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小崔双手举于胸前,作骑马状,坐在越野车的后座,嘴里不断“挥鞭赶马”,一个人,千军万马。
这是5月9日,下午四点,我们的车正奔往『祈禄山』『马岭村』的路上,队员今晚将驻扎在那儿的一个小学。
上午就在计划探寻队员,小崔还设想了好多种路遇可能,有一种是这样的:小崔扛着两个西瓜,迎面行走在队员要经过的路上,待队员在发现我们的一刹那,小崔猛地晕倒,队员和众工作人员围了上来,有人开始惊叫,哇!小崔为了给我们送西瓜,都晕倒啦……(响彻山谷),这时,我从摔破的西瓜上掰下一块儿下来,塞到小崔的嘴边,小崔慢慢睁开眼,说,不,把它留给队员……
西瓜是不适合作为礼物携带的,据从前方回来的工作人员回来说,路况很不一般,西瓜会抗不住的。
于是就去超市买一些能补充能量的食品,小崔挑了32个乡巴佬鸡蛋(江西特产,熟食),巧克力和牛肉干若干,还吩咐随军厨师做了一锅绿豆汤。
下午两点,终于上路,我们一行两辆越野,前车货箱装着一锅绿豆汤。出赣州往西,路途平坦,行走在贡江边上,河水静静,山峦起伏,如果是开着卡车,我就会跑到车斗里,迎风站着,大呼小叫。
在于都县三门,过贡水河上的三门大桥往南,公路开始变窄,但因为车少,跑得还是很欢实。
再往南,过罗江镇,汽车上山,简易公路,汽车开始颠簸,车载电台里传来前车的欢呼,我们闻到绿豆汤的味道了。
车蹦得越来越厉害,前车开始“一溜烟”慢跑起来,灰尘满天,“硝烟”弥漫,真有一种奔赴前线的感觉。
车路变得越来越奇怪,路中卧着数条深深的车轮槽,像有轨电车路,时常蹦出一个大坑来,搞得我们前仰后合的,前车又传来呼叫,我们车里弥漫了绿豆汤的味道了。
行至一个不知名平坦地的路上,前车停了下来,这时小学生们刚放学,他们排着队回家,一个个小人,压在背包下,显得更小,(不知道当年自己该是多小)。
于是下车查看情况,只见前方停着几辆大的卡车,东倒西歪的,其中有几辆车歪的很有想象力,那姿势是摆不出来的,拍出照片,再在前面合上几个长发青年,就可以用作金属乐队的专辑封面。
一打听,才知道,前面就是祈禄山,祈禄山产煤,歪在路上的都是运煤车,路上的槽就是它们刨出来的,这其中,好多车都是从广东买回来的报废车,加之超载,很容易就抛锚路中。
还好,这几辆车间隙可以穿插过去。
继续前行,道路泥泞,深坑大坳,我们的司机一脸严肃,握着方向盘,骑着槽旁边的塄前进。这感觉好像在参加一场拉力赛,一场特殊的拉力赛,队员徒步,我们坐过山车,就叫:祈禄山拉力赛。
我们已经习惯在车上东倒西歪此起彼伏了,忽地就听得后排座上又是“驾”又是“啪”的,回过头去,正如本文开头,小崔正在后面“骑马”呢,小崔说,这是超现实魔幻主义,人在骑马,但是看不见马。这种场景,在《实话实说》里看不到,在《小崔说事》里也看不到。
太阳慢慢偏西,天色渐晚,车行至一个小山岭,又被一辆运煤车挡住了去路,它陷到一个坑里,爬不起来,我们开始担心我们赶不到队员的晚饭,我们的绿豆汤就没人喝了。
终于从远处赶来一辆挖土机,用挖勺挖起运煤车陷下去的一侧,车爬了出来,于是继续前行,祈求路上的运煤车不超载,机车健康。
晚上6:40,终于赶到马岭小学。天色已擦黑,要凑近才能分辨出来。
教学楼上趴着两三个队员在欢呼,不知道是为我们的到来还是为因为我们的到来可以开饭了而欢呼。
我们的车停在操场,两个队员搬走前车的绿豆汤(看不清面容),林健和布和来我们车取鸡蛋巧克力什么的,有个队员想要拿一块儿吃,被两个队长制止,队里有规定,公共零食要一起管理,再说,明日征途中更合适。
队员孙君安迎了上来,说听了一下午我的歌,听得都要睡着了。
于是开饭。在教学楼2楼,桌上已摆好了馒头和盘菜若干,董峰和陈宗富往桌上的碗里盛绿豆汤,甚好甚好!绿豆汤所剩不少,至少每人有一碗。
开动开动……
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今天行程相对较短,25公里,在林荫道行走,很爽。老夏说,很舒服,我都想跑。
行走的人舒服,可苦了坐车的,因为颠簸实在厉害,没人愿意坐车,据说车上只剩下了司机,这与往日不同。
大口吃饭、大声说笑。
忽然,听得临桌董峰叫道:下面有请咱们的调酒师给咱们开啤酒瓶,呱叽呱叽,掌声一片。队员张继业拿起两只酒瓶,一个瓶盖扣住另一个瓶盖,“啵”的就开将开来,三下两下连开了四五支啤酒,大伙起哄叫好,小崔说:你把它们再盖上去……
转到临桌吃饭,大伙正说起陈宗富给小驴修眉毛的事,这个理发师给男队员理发,给女队员修眉毛,要是有可能,说不定他还会在长征路上做双眼皮呢。
在海拔900米左右的山上,在一所乡村小学,一个不具任何观光旅游的山村,这样一批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脸色黝黑,如果不是《我的长征》,他们中有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来这儿。
你看,如果没有《我的长征》,董峰和陈宗富可能永远碰不到一块儿,董峰不会去找陈宗富理发啊。小崔说。
是的,我说,听说查阿姨(查卫星)家里是有司机的,可是那天在于都执行任务,查阿姨坐在“摩的”后面,高兴飞奔而去,真让人感慨!(随队记者胡吗个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