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轮廓———远征国境线”科学考察活动计划45天,由18支纵队共108人组成,考察对象是中国领土范围国界线中国一侧的城市、集镇、村落、建筑和要塞,线路以海拉尔、喀什等五个城市为基点,各纵队相对而行。 各考察队归来后,将对中国国境线建筑与城镇资料进行系统研究,并将其汇编成关于“中国轮廓”的专业著作。
也是一个文化轮廓线
“此前的建筑调查仅仅是对于个别地区的片段性研究,而没有进行系统统筹,这也是极大的遗憾。”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院长张在元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以梁思成先生为代表的学界前辈们渐渐将西方考古科学引入建筑史研究,从而建立了现代中国建筑历史科学的体系,但当时的考察大多是针对古建筑的调查,且局限于内陆。”他表示,此次对于中国国境线的考察并不是纯粹的地理学范畴,考察边境线以及军事防御线:“过去一谈起国境线总是从地理学的角度理解成是国家的边界或者是国防的军事防御线,但是我们很少了解到它是一个国家的文化轮廓线,我认为国境线不仅仅是地理的界限或者国家的防御线,还蕴藏了丰富的地理和国家的文化资源。”
知名摄影记者唐师曾也幽默地表示:“一说到边境总想到打仗与武器,其实边境周围更多的是文化的边境,那地方应该没有岗哨,而应是贸易、文化、通婚,那里人都长得挺漂亮的,曾经还有跟我通婚的念头。”
并非浮光掠影的“丈量”
但面对幅员辽阔的中国,108名学生在短短的45天是否能将中国边境线“丈量”一遍?这种考察是否只是一次浮光掠影呢?对此,《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社长李栓科表示,因为中国幅员辽阔,所以最后决定并不是将国境线上所有需要考察的建筑、城镇都过一遍或者是象征性地走一遍,而是选取能代表该地域城镇建设特征和文化脉搏以及生活方式和建筑风格的点进行考察,并针对不同地区设计了不同的科学考察主题,如临海的地区就可能考察海岸、海港、村落或与海洋文化相关的建筑和遗址;如新疆是个与多国交界的地方,可能需要考察多国界、宗教、边境贸易、军事;而西藏、云南、广西则针对其多民族特征设定科考主题。
张在元说:“这个科考计划还可能继续进行,因为我们目前很难预测45天后的成果,可能18支纵队每个纵队的深度都不太一样,经历也不同,但是会有所侧重,我们希望这次能够实现初步的轮廓,而在第二轮第三轮后能将考察基本完成。”边境建筑实验
罗旭:昆明土著巢
昆明是个边远城市,其文化与历史受到现代化的冲击力度比许多城市来得更加触目惊心,此时,些许农耕时代的余烬以及对于古老手工艺的怀想却令人为之心动———罗旭就创造出了这样一个神话———土著巢,一处私人住宅在纯手工的堆砌下,变成了一处建筑文化风景。
土著巢位于昆明城外8公里处,这些一堆堆乳房的外形很难与居住房屋联系起来,倒像是祭祀用的窑炉。几十米高度的“乳房”参差错落,但四周都没有窗,令人质疑里面的通风采光如何解决。但步入内部,这样的疑问顿时烟消云散:石柱、穹壁、花岗岩地面、四通八达的台阶、高高的穹顶……通风、采光全被恰到好处地加以利用,令人怀疑置身于中世纪的城堡和神话传说中的异域。
曾有建筑师提出罗旭的房子是对现代建筑的挑战,罗旭的回答是:“我最大的挑战是不用米达尺!”罗旭没有设计图,没有施工方案,从路边找来一批民工,硬是口传身教,请他们把最高为16米的数十座建筑盖成了。有人这样评述道:“罗旭以自己的直觉和知性无意间突破了现代建筑以数学和结构为准绳的樊篱,为自己的幻想开启了一个新鲜而奇异的境界。”
张永和:让牛羊在屋顶上吃草
蒙语里,“达里”是海,“诺尔”是湖,“达里诺尔”即像海一样的湖。达里诺尔湖位于内蒙古赤峰市克什克腾旗,其北侧是辽阔的贡格尔大草原,南边是苍茫的浑善达克沙地,是中国北方候鸟重要的集散地之一。张永和设计的宣传教育中心是用来接待游客和学生的,承担介绍保护区以及进行环保教育特别是普及候鸟相关知识的作用,这一建筑在当地又被称为“观鸟台”。
“在草原上搁一个小房子,对咱们来说是不到2000平方米,但对草原来说却是个庞然大物。”张永和说,“所以我们最终采取的方法是将房子作为基地的延续,让我们的房子变得尽可能与草原上的小山坡相似,成为草原上的融体。”
这座小房子坐落在达里诺尔湖北岸约千米,呈东西走向,长约50米,宽约20米,高不过5米,建筑地上仅一层,大部分沉入地下,一条顺着地形长约40米的舒缓坡道充当了大部分建筑屋顶,地面部分除了东侧的玻璃外墙和入口处墙体外,建筑几乎被不同斜度的植草土坡所覆盖,使场地、外墙与屋顶形成自然而连续的整体。
张永和说:“大家都是地理关系中的一员,所以和草坡、植物、地形、地貌发生了一定的关系,同时人和牛羊都可以走到屋顶上去。人可能是比较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在一个建筑顶上,牛羊它们也许就以为在自然的环境里,还可以继续吃草等。” |