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专稿

　　午后的闷热中，一名穿着花格子衬衫和休闲裤、打扮整洁的中年男子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坐着卖芒果的小贩和烧木头烤面包的妇女。他停在一幢破旧的出租屋前，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一条电线不合规定地叠接在他们头顶的电力线上，垂到这座建筑的二楼阳台上，发出塑料被烧糊的味道。这名男子和几名警察走上楼梯，很快找到了臭味的源头———一家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型工厂。里面有生产塑料容器的机器和一位穿着内裤的少年工人。

　　在新德里与偷电者的长期战斗中，达斯又取了一个小小的胜利。现年41岁的达斯是一位有着务实作风、耳朵里时常塞着手机耳机的工程师，他是北新德里电力公司的执行经理。该公司是印度首都两家私有电力分配公司中的一个。

　　达斯的任务很紧迫。昨天出版的美国《华盛顿邮报》称，从5月份起，印度许多地区就出现持续高温天气，其中首都新德里最高气温达44.5摄氏度，持续高温造成用电量猛增，而严重的偷电现象也加剧了电力供应的紧张。根据新德里电力部门的报告，这座城市约36%的消费用电被偷———偷电者形形色色，包括贫民窟居民、小型非法工厂、中产阶级屋主、店主、富裕的商人，甚至印度教寺庙。

　　“这是一种持续二三十年的习惯。”达斯说，“必须改变人们的这一思维。”他领导一组技术员和警察通常在接到举报后进行突查。

　　为了减少损失，电力分配公司正在逐渐升级该市的电网，安装配备电脑芯片和调制解调器的电表，这样的话，用户擅改电力系统的行为就能在远距离之外被侦察出来。然而，科技只是一部分解决方法，另一部分只有动用老式的人为侦探方式。

　　搜查到文章开头提到的那家塑料工厂后，两位警官开始审问17岁的工人，要求说出工厂老板的名字。“如果你不说，检查员会揍你的。”其中一位警官警告正在发抖的少年。

　　“我能怎么办？”他说，“我只是在这里工作。我能不吃饭吗？”过了一会，他招出老板的名字，被警官放走。一些技术员和达斯将搬走这些机器，在工厂主交纳罚款前，它们将被放在公司里作为担保。

　　离开塑料厂后，达斯又走入巷子的更深处，四处打量。他要检查的是，居民是否通过把金属钩子放在裸露的电线上偷电。

　　比起居民个人偷电，达斯更关注的是小规模的工业用电用户偷电现象，这些用户可是消费大户，偷起电来更厉害。除了那家塑料工厂，达斯和他的团队在附近又发现了一个偷电的企业———一家配备冰箱的乳制品厂。

　　接着，他们钻进几辆汽车，开始对另一个地方进行突查，因为接到一位线务员的报告，称当地有非法工厂。郑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