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一部讲述女性生存、剖析女性命运的电影。
尘封了3年的新现实主义电影《茉莉花开》,以一家三代女性不同的人生处境为背景,反映出不同时期中国女性生存的矛盾和冲突,充斥着她们对命运不公的愤懑和控诉。
茉,出生于上海一个经营照相馆的家庭,因为职业上的缘故,通过橱窗里的相片,她可以近距离“接触”到当时30年代的电影明星,并时常做着明星梦。后来,她偶遇孟老板,在圆梦的同时也付出了女人最为致命的代价——随着孩子的来临,她被抛弃了。在那个战乱年代,普通人似乎不太关心生死之外的命运,如此一来,他们的人生变得简单化了,但同时,深陷绝望边缘的人们也会更加疯狂而变态。失去光环的茉开始了报复,她看不惯母亲带男人回家,便故意接受那个男人对她的骚扰。母亲不堪女儿心理上的逼迫,自杀了。茉因此对男人更加警惕,对命运更加踌躇。
莉,茉的私生女,一个和传统格格不入的女孩,她崇尚自由,敢爱敢恨,与母亲的犹豫时常碰撞。莉骨子里有母亲年轻时喜欢畅想的影子,但更多了一些执著和反叛。在那个革命高于天的年代,莉不顾母亲的反对,冲破旧思潮的束缚,毅然嫁给了水泥厂工人邹杰。但是命运和莉来了个玩笑,她被诊断不能生育,从此莉郁郁寡欢,使她不能接受母亲与丈夫交谈的神情,更怀疑丈夫与养女花有染,并企图控告丈夫,这不仅促使刚直憨厚的丈夫卧轨自杀了,也使自己发疯而离家不归。
茉莉母女俩不同的命运悲剧都以亲人自杀终结,看似戏剧化的巧合,却在令人唏嘘的背后,冷静而客观地反映出当时女性生存的真实面貌——背叛传统世俗的后果。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命运的玩笑”,“玩笑”的反面是历史根源固化的常态,值得后人辩驳和反思。而现代艺术的魅力就是可以将这种“玩笑”深刻化、概念化,并以血淋淋的镜像语言完全剥落旧思潮在人们心中留下的祸端。
随着影片对花成长经历的阐述和延伸,观者们看到了某种希望和坚持,也初步揣摩出导演凝重且释然的心思。花,独立而善良,她没有茉、莉的乖戾和多疑,却多了一份对命运的理解和迎合。花没有过多地去寻找人生答案,快乐抑或痛苦,她会自然而平稳地在这两种心境间行走。然而,在丈夫背叛她后,花也曾想过与之同归于尽,但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让她在瞬间平和了心态,死的快意终究没有战胜生的惬意。一场雨夜街头的生产,在花撕心裂肺地叫喊中,女性一向孱弱悲烈的命运被改写了,这是影片对现代女性选择命运、坚强自信的集中寓意。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比也不比不过她,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一首甜美温婉的民歌《茉莉花》贯穿影片始终,在茉、莉、花三代女性不同的人生经历中,唱出了不同心境、不同态度。歌声依旧,但命运辗转,也让重生的希望在花香中绵长、久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