凤琴到现在的家里做童养媳。
夫家姓史,是从山阳县迁到蒋路村的。当时夫家只有丈夫和婆婆两人,同是贫苦人的婆婆对效凤琴很好,但效凤琴觉着,总是没有在娘家自在,于是就在两家走动,反正蒋路村和娘家效家村只有一河之隔。效炳坤夫妇收养效凤琴后,随后又生养了五个孩子,当第二个孩子(效凤琴的大妹)效淑娥出生后,家里实在养不过来,效炳坤就把亲生女儿效淑娥送给了临近的白家村一户人家。
效凤琴十六七岁的时候,效炳坤就把她正式嫁到了现在的家。
效凤琴从五六岁时,从养父母那里知道,自己是红军的后代。对于乡人称呼自己“红军娃”,效凤琴总是不高兴,一是说明自己不是亲生的,另外,当时的环境也不允许她暴露这样的身份。
时间似乎总是能磨平一切。从表面看,老人谈到自己的身世和幼年的艰辛,总是很平静,一如她所穿着的衣服,但效凤琴说,她多少年来,一直都想找到亲生父母,有时想起来,就禁不住伤心落泪。老人说:“不管咋说,都是亲人哩,我还是想找到。”
机会
有两次机会,曾经让效凤琴平静的生活泛起道道涟漪。
上世纪70年代后期,效凤琴和家人曾到组织部门查找相关线索,试图和数十年未曾谋面的亲人联系上。因为生父是做卫生工作的,他们最后找到了国家卫生部一位姓江的领导,但随后就听说江姓领导去世了,便再也没有了音信。
七八年前,曾有人到安吴堡寻找红军遗孤,所说情况和效凤琴的经历极为相似,并把联系方式留给当地一位乡党,但效凤琴知道这个消息时,距离那次寻找已经有四五年了,来人留下的联系方式,也在那位乡党搬家的过程中丢失了。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近70年,当时的很多知情人都不在人世了。即便在,也都有八九十岁了,对当年的情形都记不清了。效凤琴的小儿子史有民认为,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好找了。上世纪80年代他们曾到咸阳组织部门查询,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夙愿
据效凤琴说,她的养父母在世时,曾说她的出生年月是1936年的4月14日,生身父母离开是在当年的八九月,但红军到泾阳驻扎是1936年年底的事,改编为八路军奔赴抗日前线则在1937年的八九月间。这个重要的时间为什么会相差一年时间呢?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可能是效凤琴的养父母为了保护效凤琴和一家人的安全,特地这样说的,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效凤琴与红军无关,不会受到牵连。
效凤琴和老伴生养了三儿三女,如今都已成家立业,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如今她跟小儿子过,日子舒坦。孙子都上学了,“闲得没啥事干”。想女儿了,就去住些日子,农忙了,就帮着媳妇做做饭。采访的当天,风轻日暖,记者陪效凤琴老人回了趟娘家,希望村里的老人再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结果却让人失望,在娘家,未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效凤琴的小弟效述远说,大姐虽然和他们不是亲生姐弟,但比亲的还亲,真希望大姐在有生之年圆了这个寻亲梦。
丙戌年春节就要到了,本报欢迎知情人提供线索,帮助效凤琴老人寻找亲生父母,实现一个红军遗孤尘封了大半生的愿望。联系电话:029-87632805,87613723。邮箱地址:leixianhong@yahoo.com.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