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暗杀列宁的？

　　文／弗拉基米尔·克尼亚泽夫（俄）

　　本报特约编译 李有观

　　无产阶级革命领袖列宁于1918年8月30日遇刺，是谁下的毒手？看过影片《列宁在1918》的人会马上回答说：“女社会革命党人卡普兰！”但事实上，所谓“准确” 地枪击列宁的卡普兰视力极差。俄罗斯历史学家瓦列里·沙姆巴罗夫最近根据档案材料，提出了令人震惊的新说法：向列宁开枪是斯维尔德洛夫（苏维埃俄国领导人之一）下的命令！以下是沙姆巴罗夫的谈话。

　　有关材料里并无卡普兰开枪的证据。拘留卡普兰的“契卡”（苏联早期的安全机关）人员巴图林的证词说：“我没有看见向列宁开枪的人。当时我喊：‘抓住凶手！’我看到我后面有个样子古怪的女人，就搜了她的口袋，夺了她的提包和伞，叫她跟我走。这时，人群中有人指认她就是向列宁开枪的人。”

　　但是，在许多证词中并无指认者的姓名。而且，嫌疑犯还有两名：一名中学生和一名戴水兵帽的人。列宁中弹后见到他的司机吉尔就问：“抓住他没有？”列宁指的是男性，而不是“她”。吉尔起先说只看见一只拿手枪的手，后来才说是卡普兰。被认为属于她的那支枪，是4天后找到的。1922年德国医生从列宁颈部取出的子弹，经检验不是从那支枪射出的。

　　而且当时社会革命党人的惯例是，任何恐怖行动都会事后而公布，但是该党声明并未插手谋刺列宁。况且，卡普兰并不是社会革命党人。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乌里茨基也是1918年8月30日遇刺的，不过那同政治无关，而且凶手被拷问了一整年，想让他供出同谋，但卡普兰刚招供就被枪决了。为什么要怀疑斯维尔德洛夫呢？因为除掉列宁后，获得好处最多的将是他。到1918年7月，斯维尔德洛夫已成为国家的第二号人物，苏维埃的主人。但当时苏维埃的作用很小，斯维尔德洛夫的地位也急速下降。而且，谋刺列宁的行动是极不容易策划的。党中央事先从不宣布哪位领导人到哪个群众集会上讲话，连列宁本人也是8月29日才知道第二天要到米赫尔松工厂去的。通行证是由斯维尔德洛夫领导的全俄中央执委会宣传部和中央书记处签发的。还有中央领导人当时都不在莫斯科。托洛茨基在喀山，斯大林在察里津，季诺维也夫在彼得格勒，“契卡”的领袖捷尔任斯基当天到彼得格勒去处理乌里茨基遇害事件了。当天在传来乌里茨基于彼得格勒遇刺的消息后，布哈林曾力劝列宁不要去群众集会上讲话。据列宁夫人说，列宁曾表示同意。但这时斯维尔德洛夫插了一手：“同志们，难道我们从此就躲起来不成！”于是列宁决定去，而且没有警卫随同。城防司令部和警卫局归斯维尔德洛夫管。

　　列宁遇刺后，头一个赶到克里姆林宫的就是斯维尔德洛夫。列宁夫人回忆说：“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斯维尔德洛夫夫人也说，当天晚上他就占据了列宁的办公室，让人民委员会、党中央和全俄中央执委会都听他指挥。由于捷尔任斯基不在莫斯科，列宁遇刺的侦查工作全由斯维尔德洛夫一手包办。他把卡普兰从“契卡”转到克里姆林宫，她居然立刻就招供了，招供后立即就被枪决。

　　后来列宁一恢复健康，斯维尔德洛夫就通过医生和中央搞了个决议：列宁需要静卧休养，而且给他挑了离克里姆林宫数十公里的哥尔克村。同列宁的联络全得通过斯维尔德洛夫。列宁很长时间都未能摆脱他的控制。

　　5个月后，斯维尔德洛夫去世，官方的结论是死于流感。对一个35岁的健康男子来说，流感并不是致命疾病，而且给他治疗的是医学界权威。

　　（译自俄罗斯《绝密》2006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