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条河，一条玉带似的从远方流来又流向远方的河……

　　—题记

　　爷爷的欢笑

　　爷爷小时候，喜欢在屋前的小河里玩耍。

　　小河水清清透透，在蓝天白云下闪着刺眼的光。

　　爷爷喜欢光着小脚丫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捉鱼逮虾，或是赤溜溜地钻进水里，扑愣愣地像小鸭子一样又钻出来。那些调皮的小孩子们互相往身上泼洒着水以取乐。顿时，打闹声、欢笑声让小河水也哗啦啦地欢快起来。不远处的岸边是爷爷的妈妈和婶婶们在洗衣服、洗菜。那各色的衣服一件件趴在光溜溜的大石头上像彩旗一般，还有那鲜嫩可爱的菜经过小河水的沐浴变得愈加青翠。这些女人们边干自己的活儿边大声叫着那些孩子小心点儿，别叫大鱼吃了去，逗得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爷爷的爸爸就经常倚在门口抽着旱烟呵呵地笑。

　　爷爷不知道那小河水从哪里流来，也不知道要流往哪去，只知道他童年的欢笑是小河给的。

　　爸爸的无奈

　　爸爸小时候，喜欢在屋前的小河边站着。

　　小河水有点儿浑浊，在阳光的照耀下涌着灰色的浪。

　　爸爸喜欢光着小脚丫踩河边上大大小小的石头，虽然把脚弄得生疼，但爸爸还是喜欢在河边玩耍。爸爸想过要去河里玩，但大人们说那水被污染了。爸爸不明白水为什么会被污染。后来爸爸的表哥告诉他在河的上游盖了一个毛巾洗染厂，所以水里有了化学物质，如果跑到那水里去，皮肤就会被腐蚀，吓得爸爸不敢接近那水了。爸爸的妈妈已不像爷爷的妈妈一样在河里洗衣洗菜了，而是要跑很远的路用水担子挑水回家，虽然总是累得满头大汗，但她再也没有到河边洗过一次东西。小河寂寞了许多，再也听不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了，爸爸的爸爸就经常倚在门口抽着旱烟摇头。

　　爸爸不知道那小河水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流往哪去，只知道屋前的小河让人畏惧。

　　孙子的遗憾

　　孙子喜欢在屋门口望着小河出神。

　　小河水变成了黑色，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在灰色的天空下施展它的威力。

　　孙子很想去河边玩耍，但孙子的爸爸告诉他不可以去河边，那样会死掉的。孙子相信，因为他的小伙伴石头不就是背着妈妈去河边玩耍不慎掉进河里，救上来时已死了，皮肤都变了色。孙子听爸爸说水里有毒，石头不是淹死的，而是憋死的。孙子怕死，所以不去接近小河了。他只好到自来水管前玩那不知从什么地方流过来的水，小河变得异常冷清。孙子听奶奶跟妈妈说：“多年以前，河里还有鱼，如今早没了……”孙子只知道树上会长叶子，却不知道河里还能长出鱼来，太奇妙了吧？于是他就缠着爷爷讲那水里有鱼的故事，爷爷就经常倚在门口抽着旱烟无奈的叹气。

　　孙子不知道那小河水从那里来，也不知道要流往那去，只知道屋前的小河在爷爷的故事里变得神秘。

　　尾声

　　同一条河给了三代人不同的回忆，这是谁的错？

　　(05级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三班23号 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